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們才發(fā)現(xiàn)楊洞已經(jīng)死了,他的胸口被挖走了一塊皮膚,雖然其他人都認(rèn)為這是謀殺,但是只有和他一起解刨的我才知道,是祂來了,找皮。”
“后來,我問了同學(xué)們,他們說根本就沒有見過出入解刨室,也從未聽說過第十三個冰柜,似乎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被楊洞的死嚇出了神經(jīng)病?!?p> 高成不斷的揉動著頭發(fā),抓下了好幾縷,痛苦的說道。
“我也希望那是真的,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再一次聽見了,腳步聲,我害怕極了,整個人都躲在了被子里面?!?p> “過了一天,又有一個室友死了,我明白,詭異盯上了我們的寢室,所有人都會死的?!?p> 高成沒有再說了,而是抬起了頭,其他人也沒有聽了,因?yàn)檐囃A讼聛怼?p> 公交車??康牟皇鞘裁凑九_,而是一處有著無數(shù)墓碑的墳地。
每一個墳旁插著白布,紙錢遍地。四周的樹林之中有風(fēng)吹動,樹葉發(fā)出了索索的聲音,好似惡鬼在低嚎。
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他們不是在墳地的附近下車,而是在墳地的中心下的,而四周都是墳,有的墳已經(jīng)破了,墓碑上還有抓痕。
墳地上也有什么爬動留下的痕跡。
“這,這地方,一看就不是赴宴的啊,而且這中心是什么鬼啊?!?p> 王鵬發(fā)牢騷道,他抱著雙手,不斷的哈氣,因?yàn)楹芾洹?p> “不,不知道?!?p> 高成喃喃的說道:“也許這是神跡?!?p> “什么神跡,不應(yīng)該是詭異嗎?”林浪插了一嘴,不過眼前的確驚呆了他。
在墳堆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區(qū)域,四根參天柱分別屹立四方,有四道鎖鏈延伸,鎖住了中心的大圓洞上。
最可怕的是中間的圓洞,那塊區(qū)域深不見底,一眼望去是無邊的黑暗,而且原本蓋住圓洞的蓋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這鎖鏈原本應(yīng)該是鎖在圓洞上面的蓋子上的,現(xiàn)在蓋子不見了,只剩下了鎖鏈耷拉在這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备叱梢苫蟮恼f道。
他丟了一塊石頭進(jìn)去,根本聽不見落地的聲音。
“你們看,這四邊的石柱附近其實(shí)是有四口...古井才對的,但是現(xiàn)在就剩下井了,井蓋和鎖鏈都不見了?!?p> 李紫云在一旁有了發(fā)現(xiàn)。
那根石柱與大圓洞的連線上有一口井,但是現(xiàn)在井蓋也不見了,只有附近有四個大圓環(huán),一截斷裂的鎖鏈卡在了圓環(huán)上。
林浪瞳孔一縮,看來他誤打誤撞來到了之前遭遇的古井詭異的地盤了。
“我記得那是只鬼手,如果這里有四口井,中間有一個大井,不難猜出,五口井分別收容了手足一對,軀干和頭?!?p> “太可怕了,那只鬼手就足以抗衡斷頭鬼了,如果叫祂集齊了身體,那不是...逆天了?!?p> 林浪后背有虛汗冒出,心臟也不由的加快了。
有些緊張的他連忙跑到另外三口古井去看,神色頓時慘然。
“woc,四口井都破了,也就是說里面的東西都出來了,而且中間的大井也是一樣。”
