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一看,就知道兩夫妻打情罵俏,在這里工作了這么多年,就從來沒有見過少爺有過這種眼神和面容。
夫人的到來讓這個冷冰冰的雪園有了笑意??粗麄兦橐鉂M滿,王嫂也識趣沒有做電燈泡,轉(zhuǎn)身回去廚房。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王嫂離開的背影,言木轉(zhuǎn)頭目光如炬的盯著面容淡然無波的男人,剛剛有人在還這么肆意妄為,不留點面子,言木直接用眼神表示抗拒和不滿。
白楚嚴(yán)一開始就察覺到女孩投來的目光,卻不偏不倚,從容的吃著碗里的飯菜,幾秒后,語氣帶著撩人的意味,“夫人這是不想吃飯,想吃我?”沉吟了一刻,慢條斯理的吐字,“不過我也可以滿足夫人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樣?”
瞬間明白男人話里的意味,言木臉上顯露羞赧之色。
今晚再來一次,明天她就不用上班了,言木心里咯噔一下,這自帶撩人的技能也太強了,直接把人撩到死角處,退無可退。
言木聽到他的話,旋即別過臉,塞了一口滿滿的飯菜嘴里,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卻不忘咕噥道:“想得美,才不要再給你了?!?p> “你說什么?是答應(yīng)了?”他問。
嘴里被塞得滿滿得,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沒被咽死就感覺快要被氣死,匆忙的咀嚼口里的飯菜,一咕嚕的咽了咽,言木這才開口說道:“我沒說話,沒有答應(yīng),楚嚴(yán),你簡直就是……自我想象?!?p> 白楚嚴(yán)倒是一臉愜意愉悅看著他的女孩氣哄哄的樣子,感覺很真實,家常淡飯,有說有笑,沒有約束和克制,深沉的眼底流露幾分寵溺和溫和,他無比渴求這種時光天天都存在。
白楚嚴(yán)淡淡勾唇,“自我想象?夫人怕是用詞不對,我們不是做過了,還需要想象?”
聞言,言木干脆沒再理他了,他這種天生自帶的技能應(yīng)該數(shù)都數(shù)不完,她爭不過,直接埋頭吃飯。
言木今晚的胃口很好,足足吃了兩碗米飯,許是勞累了一頓又那么遲才吃到晚飯。剛放下筷子,她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來電是徐橙。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奪命連聲吼叫:“啊啊啊啊啊……”言木把電話移開了一些距離,等徐橙喊完之后,才把手機放回到了耳邊,“小木木,我要被氣死了,我要哭了。”
徐橙的嗓門很大,言木不用開曠音,一旁的男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言木笑了笑,“怎么了,誰又氣你了?”
徐橙:“我爸,我媽,還有那個傲嬌男,他們非要我再去見那個相親對象,我根本不喜歡他,有什么可見的,渾身都是面具?!?p> 言木:“相親對象是誰啊,怎么沒聽你說過?!?p> 徐橙:“小木木,其實我跟你坦白吧,其實當(dāng)時在餐廳遇到你那次,我就是去相親的,不是談工作,而所謂的相親對象就是俞野,你老公的朋友,我覺得你老公怎么交到這種朋友啊,交友不慎啊,我覺得你趕快勸勸他和俞野斷絕關(guān)系,免得將來后悔莫及?!?p> 旁邊的男人眼里有些情緒一閃而過,卻是很好的掩飾了。
你老公,這三個字深得他心。
言木:“橙橙,你和俞野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俞野看起來挺好的,挺文雅的?!?p> 男人瞇了瞇眼睛,滿臉無聲的不悅,當(dāng)著他面夸別的男人是什么意思,這醋壇子一下子就滿了。
吃醋都不認(rèn)識,撩人也不知道的男人平白無故都擁有了。
言木只顧著聽徐橙那邊的話,頭也沒有抬一下,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的在光滑亮麗的餐桌上打滑著。
徐橙:“我告訴你,你別看他平時打扮得文質(zhì)彬彬的,其實內(nèi)心根本不是好人,估計是個渣男,花天酒地的那種,小木木,你老公和他是好朋友,不會你老公也會吧?”
