“彭!”低沉的碰撞聲在空中響起,圓形的波紋以兩人相對的手掌為中心向四周蕩開。
襲擊者發(fā)出一聲痛苦輕哼,她煽動光羽借助格魯?shù)恼屏ρ杆俸蟪?,這一擊令她吃了個大虧,長袍右手的袖子被爆發(fā)的風刃團絞碎,光潔的手臂上布滿了細微狹長的傷口,看上去都是些不怎么嚴重的皮外傷,但襲擊者自己知道,要是傷口再深一點,那么自己的手臂就會被切成一截一截的。
格魯眼見她要后退自然不肯輕易放過,背后的旋風再度出現(xiàn),推動著他追擊而去。
“呵呵,你知道嗎?我可不喜歡和男人貼這么近?!币u擊者兜帽下的嘴唇勉強扯出了一絲弧度,她背后的光羽輕輕顫動分解成漫天的羽毛,這些羽毛在格魯將要貼近時,突然聚合成一柄柄光劍,徑直朝格魯刺去。
格魯眉頭一皺,抬起完好的左手,指掌間青光跳躍,一道道風刃暴射而出迎擊光劍。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羽毛凝成的光劍相當堅韌,不要說阻擋,這些風刃在接觸的瞬間就被光刃沖散,威力比起羽毛形態(tài)要強出數(shù)倍,無奈下格魯只得閃身避過這些光刃,這一耽擱,視野中已經沒有了襲擊者的蹤跡。
“逐風者閣下,這次是我輸了,下一次我不會再留手了。”襲擊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她人就在格魯身邊,又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呼喚。
盡管格魯仔細的觀察四周,卻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痕跡,元素戰(zhàn)士也是戰(zhàn)士,沒有辦法像魔法師那樣張開感知領域去追蹤敵人,再三嘗試無果,格魯只得放棄搜索伴著夜色折回了酒館。
不出他所料,酒館里已經沒有了馬爾科醉醺醺的身影,老板告訴格魯,他幾乎是和格魯前后腳出的酒館,雖然平時給人一種完全靠不住的感覺,但是馬爾科對于危險的嗅覺十分靈敏,本來要去襲擊馬爾科的間諜被自己撞上,格魯確信以襲擊者的狀態(tài),不可能再去冒險追擊馬爾科。
一直到深夜時分格魯才回到營地,他從酒館老板哪里討來了一件長袍,披在身上過了執(zhí)勤的崗哨,可以的話格魯不想讓人知道他遭遇過襲擊。
過了這么久,赫德組織的篝火晚宴也結束了,原地只留下一地的狼藉,還有幾個被點名留下收拾的倒霉蛋。
“格魯大人!”看見格魯,正在忙活的士兵連忙朝他問候。
“赫德呢?”
“回大人話,赫德統(tǒng)領已經回去休息了。”
“你去把他叫去我的營帳,注意不要打擾其他戰(zhàn)士的休息?!备耵敺愿赖馈?p> “遵命,大人。”
吩咐下去之后格魯便一個人靜靜的回到了營帳里挑起了燈,那份印著金獅頭的信封被他撕開,用魔法筆跡書成的信封在油燈下泛著冷光。
“東郡之事我已盡知,兩國二十年休兵以來,我國愈發(fā)貧弱,新月則愈發(fā)強盛,二百余年來冗政貪腐,天災人禍已致布榮以積弱之勢,此危難之際,陛下眼目不可不明,天下諸事卻不可盡清,此役事關重大,若勝帝國得以延續(xù)國祚,屆時再犁庭掃穴仍不為晚,若敗帝國近千年基業(yè)則近喪于你我之手,強敵弱賊孰輕孰重望君自度?!?p> 格魯閱完書信后捏著信紙皺眉苦思,未等他想出頭緒營帳外便響起了赫德的腳步聲,他將信紙裝回信封放到了抽屜的夾層里,剛停手赫德便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大人,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么?哈~”赫德打著哈欠抱怨。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备耵攪烂C道。
“什么事?”赫德站在原地晃悠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昨日你向我匯報說,安格麗推斷執(zhí)政官家里的血案是一名魔法師下的手,那么你覺得會不會是當時的那個在暗中窺視的神秘人下的手?”
聽到這件事赫德一下子精神起來張口就道“這個......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屬下不敢妄加猜測。”
“無妨?!备耵?shù)吐暤馈斑@件事早晚是要查清眉目的?!?p> “是,大人!”赫德這才老老實實道“根據(jù)安格麗的判斷兇手是名魔法師,實力的程度位置,應該是精通風系魔法,而那名暗中窺視的神秘人雖然也是位魔道高手,但是應該無法造成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并且其身份可能有些特殊對我們并無殺意,所以屬下擅作主張沒有抓捕他?!?p> “嗯,你判斷的不錯,我再問你那執(zhí)法官身上可有留下什么印記,比如灰色的羽毛印記?”
“這倒沒有,執(zhí)法官家里的人是被人潛伏在暗處一擊斃命,沒有爭斗的痕跡。”赫德仔細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不是灰羽下的手么?”格魯?shù)吐曌哉Z。
“有什么不對的么?大人?”赫德問道。
“哦,沒什么,我這里有份差事要你去辦,明天等影衛(wèi)的人來你配合影衛(wèi)的上使追查軍械糧草東郡被貪污一案,任何涉案人員一律抄家,在凱德公爵揮軍東進之前要抄沒出一千萬斤糧食,加上現(xiàn)有的軍糧湊合著應該能支撐大軍作戰(zhàn)兩個月,這段時間里再向議院申請調糧。”格魯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身為后勤總指揮在整個東郡征糧,十三個鄉(xiāng)鎮(zhèn),竟然只收獲了五個鎮(zhèn)庫的存糧,余下的要么是已經不能再使用的爛谷,要么是發(fā)霉腐爛的面包,這還算好的,還有三個鎮(zhèn)子稟報說他們的鎮(zhèn)庫失火導致待征軍糧被燒成了灰燼。
“這......怎么追查?”這么大的數(shù)字讓赫德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怎么追查?西薩鎮(zhèn)里與執(zhí)政官來往的商人有無辜的么?隨便找一個順藤摸瓜就是,多帶點人把意圖逃竄的商人直接抓捕代辦。”
“是!”
赫德領下軍令出了營帳,格魯確認他已經離開又把信封從抽屜中拿出迎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觀摩,果然在不易觀察的頁首浮現(xiàn)出淡淡的一行小字“影衛(wèi)不足信,慎之”
格魯漏出思索的表情,他將信紙折好靠近油燈準備燒掉,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信裝回信封里,抬頭看了看已無一人的營帳他吹滅了油燈走了出去。
在他離去后不久兩道淡淡的影子潛入了他的營帳,這兩條影子從地上立起來逐漸凝實化作身著黑衣的男女。
男人從上影子中出來后直接又將油燈點上,黑暗的營帳里便再度亮起了光芒。
“喂!你干什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女子慌忙的想去吹滅油燈。
“省省吧,整個帝國恐怕只有你還以為我們影衛(wèi)不被人所覺。”男人撇開女人指了指桌上的信封“看人家都直接把信擺在桌子上了。”
“哼,要是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存在,那我們影衛(wèi)有什么意義?”
“說你蠢你還不相信,真正被稱為陛下耳目的影衛(wèi)可不是我們......”男人隨口嘟囔了一句,將信封打開抽出了信紙“字是油墨寫的,你帶拓印紙了么?”
“當然帶了?!?p> “那還不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