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她不奢求其他
“誒?”云盼姝眉眼微蹙。
小丫頭動作還挺快???為何她這侍女如此熱心???
看來她那舅父為她選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啊。
“表小姐,您快吃吧?!笔膛疁\笑著提醒道。
“……”云盼姝只能應和一笑。
隨后夾起盤中的紅燒肉湊到自己口前,那股味兒更加濃烈。
她忍不住胃中犯惡心,連忙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口中咕隆道:“你把這盤撤一邊去吧,真吃不了……”
“?。俊笔膛彀蛷埖米阋苑畔乱粋€雞蛋,連忙將那盤肉給端最外邊去。
“表小姐,怎么好好的,會突然胃口不好?不如奴婢這就去稟告老爺,讓老爺命人去尋郎中過來瞧瞧?”侍女一臉焦急,試問道。
“不礙事,恐是前些日子外出玩耍,下雨遭了涼,你也別去驚擾舅父了?!痹婆捂B忙阻止道。
“唔……那奴婢去找表少爺,這樣就不會驚擾到老爺了。”侍女琢磨出了更好的法子。
“哥哥這幾日不是在外義診嗎?還是別去打擾他了……”她依舊覺得不妥。
“那可不行,身體重要,表少爺就算再沒有時間,也不會不顧表小姐的身體。奴婢還是跑一趟吧?!笔膛麛嗑芙^。
一個時辰后,皇宮,帝寢。
“皇兄,菀菀將君神醫(yī)帶過來了?!笔捿翼嵉穆曇粼陂T外響起來。
蕭奕辭聽了下屬的稟告,一臉難色。
冷道:“繼續(xù)找?!?p> “是?!毕聦賾暠阃肆顺鋈?。
“草民參見皇上!”君暮瀾拱手道。
“無需多禮,你盡管看治便是?!笔掁绒o隨口道。
也不知道蕭璟翎找得怎么樣了?那些人又要將聶卿縈帶到什么地方去……
良久,君暮瀾神色嚴肅,回稟道:“恕草民直言,皇上這是被人下了蠱毒?!?p> “可有解?”蕭奕辭追問道。
“草民曾與師父游歷民間,見過的疑難雜癥不勝其數(shù)。古書上曾有記載三大奇異蠱毒,師父試遍所有法子,也未曾調(diào)制出那三大蠱毒的解藥?!?p> “朕所中蠱毒可正是古書上三大蠱毒之一?”
“沒錯,皇上所中蠱毒為三大奇異蠱毒之一的血之魅,此蠱毒受心緒控制,一旦情緒波動過大,外加噬心曲干擾,恐是會失去理智,不分敵我……”
“血之魅,它與朕之前讓你研制關(guān)于血蠱的解法有何區(qū)別?”蕭奕辭回憶起了當初在泉安那些?國士兵的癥狀。
“蠱毒發(fā)作時更加痛苦百倍,且血之魅受心緒影響,一旦失控,便和一個怪物一般,難以逆轉(zhuǎn)。至于血蠱,它是控人心魂,讓人如同傀儡一般為背后主控之人利用,攻擊力比尋常人更甚。力大無比,動作迅速,能以一敵十……”君暮瀾淡聲解釋道。
“如此說來,無論是血蠱,還是這血之魅,都會讓人迷失心智,控人心魂。六親不認,只聽操控之人命令,任何都會成為攻擊的對象?”蕭菀韻頓時明白了什么。
“此蠱毒,君神醫(yī)可有把握解?”蕭奕辭心中思緒半晌,試問道。
蕭菀韻一臉擔憂,道:“君神醫(yī),你一定要救皇兄……”
她不想看見自己的皇兄有朝一日變成一個怪物。
“公主放心,六日,草民需要時間,定能給皇上制出解藥?!本簽懽饕颈WC道。
此事敲定,君暮瀾迅速出宮回了醫(yī)館。
云府,云旻得知云盼姝身體有些不舒服,用午膳胃口不暢,直接從府外趕了回來。
云盼姝小院,她一臉平靜坐在榻上。
看著自己哥哥為自己診脈。
不免開口安撫道:“哥哥,你別擔心,就是下人大驚小怪,非讓你回來的,我也沒想給哥哥添麻煩……”
說話之際,還不忘抬眸瞪了自己的侍女一眼。
侍女連忙壓低腦袋,以免被主子怪罪。
她也是出于好心,擔心主子的身體,怎的自個兒主子還不領(lǐng)情了?
