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調(diào)整了情緒,笑著說:“小鐘大夫,你應(yīng)該是誤會了,我生病那次是我主動請王花來到家里的,我想給小鳳說個城里的人家,享清福。”
“原來是這樣,是我想多了,老鄭叔,你可別怪我多嘴,我是希望小鳳好的?!辩婌外暭傺b沒有看到老鄭握緊的拳頭,笑呵呵的道歉。
鐘焱鈺見目的已經(jīng)達成,也不在這耽誤時間,她還需要去里長那里說明情況,可不能讓有人鉆了空子。
出門的時候正巧碰上小鳳,對方的態(tài)度十分囂張?!澳悖^來干什么?”
“你這話好奇怪,老鄭叔的身體還沒有康復,我過來復查又怎么了?”鐘焱鈺假裝不清楚小鳳的話?!斑€是你做了什么虧心事,擔心我在老鄭叔面前說什么?”
“你沒說最好?!毙▲P想到王花婆子說的話,覺得就算鐘焱鈺說了什么也沒有關(guān)系,就扭頭進屋了。
鐘焱鈺搖了搖頭,感覺小鳳怎么變成了這樣,她剛來的時候,對方還是一個心地單純的姑娘。
她直奔里長家,發(fā)現(xiàn)里長正坐在院子里,拿著煙桿擺弄,面色十分嚴肅,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做決定。
“里長,您現(xiàn)在有空嗎?有些事情要和您解釋一下?”鐘焱鈺心里有些忐忑,不過她還是照原計劃和里長解釋了一番。
里長沉默了片刻,將煙桿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鄭重對她說:“你覺得王花不知道怎么挪戶籍的事情?她可是從咱們村嫁到鎮(zhèn)里的?!?p> “里長,您什么意思?”鐘焱鈺呆愣楞的問道,難道不是嗎?
“如果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她就不會讓你知道了,你這丫頭真的……”里長嘆氣的說道。
王花帶著小鳳來找他,哪里是說戶籍的事情,她打著主意讓他銷了鐘焱鈺的戶籍證明,這樣不論鐘焱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查都沒有問題。
“里長你仔細說說,我這幾年在您這還算安穩(wěn),您給出個主意?!辩婌外曇簧砝浜?,她以為想要弄死她,已經(jīng)是王花婆子的極限了,沒有想到弄死她只是開胃菜。
“我就是覺得你安穩(wěn),才把事情跟你說了,這主意我還真沒有?!崩镩L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霸谖疫@里把王花擋回去,是我唯一能做的?!?p> 鐘焱鈺慌了神,里長擋回去只能是拖延時間,王花如果真的想要做成,也可以直接去找村長,村長發(fā)話,就算里長在偏袒她,也只能照做了。
“我聽老張說,你家表哥過來了?你和他啥關(guān)系?”里長不是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惦記鐘焱鈺的姻緣,而是真的想要為她出主意。
王花盯著她不放棄,最大的原因就是鐘焱鈺孤身一人,家里沒有男人,動起手來方面,處理事情更方便。
“就是我表哥,里長我去找縣令怎么樣?”鐘焱鈺比量令牌的形狀,縣令總比村長大,總能打消王花的念頭的。
里長卻搖搖頭,解釋道:“你現(xiàn)在離開村里,不就更方便她們動手嗎?到時候她們誰都不用書,輕輕松松完成目的?!?p>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家大壯,但現(xiàn)在我唯一能想到救你的方法,就是成親,有了男人在家里,她們動手就不方便了?!崩镩L擔心鐘焱鈺想歪了,提前將大壯踢了出去。
鐘焱鈺沒有否定里長的建議,告訴他需要回去想一想,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原本以為只有身處京城那種地方才會有性命不保得罪危險,沒有想到她都躲到這么偏僻的小山村里,還是會有這樣的事情。
在京城她最起碼身邊還有可以信賴的人,有什么危險也有個可以商量的人,躲到這里反而一個人成為她會喪命的理由,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迷迷糊糊她背著藥箱回到家里,看見張二奎蹲在她家門口,淼樣則倚在她家門框上。
她現(xiàn)在沒有心情搭理他們,她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躲過這一場,逃過了穿書的命運,卻沒有逃過人性的險惡。
淼樣見鐘焱鈺不打算搭理他,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他扯住鐘焱鈺的背帶,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現(xiàn)在不想說話,你們回去吧?!辩婌外曇种魄榫w,想要扯回藥箱的背帶,回家去。
淼樣沒有松手,但他也看出鐘焱鈺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他使了一個眼神,讓張二奎回去找二妹過來。
“我想知道?!表禈诱J真的說道。
“不關(guān)你的事,給我松開?!辩婌外曆劬σ呀?jīng)充血,眼淚倔強的在眼眶打轉(zhuǎn),不肯流下來?!澳銊e逼我動手?!?p> “隨便你,反正我也是你救回來的,你都不在乎,我也無所謂?!表禈硬环攀?,反而將上半身的重量放在了她身上。
“你無賴,我就想一個人靜靜,你怎么這么煩人,給我放開,放開?!辩婌外曇婍禈右桓睙o賴的樣子,情緒達到了爆發(fā)點,不管不顧開始推淼樣。
遠處有人看見他們的動作,擔心鐘焱鈺受欺負,有要往這邊聚攏的趨勢,淼樣注意他們的眼神不對,用力將鐘焱鈺抱在懷里,帶人進了屋子。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鐘焱鈺不明白淼樣的行為,一進門趁淼樣松懈,撞開了他。
“我的傷口裂了?!表禈拥皖^看了一眼上衣,露出了一些紅色的液體,可憐巴巴的說道,打了鐘焱鈺一個措手不及。
“你!算了,你坐下我來看看?!辩婌外暵牭胶笙胍麆e轉(zhuǎn)移話題,但淼樣身上的血跡提醒她剛才做的事情。
“你去里長家發(fā)生了什么?”淼樣見鐘焱鈺冷靜下來,開口詢問。
“我……”鐘焱鈺不知道怎么說,因為讓她情緒崩潰不是王花,而是她想不明白她之前行為的意義何在。
“你不方便說,那還是按照我的計劃來,我去解決了那婆子的性命。”淼樣以為里長趁機對鐘焱鈺提出了了什么難以啟齒的要求,打算幫她把禍患解決了。
“你怎么又想起這個?”鐘焱鈺的思路再一次被淼樣成功的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