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戰(zhàn),還是和?
此刻東方昶的臉上依然挾著寒霜,他本不想動手,但魔導師菲亞琳此前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jīng)勾起了他的無名之火,此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帶頭挑釁,也就怨不得他了。
不得不說,有了基厄拉斯這個開頭,再殺其他人就順手多了,尤其是做了帶路黨還一而再,再而三蹦跶的菲亞琳。
殺一個,渾身舒泰!
出頭鳥不就是拿來打的嗎?
廣場中心,三名納魯?shù)臉仿朂R齊一頓,再次響起時卻讓人聽出了濃濃的不悅,阿達爾的聲音再次傳來:“這里是圣光的城市,絕不容你在此褻瀆生命。”
“褻瀆生命?”
東方昶看向趴伏在鳳凰背上的泰莎·逐星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圣光殺人就是替天行道,我若還手就是褻瀆生命,這是何等虛偽?”
阿達爾沒有開口,只是在祂的身周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白光。
滔天的圣光灑落,照耀在菲亞琳枯焦的身軀上,也照耀在泰莎·逐星滿是裂痕的身軀上。
二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就連菲亞琳那扭曲變形的面龐,也開始恢復原樣。
半分鐘后,兩人從圣光的沐浴之中蘇醒過來。
祂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圣光一視同仁!
剛剛醒來的菲亞琳還有些疑惑,似乎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等她四處張望了片刻,看到圣光的力量在她身上漸漸消退的時候,便明白過來是納魯救活了她。
菲亞琳欣喜若狂,正要開口嘲諷時,只見又一個火球呼嘯而至,直接將她的話語噎了回去。
“轟……”
又一截枯焦的法棍面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三名納魯?shù)臉仿曃⑽⒌统?,都傳來了輕微的怒意。這挑釁太過張揚,就連圣光之靈都生出了無名之火。
阿達爾光玻流轉(zhuǎn),圣潔的光芒再次垂落,但這一次,一個人影擋在了菲亞琳的身前,把漫天光雨悉數(shù)阻攔。
迎著熾烈的光芒,東方昶抬起了手,將一枚淡紫色的水晶舉起,那是基厄拉斯的圣潔核心。
“一名納魯,換一個叛徒!”
他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強勢,“我知道你們有能力復活基厄拉斯,但沒有祂的核心,就算是艾露恩降世,圣光之母親臨,也無能為力。救祂,還是救她?”
阿達爾沉默了片刻,道:“等沙塔斯的大軍踏平虛空風暴,我們一樣可以救回基厄拉斯?!?p> 圣光之城的主人持正公允,會說出這樣的狠話顯見也是動了真怒。
東方昶再次抬手,又一道棱光匯聚,對準了基厄拉斯的核心,再次開口道:“是嗎?那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廣場對面,三名納魯終于不復從容,祂們是圣光的化身,對于超凡力量的感知十分敏銳,而此刻,東方昶掌心的棱彩光芒,就令祂們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那是真的能徹底殺死納魯?shù)牧α浚?p> 三道不同的樂章交織在一起,但都隱約有些戰(zhàn)栗的森冷。
“這不可能,這不是凡人之軀所能擁有的力量,你根本不可能長久把持這份力量,一旦你的這份力量耗盡,今日便是你的清算之日?!?p> 克希利威嚴的樂聲響起,但怎么聽,都有些外強中干的意味。
這圣光之靈,還真是絲毫不會掩飾,也對,誠實也是圣光的美德之一!
東方昶也沒有否認,他淡然一笑,依舊看向阿達爾:“確實,這力量不算太過強大,我也沒辦法抵擋一支軍隊的圍剿,不過臨死前,殺幾個納魯墊墊背,倒也不在話下。”
“相安無事,還是魚死網(wǎng)破?本殿勸你們謹慎考慮一下,也許今日過后,沙塔斯就不再是圣光之城了。
一個是一無是處的叛徒,一個是高貴善良的圣光之靈,很好選,不是嗎?”
