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爺孫論事
第二日，家族比試繼續(xù)。
擂臺上許銘水有些尷尬的看著對面站著的許常明，“真巧啊，常明哥。”
許常明也打了個招呼：“確實挺巧的?！?p> 許銘水好像聽天由命，一臉無奈的說道：“算了，輸在常明哥手上想必爺爺也沒什么好說的。對了，常明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許常明有些好奇。
“待會開始之后，我希望我功你守，幫弟弟看下成色?！痹S銘水一臉誠懇地說道。
“當然可以。許常明?！?p> “許銘水?！?p> 許銘水自幼學習的是刀法，話音一落。雙腿往地上一踏，攜著狼奔虎突之勢，向許常明襲來。
許常明用的是槍，不過事先跟自己堂弟說好也沒出招。
待到許銘水離許常明一尺左右，借著奔襲向著許常明來了一招力劈華山。許常明槍尖點地身子向左一轉(zhuǎn)，避過這一招。
許銘水見一招不行，直接接一個橫劈。許常明握緊槍尾，向前一頂。許銘水這一橫劈不像第一招那樣，勢大力沉，直接給頂?shù)暮笸肆藥撞健?p> “果然差距還是很大?！痹S銘水長嘯一聲：“再來。”說著又提著木刀功上前去。
一番激烈的交戰(zhàn)之后，許銘水氣喘吁吁，而許常明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畢竟一直不攻久守也是很費心神。
許常明對著恢復著內(nèi)力的許銘水說：“我準備進攻了，打起精神來?！?p> 久攻不下，就算許常明繼續(xù)守許銘水也頂不住了。聽到自己堂哥這樣說，許銘水雙手握刀，積蓄著自己的氣勢。
“來了。”
一聲大吼，平平無奇的向前刺去。
“想取我中線，沒那么容易?！蹦镜兜渡硪皇帲蛟S銘水立馬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力不對，是虛招！”
長槍未被蕩開，反倒是跟一條蛇一樣。一鉤···
槍尖抵住了許銘水的喉嚨。而許銘水的刀都還沒有起勢就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許銘水向后退了幾步。抱拳：“我輸了?！痹S常明也抱拳回禮。旁邊長輩喊：“勝?！?p> 許銘水率先下臺，許常明也跟著下臺。不過下臺時看到了自己的堂妹正在酣戰(zhàn)。
許泠然這次的對手是上一次比試第五名-許青青。二人都是用劍的，一來一往。但還是能夠看出許泠然更勝一籌，每次兩人對劍許青青都略微被壓下一點。
兩人對拼一招，許青青氣息被擾亂，見此機會，許泠然踏著步伐向她心口和喉嚨刺去兩劍，許青青只好鼓足內(nèi)力從新回劍，想要逼退許泠然。
但許泠然出劍快，收劍也快，而且剛剛也是虛招。這時許青青空門打開，許泠然再一次欺身上去，這次都是實招。直接把許青青逼到臺下。
裁判：“勝?！?p> 勝利的許泠然也看到了臺下正在看他比試的許常明，朝著他這邊凌空一刺，就傲嬌的走下臺。臺下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小女孩看到許泠然下來，立馬上前跟她說些什么。
許銘水敗給許常明后有點悶悶不樂，準備回去時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擋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自己的爺爺。
“輸了？”
“是。沒想到第二場就對上常明哥。”許銘水指了指遠處的許常明。
“還不是你不認真修煉?！痹S銘水爺爺打擊道。
許銘水心里有點不服氣，小聲嘟囔：“你以前比試也沒得過第一還說我呢?！?p> 人雖老，但修為還在。聽到自己孫子這番話，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直接賞了許銘水一個爆栗?！斑€敢頂嘴，你內(nèi)里到大周天之前都得跟著我修煉?！?p> “?。 痹S銘水一臉生無可戀。
而在許常明的視角中就是許銘水遇到了自己的四爺爺，說了什么然后指向自己這里，沒一會又被賞了一個爆栗，最后給四爺爺揪著耳朵提走了。許常明心里猜測著以后自己這個堂弟日子沒那么好過了。
許常明一出門看到一位老人向自己招手。許常明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一直在自己爺爺身邊的下人，掌管著許府中所有的下人。走過去，許常明問了一聲“大管家好?！?p> “少爺，大老爺在朝月亭等著您?！?p> 許常明有些好奇，畢竟家族大比除了頭一天和最后一天的比試，其他時候都是一些叔伯來主持場面，剛剛看到四爺爺都有一些意外了，沒想到自己的爺爺身為族長也在等他。
