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回歸（二合一）
聯(lián)盟其他人聞言，紛紛松了一口氣，認輸這種事情，瓦里安原本是開不了口的。
但如果要像伯瓦爾這樣…
別說認輸，死了都比這強！
瑪蘭德默默停手，治療法術(shù)停下，圣光回響的余韻卻沒有散去，抑揚頓挫的粗豪嗓音仍會時不時傳來。
聽著這貫耳魔音，矮子王兩只手都癢癢的，一會兒想給他腳上來一錘，一會兒又想將斧子塞進伯瓦爾嘴里，只求他能閉嘴。
泰蘭德面無表情，上萬年的時光豐富了她的閱歷。
我，泰蘭德，什么場面沒見過？
“嗷哦，圣光！”
高亢的呼喚聲又一次響起，泰蘭德默默地把上一句劃掉。
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不光她沒見過，陪伴了她上萬年的艾斯達卡爾同樣沒見過，白虎躁動不安地拿爪子刨地，頃刻間一套兩室一廳就成型了。
泰蘭德忍不住夾了夾腿，安撫坐下坐騎。
瓦莉拉同樣以手掩面，覺得羞恥萬分，薩古納爾男爵看看伯瓦爾，又看看妹妹，忍不住皺起眉，他覺得妹妹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他轉(zhuǎn)身，用自己厚實的背膀擋住了瓦莉拉視線。
“妹妹，你們國王認輸了，殿下也要回來了，這一戰(zhàn)你們沒得打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吧?！?p> 別和這死變態(tài)一起，辣眼睛！
瓦莉拉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凱，殿下回來了？”
你咋知道的？
這話剛到嘴邊，又被她收了回去，這是句廢話！
憨批顯然意識不到妹妹的情緒變化，憨笑著點頭道：“嗯，沙塔斯那邊大頭已經(jīng)解決了，薩格拉斯的化身已經(jīng)被消滅，現(xiàn)在就剩小魚小蝦了?！?p> 說完，他又道：“走，哥帶你去吃火鍋，老好吃了！”
薩格拉斯的化身？
瓦莉拉聞言，微微一驚，聯(lián)盟和部落在這里為了爭奪凱爾薩斯的城市大打出手，凱爾薩斯已經(jīng)把最大的威脅解除了！
何等諷刺？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酸了，自己這個傻哥哥，運氣是真不錯。
想到這里，她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瓦里安。
盡管她不想在聯(lián)盟和部落之間的斗爭中站隊，但無論怎樣，瓦里安都是她的戰(zhàn)友。
“殿下…不會對瓦里安他們怎么樣吧？！”
“那我就不曉得了，”
薩古納爾男爵頭搖得很干脆，“動腦筋的活不歸我管，不過……”
“不過什么？”
“要是殿下不知道女公爵的事情還好說，要是知道的話，就沒得商量了，殿下很護短的！”
瓦莉拉看向瑪蘭德，眨了眨眼：“可她現(xiàn)在沒事，帕索尼婭卻死了！”
“帕…誰？哦，你說那個刺客啊，她死就死了，反正都是自找的…啊，殿下回來了！”
話落，只聽一聲鳳嘯之后，一只羽毛艷麗的鳳鳥飛出金光，緩緩降落在廣場上。
鳳凰背上站著一個人影，他的腦后束著一輪耀眼的日輪，日輪放出萬丈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太陽之煌…”
天空中，納魯?shù)穆曇繇懫稹?p> 數(shù)月前，沙塔斯的五名納魯曾聯(lián)手預言過沙塔斯的未來。