東方昶高舉著基厄拉斯的核心,循循善誘,他面上不顯,心里卻心疼得撮牙花子。
殺死基厄拉斯,又消耗了拂曉晨星3%的力量,可圣光之靈并沒有那么好殺,只要核心和玻片還在,重新拼合,未必不能復活。
要徹底消滅祂,還得再消耗5%的能量。
基厄拉斯已經(jīng)是沙塔斯最弱的納魯了,如果是克希利,或者是阿達爾,這消耗可能還得再翻幾倍。
可不用不行,他孤身一人前來沙塔斯,自己的安危倒是不必擔心,但要想把泰莎·逐星等人安全帶出來,不亮一亮拳頭怎么可能?
阿達爾再度沉默下來,單從價值來看,菲亞琳怎么都比不上基厄拉斯,可如果今日因為基厄拉斯而放棄她,這對于圣光的追隨者來說,是一種對信仰的強烈打擊。
今天祂可以放棄菲亞琳,明天自然能放棄別人。
而且,祂不確定東方昶的話語里面有幾分是真的,道之所至,納魯并不懼怕死亡,祂擔心的是,如果沙塔斯沒有納魯坐鎮(zhèn),必然會被伊利丹一舉攻陷,到那時,外域危矣,圣光軍團的萬年布局,危矣!
三名納魯全都不語,氣氛越發(fā)凝重起來,就在這時,一只渡鴉從城外飛了進來。
渡鴉飛到阿達爾跟前,化作一名頭發(fā)花白,容貌卻頗為年輕的男子:“阿達爾,城門口的惡魔在撤退,但是城東發(fā)現(xiàn)大量血精靈和虛空龍,就駐扎在離沙塔斯不到兩英里的距離?!?p> 男子說完才回過身來,對東方昶拱手示意:“久違了,大法師凱爾薩斯!”
東方昶也微微欠身,沒什么營養(yǎng)地回了一句:“久違了,大法師卡德加!”
來人正是洛薩五子中的卡德加,他在封閉黑暗之門后靈魂被卷入了扭曲虛空,靠著其師麥迪文的秘法:靈魂行走之術在虛空中漫游了許多年,直到遇到阿達爾的飛船才得以獲救。
他和原身凱爾薩斯在達拉然時有過幾面之緣,不過交情算不得多么深厚。
在達拉然時,凱爾薩斯是六人議會的大法師,卡德加則還只是一名巫師學徒。等到卡德加從卡拉贊學成歸來,聲名鵲起之時,凱爾薩斯則已經(jīng)返回銀月城。
交情不夠,卡德加當然也不會交淺言深,說什么勸降之類的話語,只是簡單說了說城外的狀況,他便不再作聲,默默站在納魯?shù)纳砗蟆?p> 三名納魯相顧愕然,顯然也被卡德加所帶來的消息震驚的不淺。
惡魔撤退了?這倒是好事,不過也可能是那些惡魔的詭計,而且現(xiàn)在又來了一群血精靈。是火翼崗哨的魔導師嗎,還是從虛空風暴趕來的?
如果是的話,至少也有六七千兵力了,加上龍喉氏族的龍騎士,這人數(shù)可能就要過萬了。
以此刻沙塔斯的兵力,倒也不怕這一萬大軍,但問題就在于這一戰(zhàn)結(jié)束以后,沙塔斯又要損失多少兵力?還能在泰羅卡森林立足嗎?
就算納魯再強,也不可能無限制地復活士兵。而且凱爾薩斯手中的神秘力量,對于納魯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再有就是,伊利丹那邊還有一萬惡魔大軍,看上去是撤退了,但還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疑兵之計。
一時間,就連三名納魯都覺得信息量實在太大,難以消化了。
伊利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為何圣光之母的預言中從未提到這一切?到底是什么地方除了問題,平白生出如此多的變故來?
對了,圣光之母!
阿達爾靜默許久,才繼續(xù)出聲詢問:“你是如何得知圣光之母的存在?”
圣光之母澤拉從未現(xiàn)世,艾澤拉斯的生靈理應不知曉祂的存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