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白’嘻嘻哈哈胡言亂語沒個正形,盧歡也只能打個哈哈:“太白先生倒是風(fēng)趣。今日能請到先生實在三生有幸。在下已備好薄酒,愿與先生不醉不歸。先生里面請吧!”
李夕李白哈哈一笑算是回答。然后也不與他客氣,抬腳就往府中行去。
盧歡連忙小跑到前面,為李夕李白引路。
這鄭家府邸倒是寬奢,穿過三道門廊才終于到了正院的宴客廳。
廳中幾張胡凳圍著一張圓桌,桌上美酒佳肴擺滿,散發(fā)著騰騰的熱氣,好不誘人。
這擺設(shè),與當(dāng)下這個時代分餐就食的方式完全不同,倒更像是后世宴請的感覺。
廳中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壯男子顯然以及等候多時了,正獨自一人自斟自飲。
見盧歡與鄭三娘子引著李白進來,高個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臉上浮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太白先生,幸會幸會!在下滎陽鄭氏鄭觀,族中排行第二,先生稱呼我二郎即可?!?p> 李夕忍俊不禁,笑道:“原來是鄭老二!幸會幸會。”
對這個鄭老二,李夕李白也有些印象。當(dāng)日與大眼妹一起搶鋪子的就是他。
鄭觀面部輕微抽搐了一下,隨即笑道:“先生怎么稱呼順口怎么來。三娘,盧歡,快請先生入座!”
李夕李白早就饑腸轆轆了,待坐定便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如此客人,倒讓盧歡與鄭家兄妹面面相覷,有些尷尬。
“今日太白先生肯賞光光臨寒舍,鄭某幸甚至哉。我先敬先生一杯!”鄭觀見李白啥也不說只顧埋頭吃。終是忍不住舉起杯來敬酒,以打破此局。
和這種人喝酒完全是敗酒興,李夕、李白誰也不控制手去端那酒杯。
李夕開口道:“諸位有什么事,就敞開了說吧!”
鄭觀倒也不在意,只哈哈笑道:“先生快人快語,鄭某喜歡。今日請先生來,恰有個天大的好處要送給先生!”
“哦,說來聽聽?!崩钕D出一個假笑,表現(xiàn)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先生才智天下無雙,新奇玩意層出不窮。而我鄭盧兩家,各地產(chǎn)業(yè)數(shù)不勝數(shù)。若是能相互合作,便是財源滾滾的雙贏之局?!编嵱^滿滿自信的說道。
“這便是你說的天大好處?”李夕似笑非笑道:“我為圣人打理內(nèi)帑,順風(fēng)順?biāo)?,莫人敢與之爭。難道這不香嗎?”
“哈哈,名利名利,除了名,人還得有利。內(nèi)帑打理得再好,左右不過多點俸祿。先生難道就甘心于此?”
老子的大格局豈是你這種人能看得懂的。李夕一邊繼續(xù)胡吃海喝,一邊試探道:“聽起來也有些道理,那你打算給多少?”
鄭觀伸出三根手指道:“先生只需動動腦,其他一切生產(chǎn)經(jīng)營都無須先生出力。所以三七開,你三我七!此外為表誠意,我鄭家愿將三娘許配與先生為妻!”
坐一旁的大眼妹聞言盯著李夕李白的臉看了幾眼,然后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靠,這大眼妹兒不會是饞我們的身子吧。
“有趣有趣。這大眼妹雖與念奴差的遠,但長相還算不錯。要不要答應(yīng)下來。”李夕心里半開玩笑的對李白道。
“庸脂俗粉?!崩畎谆匾运膫€字,表明態(tài)度。
李夕笑笑,開口道:“你們幾個小鬼只怕說了不算,還是讓你們背后的主子來和我談吧。至于你們家三娘子,呵呵……”
這盧家表面上依附李林甫。但李林甫在邊疆并無勢力,對邊將的控制無非是通過在玄宗面前搬弄是非,借帝王之威來達成。
而盧家暗地里和邊城的守捉郎搞在一起,或許背后還有其他支持者,或者說是真正的主人。正好借此機會試探試探。
不過那一聲輕蔑的呵呵,算是徹底激怒了大眼妹。她身體帶顫的一躍而起,本就大得比例失調(diào)的眼睛,此時瞪得更是比那牛眼還要大上一分:“你……”
鄭觀連忙擺手止住要發(fā)飆的大眼妹,安撫著她坐下。然后沉聲道:“家父年事已高,家族產(chǎn)業(yè)皆是由我打理。我說的話,便是整個家族的意思。至于三娘的事,鄭某也不是打誑語。先生可要想好了,這天下多少名士踏破門檻想要入贅到我鄭家,我眼睛都不抬一下?!?p> 鄭家有多牛,李夕不感興趣。他們背后的大佬才是李夕關(guān)注的重點。他搖頭回道:“你以為我在說你盧鄭兩家的家主?年輕人也太小看我了。讓你們的主人來談,說不定我一開心還真給他三分利呢!”
“你……”
李夕的意思就是他最少占7成,這讓鄭觀氣的無言以對。
見鄭觀猶豫,李夕站起身來:“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就告辭吧!”
反正酒足飯飽,也該告辭了。
剛邁出兩步,身后響起鄭觀的聲音:“先生請留步!”
終于肯說出幕后boss了?
李夕停下腳步,等待他的答案。
“先生……”
鄭觀正要說話,卻被外面鐺鐺鐺急促的敲鑼聲打斷。遠遠還有人的呼喊聲,尖叫聲。
“怎么回事?”鄭觀向外面怒吼道。
“少主不好啦,走水啦,有人放火!”廳外家仆們提著水桶,回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跑了。
鄭氏兄妹和盧歡趕緊跑到門口,向家仆們跑去的方向打量。西院位置已是火光沖天,嗶嗶啵啵的聲音傳了過來,愈發(fā)的密集與清脆。
一群家仆提著水桶,用水瓢朝張牙舞爪的火魔潑水?;鹉Х路鸨焕渌づ?,扭身一竄便要朝正院方向燒來。
“太白先生。”鄭觀面色鐵青,雙眼閃爍怒火,憤憤道:“我鄭家好意邀請你做客,你卻為何要這么做?”
李夕啞然失笑,雖然這火燒的奇怪,但這他媽能怪到我們身上?
不過鄭觀現(xiàn)在誤會自己,應(yīng)該是不會老實交代了。等在這里也就沒有意義了。
“只要你開心,隨意你怎么想。還是那句話,讓你們背后的主子來跟我談。告辭!”李夕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群蠢貨??欤讯坎鸬?,快!”鄭觀的咆哮聲在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