“少說話,你是什么情況,我診完脈再說。”云旻出言制止道。
“哦?!痹婆捂@才不情不愿閉了嘴。
半晌,云旻神色復雜,莽地站起身。
“哥哥,我是不是沒有什么大問題?”云盼姝差點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你們幾個全都下去,將門給帶上!”云旻并未回話,冷聲吩咐道。
“哥哥,我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屏退那些下人?”云盼姝追問道。
“盼姝,你老實告訴我,誰干的?”云盼姝不滿地問道。
“什么誰干的,哥哥,你別嚇我……”
“我方才為你切脈,竟把出了喜脈。你老實告訴哥哥,到底是誰干的?”
“……”云盼姝心頭一怔。
什么?喜脈……
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有過一次,怎么會那么湊巧懷上了?
她本來當時未曾放在心上,沒有當一回事。畢竟自己心里清楚,熠王不喜歡她,他喜歡的是云梔姐姐。
所以那日,哪怕是她和他共處一室了,熠王的口中依舊叫的是云梔姐姐的名字。
她只是被當成了一個替代品。她怎么敢奢求其他,奢求熠王可以看自己一眼?
那日的事情自己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的,畢竟是蕭璟翎喝醉了酒,把自己當成了云梔姐姐。
所以她在蕭璟翎未曾醒過來便已經(jīng)獨自離開了,便是想要瞞下此事,當成一場夢,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結(jié)果她哥哥現(xiàn)在告訴她,她有身孕了?
“哥哥,你別在深究下去了,直接熬上一副落子湯,我喝下一切都沒事了?!痹婆捂f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自己的哥哥,便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她并非死纏爛打之人,怎么可能會用一個孩子逼著蕭璟翎娶她。錯源自于她,是她趁虛而入了。她不曾怪過蕭璟翎。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我妹妹,如今你受了人欺負,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相信了,還跟哥哥隱瞞事情?”云旻不解,究竟是哪個男人,值得自己的妹妹如此袒護。
她當然不能告訴,她若是說了,哥哥他們定會為了她去熠王府找熠王理論。
然后逼著熠王負責,娶了她。
可她不想這樣做。哥哥要是知道是自己趁虛而入,定會瞧不起她,她將會是云府的笑柄。
與其將此事鬧開,人盡皆知,倒不如私底下秘密處理此事。她更不想讓熠王厭煩她,覺得她是一個有心機之人,趁著他醉酒之際,招惹了他。
如果是被逼著娶她的,她就算嫁過去也不會高興的。他們肯定都會瞧不起她,一個姑娘家,還沒有成婚便做了那樣的事。
“哥哥,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這件事就算了。就當是為了我的名聲,為了整個云府,這件事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痹婆捂瓐远ǖ馈?p> “你胡說什么?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看著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了,去當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那個男人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他若是不負責,你今后還怎么說親嫁人?”云旻嚴肅道。
“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了,待在云府。”云盼姝固執(zhí)己見。
她知道,夫家很在意娶的媳婦是否為清白之身,既然他們不愿娶,那她就不嫁了,一輩子孤獨終老算了。
反正所嫁之人并非自己的愛人,她還嫁什么。
“胡鬧,婚事諸大,豈可亂來。哪是你說不嫁便不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走得早,自是舅父為你我的婚事做主?!?p> “哥哥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年紀到了,舅父有意打算為你說親,讓你嫁給張老爺家的長子?!?p> 商賈之家通婚乃是常事,云張兩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自然也有這個說法。
“哥哥,你說什么?舅父要為我說親?”云盼姝心中一怔。
那怎么能行,若是被那張家公子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清白之身,云府要遭人詬病的。到時候說不定舅父都對自己很失望。
“你哥哥我還能說謊騙你嗎?舅父前兩日已經(jīng)去張老爺府上協(xié)商了。此事都已經(jīng)敲定了!”