祂們看到軍團的鐵蹄逼近，看到沙塔斯的尸山血海，也看到這尸山血海中，有人頭頂日冕，背負太陽的輝光驅(qū)逐惡魔，給眾生帶來希望。
那背負太陽之煌而來的，正是眼前這位原已被命運判了死刑的辛多雷王子。
他們原以為這至少也是數(shù)年之后的事情，卻沒想到預言中的畫面盡在眼前。
“可預言中入侵沙塔斯的不是基爾加丹嗎？”
“預言的偏差又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但也正是這預言的偏差，讓我們知道，有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努利，又怎知沒有轉(zhuǎn)機？”
納魯?shù)脑尞悥|方昶感受不到，此刻他的臉上身上，依然有絲絲縷縷的皴裂，幽藍的奧能在其中不斷流淌。
若不是太陽之煌的光芒太過耀眼，遮擋了這些傷痕，此刻眾人便能看到他那幾近破碎的身軀。
這些傷痕，有部分是因為施法過度導致的身軀無法承受，但大部分則是薩格拉斯的化身臨終自爆所產(chǎn)生的恐怖余波。
半小時之前，隨著索莉多米母子二人的不懈努力，身處凝時結(jié)界中的他發(fā)現(xiàn)時間流速加快了。
而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然也能激活秩序涅槃的時光之力，徹底解除凝時結(jié)界。
結(jié)界解除，戰(zhàn)斗繼續(xù)。
此刻不光東方昶，索拉丁、蓋亞安祖母、老陳以及梅里·冬風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所有人的狀態(tài)都不算很好。
凝結(jié)的這段時間無法恢復傷勢，但好在這一點對于所有人都是一樣，對面的青銅巨人此刻一樣好不到哪兒去。
秩序狀態(tài)下，他此刻已經(jīng)處在瀕死的邊緣。
混沌狀態(tài)下他能恢復巔峰，但秩序逆亂的代價，則是他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控一切運動軌跡。
動則為靜，靜則亂動！
情急之下，他只好故技重施。
奧能匯聚，不斷涌入他體內(nèi)，青銅巨人又一次開始佯裝自爆。
但這一次，東方昶沒給他逆轉(zhuǎn)的機會。
抬手一翻，一顆純凈的水晶出現(xiàn)在他手中。
純凈之源！
穆魯死后將自己的純凈核心留給了莉亞德琳，莉亞德琳又將它留給了東方昶。
而此刻，它成了壓死青銅巨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水晶化作流光，射入青銅巨人裂開的脖頸。
“轟隆！”
青銅巨人沒能將秩序狀態(tài)及時逆轉(zhuǎn)，假爆變真爆。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圣光廣場炸開。
“漂亮！”
瑪里茍斯飛回，臉上帶著震驚之色：“你是怎么做到的？”
東方昶默默將還未完全炸碎的純凈之源拾起，幽幽解釋道：“不算太復雜，之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秩序之力和混亂之力始終處于一個較為平衡的狀態(tài)?！?p> 瑪里茍斯眉頭一挑：“所以呢？”
東方昶看了他一眼，見眾人都看過來，只好繼續(xù)解釋：“混沌狀態(tài)的他混亂之力微微壓蓋秩序之力，反之亦然。也就是說......”