男人的臉色更加暗沉,眼神也不再躲閃,直接把視線落在言木身上,而言木始終未抬頭看過一眼。
言木:“橙橙,你說什么呢,他不是這樣的人?!?p> 徐橙:“小木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比我聰明,你懂吧,反正你聽我一句,俞野不是好人,我還要被逼著明天去見他,你跟我一起,順便教教你如何辨別渣男。”
言木撫了撫額,無語的笑了笑,“橙橙,沒你說得那么嚴(yán)重,或許俞野不是那樣的人,你再接觸幾次就好,反正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挺好的,而且,我明天沒有空啊,我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明天還要去上班呢?!?p> ?徐橙聽了之后,聲音拔高了些,露出了意外的語氣:“什么,我以為你家男人不會讓你再找工作,一心只想你做少奶奶,沒想到啊,不過你做什么,我能和你一起嗎?我真的不喜歡公司那些規(guī)規(guī)矩矩的東西?!?p> 言木在桌面打滑的手指頓時停下來,下意識的瞟向斜面上坐著的男人。
此時正是一副超脫世俗般的冷靜淡然,他的眼眸似是波濤洶涌的海,深沉而凝聚的停留在她身上。
言木反應(yīng)過來眨了眨眼,別過頭去,莫名有些心虛,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一直看著自己。
言木瞬即回復(fù)電話那邊的徐橙,淺淺淡淡的說:“橙橙,你都學(xué)了那么久了,不要中途而廢,我的工作也是助理,你跟我一起更累,等我有空的時候我再陪你逛逛街,吃吃美食可以吧,明天我就實在陪不了你了?!?p> 徐橙哀嘆了一聲:“好吧,那你有時間就來找我啊,明天還是我自己上戰(zhàn)場殺敵,殺他個片甲不留,不早了,你早點睡?!?p> 言木點點頭,“嗯”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轉(zhuǎn)頭看向男人,一眼就看得出他臉色不太好,剛剛吃飯時心情還是晴朗如明,還不忘調(diào)侃自己。
短短一個電話的時間猶如發(fā)生了翻天地轉(zhuǎn)的變化,言木實在想不出什么來由,嘴里干脆問道:“楚嚴(yán),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白楚嚴(yán)黑眸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深沉了幾分,“你和俞野很熟?”
“不熟啊,就見過兩次,那兩次你還不是也在場?!毖阅局苯哟鸬?。
“不熟你怎么對他印象這么好?”
言木啞言,嗤笑了一聲,終于明白男人臉色為什么不好了。
原來是吃醋了,最無法想的是居然還會吃自己兄弟的醋,這醋吃得是不是很沒頭腦。
她總不愿意看到他憋著情緒藏在心里,明明話里行間就是生氣的意味,卻還是擺著一副面無表情的面容,承認(rèn)自己吃醋有何難。
可誰知,白楚嚴(yán)連吃醋都不知道的人怎么會大方承認(rèn)。
“楚嚴(yán),你吃醋了?”
“吃醋?廚房里的醋?”白楚嚴(yán)瞇著眼睛問道。
言木怔住了一下,隨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手肘曲著撐在桌子,扶了扶額頭,邊笑邊說道:“楚嚴(yán),原來你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啊,你都不刷微博的?”
“微博是有,剛接手集團的時候,公關(guān)部門給下載的,但我從不管,這有問題?”
白楚嚴(yán)也不管她的笑意,有些網(wǎng)絡(luò)用語他也實在不知道,這樣隨口一問,被自家夫人笑好像也不錯。
言木輕咳一聲,按壓下內(nèi)心的無奈,起身走到他身邊,低眸看向他,“我只是對俞野的第一印象作了一下評價,而且他不是你兄弟嗎,我又沒做什么,橙橙剛好說到了我就順帶說了一句,別生氣了。”
“反正是個男的就不行,不管吃醋是什么,你的心只能對我一個。”白楚嚴(yán)冷靜淡然的低沉道。
天啊,這男人又在撩人又在撩人又在撩人,她聽得心都軟了。
“還有,她口中的那種人不會是我,花天酒地不會是我做的?!?p> 白楚嚴(yán)溫?zé)岬氖终苿偤每梢酝耆氖?,眼神里的?yán)肅溫和落入她的眼底,嘴角都帶著幾分淡淡的柔和。
言木知道他現(xiàn)在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什么都不及一句他喜歡她一句來得快,可男人沒有說。
“我相信你啊,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可不可以?”言木半蹲著身子,一只手捧著他俊俏到毫無瑕疵的臉,抿著嘴巴鳳眸含情的逼近他近在咫尺的面龐。
男人盯著她的女孩的眼睛,眸光都是柔和,低沉的說了一句,“可以?!?p> ……
翌日早晨,天邊才泛起一點魚肚白,言木就從床上起來,見男人還在熟睡,就輕輕的下了床。
但女孩窸窸窣窣小心挪動的聲音早已把他驚醒,沒有睜眼,昨晚她就告訴自己她要早點出門,去到那邊需要點時間。
白楚嚴(yán)卻不想睜眼看著她不陪自己吃早餐就離開,干脆就躺在床上假裝睡覺,心里卻是久久平靜不下來,呼吸沉重。
臥室門再一次被輕輕推開,洗漱好穿著風(fēng)衣搭配一條保暖的緊身黑褲進(jìn)來的言木,步調(diào)輕輕的來到床沿。