“為何你們之前未曾告知我,也沒有問過我是否愿意嫁給那張公子?”云盼姝不滿道。
“舅父生意之事繁忙,自然忘了。我也是從管家口中偶然得知的,這才差人去打聽了??赡闳缃癜l(fā)生了這等事,你讓舅父的臉面今后往何處放?”云旻責備道。
“那我該怎么辦?我這樣嫁過去肯定要遭人詬病的,哥哥,你要幫我,你去同舅父說,我不要嫁給張公子!”她驚慌失措,拽著他的胳膊乞求道。
“就算要退婚,也得有一個恰當?shù)睦碛刹趴梢?。你得告訴哥哥,那個碰你的男人究竟是誰?”
云盼姝莽地松開了他的胳膊。搖頭道:“哥哥,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會說……”
“胡鬧,你包庇那個男人干什么?是他壞了你的清白,他不負責還迫使你能說出來。他算什么男人!”云旻頓時惱怒之際,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固執(zhí)。
“哥哥,你別再逼我了,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她緩緩蹲下身抽泣道。
“好,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命人去查你這些時日的行蹤。”他就不相信,還揪不出來那個男人。
壞了他妹妹清白,還敢當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迫使自己的妹妹不告訴他是何人。
可真是好本事?他定要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當聶卿縈再次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幾日后了。
此刻,她在一處陌生的營帳內(nèi)。
她緩緩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發(fā)暈的腦袋。
“……”這里是?
她被那些人帶到了什么地方?
剛欲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被套了鎖鏈。
她這才知道,自己這是被鎖了。
她現(xiàn)在連出這個營帳都出不去,關(guān)鍵是還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此時,外圍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稀奇了,她會來給自己送飯。聶卿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覃宛抒,這里是什么地方?”聶卿縈問道。
“重新認識一下,我乃千殤門門主夜鶯,把飯給吃了,別到時候?qū)⒆约航o餓死了。”夜鶯將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冷聲道。
“你別妄想扯開我的問題,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聶卿縈再次問道。
“檠軍營地。你得慶幸,你對主人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否則本門主不會留你的性命到現(xiàn)在。”
“……”檠軍營地?
他們?yōu)槭裁匆炎约簬У竭@里來?
“你想知道為什么會被帶來這個地方嗎?不妨告訴你,檠國要與夜宸再次開戰(zhàn)了……”夜鶯暗道。
待主人滅了夜宸那日,便是她聶卿縈的忌日。
一個會左右主人計劃的人,沒有留下去的必要。
“開戰(zhàn)?”開戰(zhàn)抓她過來圖什么?難道又要來上次那套?
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不必吃驚,要不了多久,你會和那狗皇帝再從見面的,哈哈……”夜鶯冷笑道。
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和蕭奕辭很快會見面?難道他們用不到短短一個月,就能直攻皇城嗎?
主營內(nèi)。
夜鶯走了進去?!爸魅?!”
“她醒了?”主座上的宋錦恒一襲身戰(zhàn)袍,擦拭著手這中的寶劍,冷聲問道。
“主人放心,屬下已經(jīng)去看過她了?!币国L回應道。
卻不想宋錦恒一個迅速,長劍直指夜鶯心口。
夜鶯神色一緊,余光微瞥見離自己心口只有一厘米的刀尖
“主人,你要殺了屬下?”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她跟在主人身邊這么久,從未像如今這般以劍相向過。
自她十年前被他收去當了死士,哪一次不是對他唯命是從,從未忤逆過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