“這種平衡是個臨界點！”
艾格文道出了關(guān)鍵。
東方昶點了點頭：“從至高潔者到墮落者，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個過程。而站在這個臨界點上的他，可以隨時打破平衡，進一步則為混沌，退一步則為秩序?！?p> “所以你究竟是如何打破這種平衡的？”
“秩序狀態(tài)的薩格拉斯被稱為至高潔者，而我丟進去的那枚水晶，名為純凈之源，是純潔之光穆魯?shù)氖嵑诵??！?p> “我讓他變得更干凈了，所以他想變臟的時候，就沒那么快了！”
眾人一楞，這也行？
轉(zhuǎn)而反應過來，這就是一句廢話，行不行，眼前這名涼透了的青銅巨人不就是最好的佐證么
“你這一手，比他還臟！”
看著逐漸消散的蘑菇云，瑪里茍斯毫不客氣地評價道。
東方昶面容一僵，旋即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什么臟不臟的，圣光的事情，那能叫臟嗎？那叫有勇有謀！”
“切！”
他的話毫不意外地引來了一片噓聲，他也不在意，將劍和水晶收起之后，他招了招手，道：“走了，回去吃燒烤了！”
瑪維聞言皺眉，不無擔憂地道：“你的身體不容樂觀，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
東方昶剛要說話，冷不丁一股倦意襲來，連日來累積的疲憊和青銅巨人自爆余威所帶來的傷勢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令他差點當場癱倒。
但就在這時，大法師羅曼斯的問候信息發(fā)來了。
稍稍了解了繁星城的現(xiàn)狀之后，他不得不立刻傳送回來，而瑪里茍斯等人則在處理青銅巨人的尸體。
廣場外側(cè)，索莉多米見瑪里茍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讓阿納克洛斯喚回克羅米。
不多時，艾格文開啟傳送門，一群人相繼離去。
無窮無盡的金光還未斂去，東方昶從奧的背上緩緩落下，站在了兩班人馬中間。
當他看到議政廳前坑坑洼洼的地面時，眉頭忍不住就是一皺。
一腳跺下，大地如波紋般往外蕩開，繼而恢復平整。
東方昶環(huán)視全場：“誰來解釋一下如今是怎么回事！”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吉安娜聞言心頭打鼓，她斟酌了片刻，張嘴動了動唇，卻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口中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什么情況？
她忍不住大喊，然而，任憑她喊破喉嚨，依舊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讓我們解釋，卻不讓我發(fā)出聲音！
這一刻，她哪里還不知道是東方昶在搗鬼？
但知道沒有用，她感到身邊的一切震動都已停止，連帶著她的聲帶也發(fā)不出聲音，想念咒語都力不從心。
伯瓦爾此刻終于停下了那魔性無比的聲音，見東方昶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忙不迭向后倒退一步。
但他一只腳剛剛邁出，冷不防腳下一滑，身體猛然向后倒去。
伯瓦爾大驚，趕忙重心下沉，想要站穩(wěn)，卻不料另一腳又是一滑，頓時一個屁股蹲坐到地上。
下一刻，屁股也打滑了。
地面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無比滑溜，滑不溜腳，一動就倒。
無處不在的摩擦力，似乎徹底消失了。他像騎著碰碰車的小孩，在地上到處亂撞。
瓦里安見狀，忍不住上前想要拉他一把，但下一刻，他便感覺肚子一沉，緊接著便見下腹一圈一圈地往外擴，短短幾秒鐘，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大胖子每走一步，仿佛都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手中的長劍更是如有千鈞之重，當啷一聲便砸落在地。
這時候，其他人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泰蘭德弓弦一響，月火凝聚箭尖，咻的一箭射出。
塔蘭努斯想都不想就擋在了東方昶身前，但下一刻，一知蒼白而布滿裂痕的手便推開了他，那只手推開塔蘭努斯之后又是一揮，飛到一半的箭矢便在半空中忽然拐彎，轉(zhuǎn)而射向了山丘之王。
“為了卡茲莫丹！”
山丘之王抬手一斧子劈飛了灼熱之箭，緊接著一聲爆喝，身軀開始暴漲。
不多時，小矮子便化身三米多高的巨人，一躍成了全場的珠穆朗瑪，緊接著風暴戰(zhàn)錘脫手飛出。
“天神下凡？”
東方昶嘴角微微一笑，“天神下凡的確能免疫所有魔法，但你腳下的大地可不能！”
他抬手一拂，繚繞在戰(zhàn)錘上的閃電頓時消失無蹤，緊接著分解術(shù)發(fā)動，戰(zhàn)錘還在半空被分解成粉末飄散。
麥格尼一驚，剛要發(fā)起沖鋒，冷不防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他低頭一看，只見腳下的石板路不知何時已經(jīng)風化，變成一顆顆極細沙塵，沙塵中又摻了水，變作泥漿。
泥漿越來越稠，他一時不查，立刻就被泥漿裹覆，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東方昶雙手不停虛畫，直到泥漿將麥格尼覆蓋到只剩頭顱時，才輕輕一抹。
咕嘟咕嘟！
啵！
泥漿凝固，如同水泥風干，將山丘之王牢牢封固。
布羅爾·熊皮心頭一涼，抬手一道青藤便纏向東方昶，但下一刻，他便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對這些藤條的掌控，藤蔓瘋長，卻纏向了他自己，瞬間將他綁成了粽子。
瓦莉拉剛要遁入陰影，卻被哥哥死死拉住。
“冷靜，殿下不會傷害你！”
是嗎？我不信！
瓦莉拉縮回手，卻沒能遁入暗影。
因為太陽之煌的照耀，此地一片光明，哪里還有暗影給她躲避？
東方昶出現(xiàn)才不到1分鐘，聯(lián)盟諸位領(lǐng)袖便相繼落敗。
而這時，傳送門的微光亮起，瑪維等人相繼走出傳送門。
艾格文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又有些釋然。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看了看梅里·冬風，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看吧，這就是老娘不想和你們合作的原因！
瑪里茍斯目光悠遠淡漠，仿佛對眼前的景象毫不在意。法奧大主教對這一幕似乎有些司空見慣，索拉丁大帝則有些失望......
