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散了,李世民沒有在大殿上直接明確,要怎么處置這件事,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怕是沒有那么簡單結(jié)束。
第二天,房俊正在家里搗鼓發(fā)電機,發(fā)電是發(fā)出來了,但這個電壓不太穩(wěn)定,另外電燈泡造起來也比較艱難。
玻璃、鎢絲要求都很高,燈泡內(nèi)還要抽真空,艱難得一塌糊涂,好在房俊也沒準備造太高端的燈泡,要不然,六十瓦以上的燈泡,還要充入氮、氬等氣體防止鎢絲氧化。
現(xiàn)在可是唐朝,搞個十五瓦的燈泡出來,就足夠震撼全天下了。
房俊正在專心搞研究,忽然小沫兒又激動的跑過來敲門。
“少郎君少郎君,你快出來?!?p> “怎么了,什么事情這么著急,我爹被人打了嗎?”房俊問道。
小沫兒一頭黑線,最近這少郎君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竟然敢這么開房相的玩笑了。
“少郎君說笑了,是公里的公公又來了,說是有圣旨。”
小沫兒也是有些意外啊,之前這房遺愛活了十幾年都沒有來過關(guān)于他的圣旨,可最近,有點頻繁啊,這都第二次了。
“圣旨?莫非答應(yīng)給我退婚了?”房俊很激動,跑到門口,便又一次看到了黃德那張老臉。
“老黃,飯吃了沒,快進屋,外面多冷。”房俊很是客氣。
黃德一頭黑線:“天家有旨,房遺愛接旨。”
然后便又是一段一本正經(jīng)的口諭,連個圣旨也沒有。
而房俊,在聽完口諭之后,原本快樂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圣旨不是讓他退婚的,而是又給他封官了。
說他改良造紙術(shù),功在千秋萬代,于是封了個工部屯田郎中,太醫(yī)署太醫(yī)丞依舊兼職,官居正八品上。
從從八品下,上升到了正八品上,連升兩個小等級,也算是大喜事了。
但是房俊高興不起來,不是退婚,什么是都不值得開心。
另外,這所謂的封官,看似好事,實際上,房俊知道,自己是被李二擺了一道。
之前房俊讓李二幫自己的紙店題詞,李二拒絕了,還說自己暫時不能出面參與造紙術(shù)的事,當時房俊信以為真,結(jié)果沒想到,沒過幾天這貨就讓太子接手了造紙工坊。
房俊懷疑,李世民就是存心利用這一次機會來挖坑讓世家跳的,這不,有幾家腦子進水的就跳了么。
然后,李世民借機敲打一下這幾家子,那這造紙工坊就穩(wěn)當了,以后誰也不敢去打這主意,甚至還可能因此獲得一些其他好處。
至于房俊這邊,李世民估計是沒想到世家會敢直接暗殺房俊,但房俊這不是也沒死么,所以給升個小官安慰一下,房玄齡那邊也好交代了。
果然是大豬蹄子,房俊撇嘴。
工部屯田郎中,這名字,簡直了,而且在工部當官,自己不成秦懷道那廝的屬下了?那家伙好像是工部尚書來著。
黃德走了,留下了迷茫的房俊,三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默默的難受。
“少郎君,圣上又給你封官了,你好厲害!”小沫兒激動道。
還有房俊的老母親盧氏,以及家里的幾個管事,此刻都很激動。
以前只當房俊是個棒槌,沒想到最近開竅了,連續(xù)兩次被陛下欽點升官。
然后下午,鄭家、盧家、崔家竟然都相繼派人送來賀禮,說是為了慶祝房俊加官進爵。
房俊懶得理他們,想什么呢,他一個從八品升級到正八品上,屁大點的官能讓這幾大家族來恭賀?
盧家的理由還算過的過去,畢竟盧氏娘家人,這崔家跟鄭家的理由,簡直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什么事。
房俊又被房玄齡叫到了書房。
“你接下去什么打算?幾大家族派人來送禮,算是個和解的態(tài)度,陛下這邊也表明的姿態(tài),也算是一個人情?!狈啃g看著房俊道。
房俊皺了皺眉,這事兒到這里,確實差不多結(jié)束了,那兩個殺手被丟盡大理寺,那便成了李世民的籌碼,而不是他房俊的。
想要僅憑這么一件事就扳倒鄭家,或者那個世家,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能換一個升官發(fā)財,也算是沒被白射一箭了。
“哼,我咽不下這口氣,這幾大家族,以為我們房家好欺負?以后派人送點東西管來,事情就沒了?”盡管心中有數(shù),但表面上房俊還是表現(xiàn)出了一副憤慨的樣子:“對了,他們都送了些啥,價值高不高?”
“都是些金銀字畫之類的,加起來估計價值四五千貫吧。”房玄齡平靜道。
“四五千貫?哈哈哈,我看他們既然這么有誠意,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回頭差人把東西搬到我新家去?!?p> 房玄齡一頭黑線,剛才的傲骨呢?四五千貫就給你整沒了?
“對了,你那邊的房子,什么時候能夠弄好,你跟公主的婚事,應(yīng)該提前準備起來了?!狈啃g忽然開口。
提起婚事,房俊又頭疼了。
“老爹,你說,以你的資歷,去跟陛下提出要幫我退婚,成功率高不高?”
……
房俊逃出書房的時候,稍微有點狼狽,向來溫文爾雅的房玄齡要揍他,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自己被人砍的時候,也沒見他發(fā)飆,自己要退婚,他居然要發(fā)飆,男人的心思,真難猜啊。
下午,房俊又揣著一張圖紙跑到了秦懷道家里。
“聽說你又升官了,恭喜你啊?!鼻貞训揽吹椒靠?,笑道。
房俊看了一眼秦懷道:“我感覺,你在嘲笑我!”
秦懷道:“我沒有,我是由衷的為你高興?!?p> “是嗎?那你跪下唱一首征服給我聽聽?!狈靠》藗€白眼道。
“呵呵,這不好吧,我畢竟是工部尚書,而你只是一個屯點郎中?!鼻貞训佬Φ?。
房?。骸拔矣袠?。”
秦懷道:“我是國公,位居一品,你才八品?!?p> 房?。骸拔矣袠??!?p> 秦懷道:“能不能不要拿槍說事兒,有槍了不起嗎?”
房俊:“我有系統(tǒng)。”
秦懷道:“我還有事,先走了?!?p> 兩人互相鄙視了一會兒,終于扯到了正事上面。
“這一次造紙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想那鄭家接下去也不敢在對你如何了,能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也算是不錯了,至少你不虧,錢拿了不少,還升了官。”秦懷道對著房俊說道。
“結(jié)束?派人來殺我,然后隨便給個幾千貫,事情就能結(jié)束了?”房俊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絲冷漠與森寒。
“如果拿錢就可以去殺人,你信不信我賺的錢,能讓這幾大家族死絕?”
秦懷道了楞了一下,然后看著房俊問道:“那你還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