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到眼前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陰柔少年竟然張口就威脅自己。
文東來根本來不及思索他的身份,出口大罵道:“有種你就試一試。”
趙無斜一愣,繼而面現(xiàn)瘋狂之色。
“既然這樣,那我便讓你死的痛快一些,你死了也好,苦儒鎮(zhèn)的三萬三百姓也會得救的,為了儒之大義,我必受上天垂憐?!?p> 文東來這才醒悟這位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儒怪誕,他如此膽大,竟然找到了這里。
再瞅一眼,長的這么俊,比老子還帥,真是這小子。
他當然知道自己自爆的威力,小型核彈啊。
難道儒怪誕也如此好心,會救他人?
不等他思緒扭轉過來,他就看到這位主兒開始脫衣服,在他面前毫不避嫌地開始脫衣服。
靠,儒怪誕的能力該不會是撲倒我吧。
文東來差點哭了。
等到他脫光之后,文東來的眼睛盯在了不該盯的地方,哪里知道什么叫非禮勿視。
而是猛地一愣:“怎么是個女的,嘖嘖,長得不錯。”
御心樞提醒他:“陰干支序列4-4,陰就是女,當然是個女的,不過變成儒怪誕之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p> 面對文東來赤裸裸的目光,趙無斜竟不像正常人一樣擁有一絲羞恥之心,水墨所化的嬌美容顏上露出了看淡生死的表情。
笑得更加歡暢:“哈哈,不要急,我讓你看一看更美的東西…哈哈,怪力亂神…”
隨著她口吐怪力亂神四個字。
四周的空間發(fā)生波紋般的扭曲,趙無斜的人形也像紙片一樣肆意扭轉,頭頂上空出現(xiàn)一團黑色的重影,重影像烏云一樣向四方落下黑色的灰屑。
這些灰屑落在客房的地板、桌椅、墻壁上,瞬間腐蝕掉上面的漆光,將整間客房變成煉獄一樣的空間。
剝落漆光的地方甚至還在往外冒出汩汩鮮血,就好像它們原本就是活物一樣。
文東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客房內變成如此恐怖的空間,客房外的眾人卻是毫不知情,他們仍舊以為趙無斜為了儒大義,正拼盡全力地在救助文東來。
“哈哈,告訴你,人修儒,儒卻遮蔽人欲,掌御人心,一點也不自由,你看看這四周環(huán)境,境由心生,境隨心轉,我想讓世界變成什么樣子,它就會變成什么樣子,哈哈,我握有我自己的天命,哈哈…”
那團黑色重影迅速落下,將趙無斜的身體完全吞沒,然后她的身體與這團重影疊加在一起,像是融合又像是共生。
在這如噩夢一樣的煉獄空間,趙無斜變成了一個似人非人的事物。
唯獨只剩下下半身還有人的模樣,整個上半身變成了膿瘡的樂園,而頭顱就只剩下眼球,一顆顆如漫天星辰一樣眨了眨,猛地盯住了他。
驚詫之間,他仿佛又看到趙無斜恢復了原樣,水墨嬌顏,陰柔氣質。
真實與幻影變幻不定,分不清誰真誰假。
“歡迎來到怪誕的世界,這里,我為君主,這里,我主天命。”
趙無斜的聲音從那密密麻麻的眼睛里竄出。
“怪力侵襲,怪力一斛?!?p> “怪力侵襲,怪力三斛。”
“怪力侵襲,怪力一石?!?p> …………
“怪力侵襲,怪力九石?!?p> 聽著耳邊冰冷且熟悉的聲音,文東來心中猛地一抽,這是君輕的聲音。
對,小文茍在了九地之下。
君輕在自己儒府天地里無證上崗了。
可惜他不能動,他的身體仍舊在儒天仙的仙緣加持下,強行融合本不該被人類血肉之軀掌握的天力。
哪怕是一點點,也非天之所愿。
但御心樞所說的神秘仙緣卻辦到了。
文東來能夠感受到這種與天齊肩的力量感,也能夠感受到生命活力的流逝,而這就是強行融合天力的代價。
趙無斜愈加瘋狂,一點也不復之前的冷俊謙遜。
“拯救苦儒鎮(zhèn)的唯一辦法就是殺了你,用無窮怪力侵蝕掉你的天力,嘿嘿,你不是喜歡偷看我嗎,我便讓你在瀕死的那一刻變成與我一樣,享受一把為你改命的美妙,這天下間不是任何人都擁有逆天改命的機會的。”
她右手點向正在汩汩流血的桌子,竟然從里面拔出一根滲血長刀,目視竟有二人身高的長度,寒光凜冽。
不知怎么回事,文東來眼見周圍的空間與怪異的趙無斜。
腦子里立刻出現(xiàn)了只狼和克蘇魯兩個世界的重疊,太像了。
見她露出這一手,內心狂震,總算明白了在這個怪誕空間里,趙無斜的‘心’可改變周圍的一切。
正如她所說,境由心生,境隨心轉,一切詭異行為,一切神秘事物的出現(xiàn)由心而動。
都可以被解釋。
陰干支序列4-4儒怪誕竟具有這樣的能力。
文東來幽幽一嘆:“我明白了,為了逆天改命,你的心已經千瘡百孔,所以你才成為了儒怪誕,怪誕世界也猶如你的心一樣千瘡百孔,這不是現(xiàn)實世界,這是你心中的世界,灰暗如屑,沒有生息?!?p> “哦,你很聰明嘛,那又如何?!?p> 面前的灰屑怪誕哈哈大笑,留著膿瘡的手握住了滲血長刀。
“你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就算是掌握了自己的天命,也不是人的命,而是怪誕的命,你為了獲得這個命付出了如此代價,何必呢?”
“天都沒收我,關你屁事。”
怪誕灰屑陰惻惻一笑,一刀砍下,勢要將文東來砍成碎末,為此空間增添色彩。
文東來無法反抗,也無意反抗。
自己老而不死,和怪誕又有何區(qū)別,被她一刀砍死也是痛快。
而且聽她這么一說,能拯救苦儒鎮(zhèn)也是儒之大義。
他甘愿。
一定不能傷了無辜。
滴血長刀斬向文東來的脖頸,趙無斜長滿膿瘡和眼球的身體如被電擊一樣開始亂顫,可想象中的鮮血迸發(fā)并沒有發(fā)生。
長刀將文東來身上的儒甲砍出一道尺深傷口,鮮血順著刀身滑進文東來的傷口里,長刀似乎磕在了堅硬的骨頭上,便再難砍下去。
而儒甲卻迅速閉合,像一只握拳的手掌一樣死死鉗住長刀。
“對不起,這只是牛刀小試。”
怪誕灰屑玩笑似的表示歉意,想要拔出長刀。
文東來的表情不變,心底起疑,為什么自己感覺不到痛呢,不僅如此,他身體如扎根在地上一樣,竟然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