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鷸蚌相爭
叢林深處,兩名原祖荊獸此刻神色都有些凝重。
植物大軍死傷慘重,植被也遭受了巨大的破壞。
偏偏兩個瑪戈隆還不讓人省心,這讓他們現(xiàn)在十分被動。
“斯卡拉卡,要不......”
永恒者塔爾納話還未說完,猛然間渾身激靈靈一抖,一陣陣針扎般的刺痛感蔓延全身。屬于半神的危機感應瘋狂報警。
他猛然抬頭,只見一塊石碾子從天而降,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面門。
“呵??!”
就在這危急關頭,他一聲暴吼,硬生生側(cè)開了半個身位。
砰!
一聲悶響,塔爾納轟然倒地。
關鍵時刻的一側(cè)身,雖然讓他避開了面門要害,但這塊巨石依然砸在了他前胛骨上。
湖對岸,毀滅者多弗也看傻了。
“干得不錯啊,傻大個!”
克羅莫格嘿嘿傻笑:“瞎...扔...的...”
怪不得!
多弗無語,像他們這種級別的生物,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唯一有一點相同,就是對危機的敏銳感應。
這是所有生物都銘刻在本能里的感應,越是強大的生物,感應越敏銳,如果克羅莫格早早就流露出惡意,塔爾納必然早有警覺。
但......瞎貓碰上死耗子,這上哪里說理去?
塔爾納半趴在地,肩胛骨上被砸出來一個碩大的凹陷,傷口處流淌著碧綠的血液,說是血液,卻無半點血腥味,反而帶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之氣。
在那血液的滋潤下,他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里面一根根木制纖維不斷生長、接駁,祖獸強大的恢復能力彰顯無遺。
但要想完全恢復如初,沒那么快!
這么嚴重的傷勢,即便他們繼承了波塔恩的遺澤,也沒有這么快復原。這一刻,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多弗和克羅莫格見狀,獨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
趁你病要你命!
維持這邊叢林的屏障,只需一名祖獸就夠了,此刻不動手,還等什么?
兩名瑪戈隆抬手一揮,將身邊的植物大軍掃開,大踏步就要往胡對面沖過來。不料腳下一頓,只見幾根水桶粗細的虬勁藤蔓卷來,將他們的雙腳緊緊束縛。
緊接著整片叢林仿佛完全活了過來。
嬌艷的花朵綻放,化作三頭妖花,柔弱的草葉也長出棘刺,變成了狂暴的鞭笞者。
樹木、藤蔓、苔蘚、湖藻......
全部瘋狂生長,化成一片綠色的海洋,前仆后繼地向兩名瑪戈隆撲去。
多弗有些苦惱,他抬手,巖石身軀上的火紅符文開始燃燒,滾滾巖漿從符文縫隙里滲出,燒灼著身邊的植物。
克羅莫格也舉拳震地,大片大片的土地開始凹陷,化作流沙向植物大軍卷去。
但是,沒有用!
植物們就和瘋了一樣,連畏火的天性都被壓制了下去,一片被埋沒了,一片又補上去,一片被焚燒掉,一片又生長出來。
不多時,植物的海洋已經(jīng)淹沒了瑪戈隆的身軀,盎然綠意也纏上了他們的脖頸,并且不斷朝著他們頭頂延伸。
“多...弗...它...們...瘋...”
毀滅者多弗正被植物們糾纏得手忙腳亂,聽他開口趕忙連聲打斷:“你別說話,你不是渴了么,現(xiàn)在讓你喝個夠!”
克羅莫格苦著臉,小聲咕?。骸安?..好...喝...”
多弗忍不住要翻白眼,你喝不喝我不在乎,別開口就行!
不過,他此刻心頭高興,也沒再兇旁邊那憨子。
別看他們此刻狼狽,但要不了多久,熔巖和流沙就能把這些植物清理干凈。但這片叢林要想恢復,恐怕得要幾個月才行了。
這么浪費植物資源,即便另一頭祖獸復原,也不可能扳回局面。
這對面的原祖荊獸是瘋了嗎?
斯卡拉卡惡狠狠剮了兩頭瑪戈隆一眼,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憤恨。
他當然沒瘋,他自然也知道這樣會讓這片叢林加速枯竭。但沒辦法,此刻不拼命不行了,塔爾納一旦死去,他的下場幾乎可以預見。
因此,即便竭澤而漁,他也必須撐住。
至少也得撐到塔爾納復原!
植物如潮水,不斷涌向瑪戈隆,兩名瑪戈隆雖然也全力施為,但短時間內(nèi)卻無法掙脫植物的包圍。
斯卡拉卡此刻同樣無法分身,要驅(qū)使這么多植物,同樣需要他耗費巨大的精力。
看著兩名瑪戈隆身邊高高堆起的枯枝灰燼,斯卡拉卡也有些焦急,這片林地的植物,已經(jīng)快要耗盡了,植物一旦耗盡,他也只能任憑兩名瑪戈隆宰割了。
好在此刻,塔爾納的自愈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塔爾納依舊趴伏在地,但肩胛上的碩大傷口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一個碗口大的小豁口,并且里面還在不斷地生長,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愈合。
斯卡拉卡長出一口氣,終于挺過來了!
但下一刻,他便渾身戰(zhàn)栗,一股強烈的惡意向他涌來。
“是林地里的入侵者?他們來了?”
他猛然轉(zhuǎn)身,想要尋找這危機的來源。
然而,四野空空,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斯卡拉卡皺起鼻子,嗅了嗅風中的花粉,微微感知著遠方的戰(zhàn)斗波動。
“植物大軍死傷慘重,但還在和叢林入口的侵略者戰(zhàn)斗!”
瑪戈隆動不了,入侵者也沒有到,到底是哪里來的危機?
斯卡拉卡不禁疑惑。
危機感應還在不斷刺痛他的神經(jīng),扎得他眼皮直跳,幾乎睜不開眼,可周圍卻沒有一個敵人。
就在它百思不得其解時,一柄長矛忽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猛然刺入他的腹部!
而這一刻,他也終于明白過來,那危機感源于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