東方昶和眾人一一點頭示意，而后，他的目光又逐一掃過聯(lián)盟眾人的臉上。
“你是...瓦莉LS古納爾男爵是凱爾薩斯的發(fā)小，他的妹妹，凱爾薩斯自然認識，但此刻東方昶能夠一眼認出瓦娘，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瓦莉拉的裝束實在太有標志性，再加之又在瓦里安身邊，想認不出來都難。
瓦莉拉點了點頭：“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手下留情！”
東方昶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向了羅曼斯：“羅曼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羅曼斯上前，三兩句話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他。
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東方昶便覺事情有些棘手了。
照理說，人都打上門了，不打回去豈不是太窩囊？
但問題是他這邊蓋亞安、德拉諾什都和部落關(guān)系匪淺，而聯(lián)盟這邊，瓦莉拉、泰蘭德也都與他交集頗多。
再加上風行者三姐妹，更是分別站在了聯(lián)盟、部落和達拉然三方勢力之中。
這關(guān)系，簡直了！
見他沉吟，羅曼斯不禁有些忐忑。
“殿下，我...是不是做錯了？”
東方昶搖頭道：“不，你做得很好，你們都做得很好?！?p> 尤其是敲竹杠這一手，敲出了水平，敲出了格調(diào)！
要我說，你們還是手軟了，想這些土大款，一人100金怎么夠？
好歹也要1000金才行！
問題我現(xiàn)在愁的是怎么處置這些人！
正沉吟時，瓦莉拉又道：“殿下，事已至此，我知道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意義了，但哪怕殿下要討個說法，也得瓦里安說得出話來，能否請殿下先解除了他們的禁制？”
以瓦里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都擔心他下一秒就要壽終正寢了！
瓦莉拉憐憫地看了國王一眼，后者回以感激的目光。
東方昶看了一眼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瓦里安，點了點頭。
這個倒是可以有！
他抬手一揮，將施加在瓦里安身上的衰竭法術(shù)驅(qū)散。
瓦里安恢復之后，并沒有發(fā)作，他對東方昶拱了拱手，道：“凱爾薩斯殿下，此事聯(lián)盟會給你一個交待。當然，該我們負責地我們會負責，不該我們背的鍋，我們也不會背，此事由希萊拉而起，自然也當由她而終，她宣稱自己是逐日者的一員......”
聽到這話，東方昶這才想起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希萊拉。
他轉(zhuǎn)頭看向那團被藤蔓層層包裹的物體，忽然笑了。
瓦里安皺眉：“殿下因何發(fā)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你好了傷疤忘了痛，我笑你剛剛被女兒整得差點國破家亡，現(xiàn)在又被她老媽子當猴耍......”
瓦里安不解，但不等他發(fā)問，便聽東方昶忽然拔高了聲音，對封裹在藤蔓中的希萊拉開口道：“你覺得我說得對嗎，希奈絲特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