“請問爺爺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知，大老爺只是這么吩咐我叫你過去?！?p> “麻煩大管家了?！迸c大管家道別之后許常明就向朝月亭走去。
來到朝月亭，看到自己的爺爺正在練習字畫，而許威開也看到自己的孫子來了。
走到許威開身邊，許常明問：“爺爺，您找我何事？”
許威開指著自己剛剛照著池塘里睡蓮畫的畫?！俺Ｃ髂阍谛∫惠呏凶之嬕菜闶琼敿猓瑤蜖敔斂纯催@幅畫如何?！?p> “惟妙惟肖，但著色過濃?！?p> “哈哈哈，你也不知道拍一下爺爺?shù)鸟R屁?！?p> 許常明笑而不語。許威開握著許常明的手腕，拉著他到一旁的石桌，祖孫兩相對而坐。
許威開端起熱水壺，泡了一壺茶，給自己和許常明斟了一杯茶。開口說：“常明，你可知道我這次找你來是為何？”
許常明微笑著說：“昨夜和父親吃飯。他說我愛打機鋒，看來這乃是一脈相傳?！?p> “你這小子嘴上還真是不認輸。算了也不跟你繞彎了，爺爺直接跟你說，你可有入士的想法？”
“入士？小孫并沒有怎么思慮過?！?p> “常明，你覺得當今世道如何？”
又開始了許常明在心中吐槽道但不敢說出來，“百姓雖然安居樂業(yè)但仍然算不上盛世只能算治世?！?p> “對世家門閥、平頭百姓來說算是安逸。但對當今圣上來說是遠遠不夠啊，他要的是絕無僅有的盛世。”
“爺爺如何看出？”許常明問到。
“邱房機王爺按輩分來算是當今圣上的皇叔。在世人口中的‘最是無情帝皇家’的爭斗中竟然主動退讓，而自己選的封地也是西北苦寒之地。十幾年來更是大興改革，雖然其中犯了些錯誤，但時至今日西北早已蒸蒸日上不同往日。
時至今日，當今圣上也推行改革。而推出來的政令與當初邱房機王爺所做的何其相像?！?p> 許常明心中大驚這不是地球上的試點嗎?！半y道當時的邱房機王爺是······”
“對，如今朝中百官都有這種想法。只可惜，西北之地雖然困苦，但政令都可推行下去。雖有阻力，卻能克服。不過出了西北，改革政令受到的阻力大的出乎當今圣上意料。”
“世家門閥？”
許威開滿意的看著許常明，“沒錯，西北雖有世家門閥但都不成氣候，根本阻止不了邱王爺新政令。以江南之地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世家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另外，常明你覺得世家門閥滅的完嗎？”
“斬不盡，滅不完。世家門閥本就是天子卓越之人借助大勢成立?！痹S常明低聲說道。
“亂世有‘勢’、治世有‘勢’、盛世有‘勢’。就像西北改革之后也有世家出現(xiàn)，但他們順應房機王爺所有政令，而這些政令對他們來說就是他們的勢?！?p> “那爺爺為何想讓我入士？”
“去年汝南旱災，費家因私漲糧價給朝廷捉走十數(shù)人，說是捉的私自漲價的。但捉走的都是費家主事。我與舵頭鎮(zhèn)其他幾家家主見過面，結(jié)合他們所知，知道了朝廷早已下令禁止?jié)q價，但卻三個月之后汝南世家才收到禁令?！?p> “若只是如此也不應該。莫非已有政令在汝南？”
“當今賦稅對百姓來說能夠負擔，不過種類繁多，容易造成官商勾結(jié)，巧立名目。而朝廷在汝南推行新田令，世家最多只能有良田百畝，其他由朝廷收回并給予白銀補償。收回的良田租賃給百姓，而百姓交的賦稅一半為銀錢，一般看他們所事的農(nóng)事。這無異于挖這些世家的肉，所以汝南世家大多陰奉陽違?！?p> 這條政令又讓許常明想起了前世明清時期的政令。難道朝中也有穿越者？
“那爺爺讓我入士是為了借皇家這股大勢？”
許威開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看著許常明，說“不僅是借勢，也是眼線。”
“看來爺爺對著新田令也有不滿?！痹S常明心中想道。
“常明你意如何？”
許常明故作沉思，回答道：“爺爺，容我思慮一段時間?！?p> “嗯，今日與你說了這么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p> 許常明作揖道別之后就離開了朝月亭。
許威開看到自己畫的睡蓮，一拍腦袋：“忘了讓常明賦詩一首了。老了··老了··記性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