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蘆葦叢
“這……”
眾人臉上的神色由恐懼轉(zhuǎn)為驚愕,一臉震驚的看著陳煜。
“血可驅(qū)蟲蛇……”時懷嬋喃喃自語。
她想起了一個傳說,傳聞白喬族的一位先祖,曾經(jīng)意外掉進了一座大墓當(dāng)中,并中了墓里的機關(guān),在瀕死之際,她遇見了一個身上畫有麒麟紋身的人,那人身手矯健,并且極為神秘,血可驅(qū)蟲蛇,力可抵妖尸,在機關(guān)重重的墓中隨意行走,如視無物。
那人救了先祖,未曾留下姓名就離開了,但是先祖卻記了他一輩子,終身未嫁,最終相思成疾,撒手人寰。
“兄弟,厲害啊,你又救了我們一命?!卑着肿舆^來拍了句馬屁。
其他的腳夫也連忙過來恭維,臉上喜色難掩,隊伍中有這么一個奇人,看來這次來死人谷也未必沒有活路。
不過,陳煜的下一句話瞬間又給他們當(dāng)頭澆了一桶冷水:“這些蛇似乎是被什么人驅(qū)使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為妙,驅(qū)使蛇的人應(yīng)該就在附近?!?p> “驅(qū)使?是黑喬,絕對是黑喬!”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慌了,連一直神色平靜的大土司也是面色一凝。
白喬與黑喬戰(zhàn)斗了幾百年,幾乎每次都是白喬部落戰(zhàn)敗,他們已經(jīng)被打出了心理陰影。
“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腳夫們慌忙收拾東西,抬上棺材,連夜出發(fā)。
“看好周圍的動靜?!标愳系吐晫蟢道。
他們這么多人,動靜這么大,離開時絕對被黑喬的人看到了,憑這樣就想甩掉那些人絕不可能,他讓眾人離開的目的,其實就是想把戰(zhàn)斗的場地轉(zhuǎn)到外面,這樣一來,槍炮就能施展的開,不用畏手畏腳。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著,天色也漸漸亮了,幸運的是,他們中途并沒有受到伏擊。
陳煜有些疲憊,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頭很昏沉,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要是有瓶能量飲料就好了……”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睜大眼睛,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
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片兩米多高、看不到邊際的蘆葦叢。
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從蘆葦叢穿過去,如果不走的話,還要繞遠(yuǎn)道,死人谷危險,能少呆一會就少呆一會。
密集的蘆葦叢一瞬間把人群淹沒,走著走著,陳煜就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蘆葦叢實在太高,前面的視線被擋住,他們和其他人走散了。
他曉得,現(xiàn)在大土司身邊的人不多,那些大護法請的殺手估計要動手了。
“隊長,你要找那個女人嗎?”老k問道。
“對啊,移動的劇情點,不能這么快就死了?!?p> “我能找到她。”
“嗯?”陳煜這才想起來,老k好像有一個技能叫做偵查精通。
“那個女人穿的鞋和其他的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平板布鞋,鞋底沒有紋路,那個女人的鞋底有防滑的花紋?!?p> 陳煜聽完眼睛一亮,有紋路是比較明顯的線索,找起來應(yīng)該很容易。
“趕緊找,先殺手一步找到她。”
…
兩人沿著腳步找著找著,突然,前面的蘆葦開始晃動起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朝著他們靠近。
陳煜身體緊繃,隨時做好從系統(tǒng)空間拿出槍的準(zhǔn)備。
腳步聲、蘆葦晃動的嘩啦嘩啦的聲音越來越近。
片刻后,陳煜看清了來人,居然是那幾個殺手。
殺手看見他們兩個也是一愣,不過并沒有對他們動手,只是點點頭,就擦肩而過了。
估計是因為陳煜先前救了他們。
“隊長,要干掉他們嗎?”老k冷聲道。
“暫時不”陳煜搖了搖頭,那幾個殺手衣服并無血跡,看樣子應(yīng)該還沒得手。
“等他們動手時,我們再出手?!?p> 聞言,老k臉上露出困惑。
“記住,老k,錦上添花永遠(yuǎn)不如雪中送炭,錦上添花,別人只會記住你一刻的好,雪中送炭,別人才有可能把你的那份恩情記在心里,而且即使如此,將來的一次利益爭紛,也許就會把這份恩情打碎,甚至反目成仇。
這……就是人性?!?p> 陳煜緩緩解釋道。
佛爺需要白喬族的圣藥治病,圣藥珍貴,要想要到,需要一個足夠大的恩情。
……
另一邊,
時懷嬋在蘆葦叢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神有些慌亂,此時,她身邊只剩下三個護衛(wèi),其他的人都走散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跳的厲害,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吱——”
一串溫?zé)岬囊后w滋在了她臉上,她愣了愣,伸手摸了一下,頓時眼睛瞪大,是血。
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三個護衛(wèi)中的一個,居然拿著兩把刀劃開了另外兩個護衛(wèi)的脖頸。
“阿智,你……”時懷嬋不敢置信。
“大土司,對不住了,為了我的榮華富貴,你…必須死!”阿智面目猙獰,握著粘血的匕首,撲向時懷嬋。
兩人離得太近,時懷嬋根本來不及躲閃,鋒銳的寒芒使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她并沒有感受到她以為的疼痛,
過了良久,
時懷嬋松開緊皺的眉毛,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發(fā)現(xiàn),阿智正眼睛瞪大,嘴里流著血看著她,一把大刀不知何時穿透了他的身體。
“你沒事吧。”
一道磁性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扭頭看去。
是那個神秘的腳夫。
“沒,沒事”
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時懷嬋面色微紅,說話有些結(jié)巴,沒了往日大土司的高貴氣質(zhì),反而像個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