就在這時,眾人的背后忽的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嘿嘿,我聽說四百年前,帝國的第一詭秘人,皇帝,在陽城收容了一只驚天地泣鬼神的無敵詭異,將其分割為五塊才徹底壓制住,更是耗費(fèi)了無數(shù)的詭異,將他們?nèi)嚯s在一起打造出了五口大井封印,看來這都是真的?!?p> 眾人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去,是抓著手機(jī)的手機(jī)弟。
猩紅的月色之下,手機(jī)屏幕的光倒映在他的臉上,讓慘白似鬼的臉多添了一絲恐怖。
“你丫的,嚇唬老子是吧。”
王鵬可受不了這嚇,小跑過去就要打他。
看手機(jī)弟的消瘦模樣不耐打,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家伙三下五除二就把王鵬打倒在地。
下手也是很重,王鵬的口中吐出血塊。
“我叫森浩,來自陽城隔壁的天空市,這是我們那里口口流傳,只有老一輩才知道的故事。他們都相信,皇帝,是存在的?!?p> 森浩一腳踢開王鵬,對著其他人說道。
但是更像是看著林浪,他的眼睛,目光一直盯在了林浪的身上。
“不可能,皇帝如果存在,那么現(xiàn)在就不可能有詭異了,你少逗我了。”
高成這種高素質(zhì)人才是最不相信英雄主義史觀了。
在他的眼里,皇帝根本就是當(dāng)時的人們在絕望之中編織的神明,僅僅是信仰而已,完全不存在這個人。
“我自己都不相信?!鄙苹剡^頭,坐在了一處古井旁,冷冽的話語傳來。
“時間不多了,想要活著,就坐在古井的附近,不然...會死的。”
會死?
眾人頓時心慌。
森浩已經(jīng)坐了一口井,現(xiàn)在就只有三口小井,一口大井。
聰明人都知道,大井旁坐人是會死的。
而他們正好多了一個人。
其中明顯李紫云最為弱小,她不僅是女人,而且還懷有身孕。
王鵬艱難的爬起來,一時有一點(diǎn)下不定決心,呆呆的看著林浪。
而高成早就坐在了一口古井的附近,左右張望,不想再看三人。
“這樣吧,李紫云,你坐大園井的左邊那口,王鵬你坐剩下的,我坐那口大井。”
林浪開口說道。
“啊,這樣,你會死的啊。”王鵬撓撓頭,呆呆的說道。
“要不?我和你一起坐小井吧,死了就死了,我反正也留了一筆錢父母?!?p> “對不起?!?p> 李紫云不僅要為自己負(fù)責(zé),還要為那個孩子負(fù)責(zé)。
她沒有勇氣去要求一個比她強(qiáng)大無數(shù)倍的人坐附近,那太危險了。
“沒事,你去吧?!?p> 林浪笑道,而后一腳將王鵬踢到了另外一處小井,自己走到了大園井的附近。
那口左邊井幾乎可以說是安全的,因?yàn)槟强诰橇掷擞H眼看見里面的詭異離開的,那只鬼手具備及其可怕的實(shí)力。
王鵬那邊沒有猜錯就應(yīng)該是右手,在墓志銘的視角之中也不過僅僅比左手差了一點(diǎn)。
當(dāng)然,最安全的卻是中間的大圓井,這口井是唯一深不見底,而且有四根鎖鏈鎖住的,缺失的井蓋也是比其余四個加起來都大。
林浪之所以相信,是因?yàn)槭种械暮诳ā?p> 這張黑卡上面的血匯聚成了一個箭頭,直指中間的大圓井。
“既然有一只存心搗亂黑暗之宴的詭異要我來到這里,那么祂肯定不會讓我死在這里?!?p> 想到這里,林浪靜靜地坐了下來。
黑卡上面的箭頭變成了一個原點(diǎn),似乎有一只手在蘸著血在卡上寫字,很快又有了文字顯示出來。
「在最危險的時候,也許我可以選擇在死亡證明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吞下去。」
神經(jīng)?。。?!