俯身在假裝睡覺的男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嘴角噙著笑意,輕聲的說了一句:“早安,我去上班了?!?p>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
男人聽到關(guān)門的響動,驟然睜開雙眼,慵懶隨意的靠在身后的枕頭,原本躁動的情緒一下子被安撫得妥妥貼貼,房間內(nèi)的窗簾半敞了開,光從后面打在床上冷峻的眉宇凜起一抹喜色的男人。
言木在路上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就直接去往了李澤航別墅,剛到門口就已經(jīng)看到了保姆車停在這里。
她敲門的聲音有一陣沒一陣的,敲了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言木直接不停的拍拍門,直到聽到里面拖鞋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傳來,她才停了一下。
開門的人剛睡醒的模樣,頭發(fā)凌亂得好像炸毛了一般,嘴唇白得沒有一絲潤色,穿著藍(lán)色套裝睡衣,連眼睛都沒有松開,打了一聲哈欠之后,眼睛勉強擠出一條縫朝門外看去。
“是你啊,這么早。”沙啞惺忪的嗓音說完之后,直接轉(zhuǎn)身去到客廳臉面朝下趴在了沙發(fā)上。
“不早了,劇組那邊九點半就要拍你的戲份,你現(xiàn)在去洗漱,一會化妝師來幫你簡單梳理一下發(fā)型?!毖阅菊Z調(diào)輕緩,淺淺淡淡。
李澤航依言去了洗漱,心里也是想著不能讓她多看見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畢竟還是需要點面子的。
李澤航洗漱完之后,再出來時換了一套黑白搭的寬松休閑裝,額頭前自然垂落下來的頭發(fā)微微被沾濕,清朗醒目,臉上也是因為經(jīng)常護膚美白,所以他的膚色都比其他男生稍微白凈一些。
化妝師三人在他洗漱時就已經(jīng)來了,在客廳里專門擺放化妝品的桌子上,李澤航坐在那里,被一人熨燙著頭發(fā),被一人往臉上涂水抹乳。
他看著透過眼前的鏡子照映出來站在他身后的言木,發(fā)型師拿著吹風(fēng)機吹著他的頭發(fā),突然語氣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航哥,你這助理是新的,你這一個月?lián)Q了不少了吧?!?p> “去去,我這不是優(yōu)中選優(yōu),只有最優(yōu)秀才適合我的,她也是實習(xí)期,考查中。”李澤航淡淡的扯開一句,化妝師正在幫他化眼眉,不敢有太大動作。
發(fā)型師繼續(xù)說道:“航哥,你這要求也太高了,現(xiàn)在一份工作也不易找,要是個個都按你要求,估計失業(yè)的數(shù)據(jù)都上升了。”
“所以要做什么,要變優(yōu)秀,我的倔強就是要成為最優(yōu)秀的,最厲害的演員?!崩顫珊綀詻Q的語氣。
言木聽到他的話,也沒有去拆穿他助理其實都是自己辭職不干的,但是知道他大膽的向別人說出自己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的時候,卻是有些意外。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去實現(xiàn)的,有的人埋在心里,有的人吐露表明。
很快,李澤航做好了發(fā)型,劉海蓋過額頭自然垂落,微微被卷曲了有些,不至于遮過眼睛,臉上的妝也是淡淡的,嘴里涂抹點紅,面如傅粉,撐著一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面貌,確實會被許多女孩沉迷。
這一刻,言木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適合做演員偶像的氣質(zhì)。
保姆車上,言木和李澤航都坐在后座,言木翻看著今日的日程和戲份,今天只有幾場戲,拍到晚上八點就可以收工,那么她今天就可以回雪園陪白楚嚴(yán)。
李澤航想瞇眼睡一會,卻怎么都睡不著,側(cè)眸瞥了一眼旁邊的女孩,今天她沒了昨天那身的干練,而是一副鄰家小妹妹的清純模樣,頭發(fā)扎了一個低馬尾。
目光忽然落在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星鉆的戒指在他眼睛晃了晃,李澤航頓時皺了皺眉心,神色有些難以形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你你……你結(jié)婚了?”
“嗯,對啊?!毖阅竞敛华q豫的回答,也無視了李澤航臉上的驚訝。
“你真的……真的結(jié)婚了?”李澤航滿臉不相信的再問了一次。
“難道做藝人助理不能結(jié)婚?”言木語氣淡淡,不答反問,眨了眨眼看向他。
“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拒絕做我的助理?”李澤航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起了當(dāng)時在辦公室聽她直接拒絕了做自己助理的話,卻想不出理由,李澤航還以為她是在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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