林浪現(xiàn)在突然有一點(diǎn)虛了,也許這張卡在整他。
華云松親口說的,死亡證明上寫的人統(tǒng)統(tǒng)死光光,現(xiàn)在祂居然說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嘗試吃掉死亡證明。
還是寫了名字的。
“蒼哥,還只有一分鐘了,我有點(diǎn)怕啊?!?p> 一邊,王鵬顫抖的說道。
太陽明明在升起,可是他卻感覺更冷了,就像是有一個透明人向著后頸吹冷風(fēng)。
“那要不,你來這里,我坐你這里?!绷掷说恼f道。
“啊~!算了算了!蒼哥,你不能后悔啊,我可不想一個人坐在大圓井的附近?!蓖貔i搖頭。
丁零零~丁零零~!
墳?zāi)谷褐杏新曇魝髁诉^來,這是...車鈴聲,像是電動車。
但是在這一片詭異的墳群里面卻顯得更加詭異了。
“是不是有詭異要出來啊,不會這每個墳都埋了一個詭異吧?!备叱删嚯x聲音最近,上顎打著下顎,顫抖說道。
“你丫的,會不會說話,別瞎說。”王鵬頓時又來氣了。
之前被森浩暴打一頓的氣竄竄又上來了。
打不過森浩是他技不如人,可高成一個小弱雞,王鵬卻又不怕。
這一次,就連林浪,森浩,李紫云都恨恨的看著高成,希望這個烏鴉嘴不要說對了。
“切,你們離得遠(yuǎn),當(dāng)然不怕?!?p> 高成一聲冷笑,他可算知道了。
這個世界只有靠自己,他們抱成了一團(tuán),專門針對他,只有依靠自己才可以獲取勝利,洗滌罪孽。
眼不見為凈,高成轉(zhuǎn)頭,臉色頓時一白,癱倒在地。
一個黑袍兜帽人赫然就在他的附近,不斷的移動著電動車,明明是一片很大的空地,那人就是沒有辦法把電動車調(diào)正。
時不時的撞在了墓碑上,墳堆上,電動車發(fā)出了“滴滴滴”的燥人聲響。
“女的?”
林浪察言觀色還是有一手的。
這黑袍兜帽人雖然穿著寬松的黑袍,可是胸前鼓鼓的,如同兩塊面包。走路的時候也是顯得十分陰柔。
最關(guān)鍵的是,很難相信,一個男人在可以停住四個車的空地停不好電動車。
咚,咚咚。
果然,兜帽人生氣的將電動車摔倒在地,連解氣的踢了幾腳,也不看坐在四方的人,徑直走到了林浪的對面。
席地而坐。
與林浪看著圓洞不一樣,那個人是背靠圓洞的。
此時,一分鐘剛剛到。
天上的太陽飛快下降,三個月亮再度升起。
四周很快升騰起了濃稠如墨一樣的黑暗,將所有的人罩住了。
視野很差,林浪甚至都看不見四邊的古井,而且這還是在墓志銘的視野下。
一股股陰冷至極的氣息從大圓井之中吹出,刻畫著血色花紋的地板很快結(jié)出了冰,而景色也開始出現(xiàn)了巨大的變化。
根本沒有發(fā)覺,此時,六個人再度站在了一起,每個人手中的黑卡發(fā)出了光,抵御住了黑暗的力量。
而林浪的卡片就像是壞了一般,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是黑氣自動浮現(xiàn)保護(hù)。
他看向自己旁邊的兜帽人,那家伙居然沒有拿任何東西,就這樣站在了黑暗之中,衣服隱隱還有一圈光暈。
所立之地,凈是光明。
“可怕,這家伙,是一個...異類,根本不是詭秘人?!?p> 林浪收起了眼中的大意,開始正經(jīng)的打量起了兜帽人全身。
在她的背后,有一個看不清身影和面容的人形生物站立,祂抱住了兜帽人,以此抵御黑暗。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光影在緩緩轉(zhuǎn)頭。
不好,那家伙看向我了。
林浪大驚,連忙低下了頭。
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手中的黑卡上忽的浮現(xiàn)了四個字。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