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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是楚木

第八十七章:機場見

余生是楚木 清燼離離 5375 2020-08-28 09:48:13

  “說吧,什么事情?!卑壮烂鏌o表情的,淡淡吐字。

  言木擰眉,眼睛瞇了起來,怪怪的看著他,“你怎么這么嚴肅啊?!?p>  聽到小女人的小控訴,白楚嚴瞇眼看她,長臂一伸,把她撈進了懷里,虛坐在他大腿上。

  眸底和唇邊都含著淡淡的笑,聲音低低沉沉的,沒了剛才的清冷。

  “我不好,剛被你嚇到了,夫人,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p>  “我月經(jīng)遲來了半個月了,”言木抿了一下唇,接著說:“最近變得嗜睡,應該是懷了?!?p>  白楚嚴怔愣了一下,似乎沒怎么聽清她說什么,一雙如墨般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面無表情的。

  聽不到男人的回應,言木回頭看他,捻眉,“楚嚴,你怎么了?”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可能懷孕了,不過是不是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明天我就去吧。”言木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第一次有多排斥孩子,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沒抱多大希望,他會很高興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他卻一反常態(tài),居然還笑了,掩飾不住的興奮,“言木,真的嗎?你懷孕了?”

  言木有些驚訝,僵硬地點了點頭,“不確定,等明天去醫(yī)院檢查一下?!?p>  “等什么明天啊,現(xiàn)在就去?!闭f完,他就站起來,順勢把她也拉起來,小心翼翼的。

  “楚嚴,你...很高興?”言木有點懵,急著握住他的手,掌心溫熱,骨節(jié)分明。

  “言木,我當然高興啊,你有孩子了,我就很高興?!卑壮罁н^她的肩頭,低頭對她說。

  男人是真的高興,嘴角上揚的弧度也大了幾分,言木似是被他的情緒感染到了,唇角含著笑意。

  “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彼麪恐摺?p>  “楚嚴,現(xiàn)在快天黑了,明天再去吧,而且醫(yī)院也下班了吧。”

  “有我在就不會下班。”

  “……”他是想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吧,他是金主,他說了算。

  反正也好,早確認早安心,萬一不是,就白高興一天了。

  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她心里有數(shù),可能性很大。

  到了醫(yī)院,果然有人等著他們來,去了婦產(chǎn)科,做了一系列檢查,沒多久,結(jié)果就出來了。

  確實是懷孕了。

  醫(yī)生囑咐了幾句,言木身體不太好,注意補充營養(yǎng),要是孕吐反應大的情況下,需要來診斷一下。

  兩人晚飯沒吃就出來,顧慮到外面的食物不安全,白楚嚴還是決定帶她回雪園再吃飯。

  飯桌上,白楚嚴盡是給她碗里夾菜,抹抹溫柔藏在眼里,散不盡的清輝,一雙眸清凌凌的,柔意四濺。

  言木安靜望著他,“楚嚴,你怎么了?”這實在是他一反常態(tài)了,不得不讓她茫然又疑惑。

  白楚嚴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但這個孩子,他第一次那么渴望。

  “言木,我以為你不想要了,知道你吃避//孕藥之后,我就覺得你不太想要孩子了,可你現(xiàn)在愿意懷了,那就證明你.....”一年前的事情應該釋然了。

  后面的話,男人沒說出來,但言木卻懂,她笑了笑,“楚嚴,我很開心呢,過去那么久了,我也釋然了。”

  “那就好,言木,謝謝你。”

  言木微微皺眉,“怎么突然說謝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低沉沉的聲音說:“沒事,吃飯吧。”

  今天的男人真的太反常了,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得知她懷孕后,開心得像個孩子,其實言木看出來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低頭往嘴里送進一口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楚嚴,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p>  白楚嚴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嗯,什么事?!?p>  言木動了動嘴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字斟句酌,緩緩開口,“楚嚴,我哥快回來了,八號我想去機場接他,可以嗎?”

  她想好了,她一定要說服他的,不行的話,軟硬兼施,因為她不僅僅是答應了沈鳴,更答應了韓昊。

  攥著筷子的手指加緊了力度,指甲泛白,做了壞事一樣,心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白楚嚴低頭吃飯卻沒有立即理會,斜視她的飯碗一會,緩緩抬眸,對上她一副充滿期冀的眼睛。

  他都不知道這有什么好期望的,期望著別人的到來有什么意義,為什么她始終不能為他一人著想?

  但他不會再是我行我素的干脆拒絕,嘗試著,能夠順遂著她的心,尊重她,理解她。

  他沒有把愛分享給別人的習慣,不代表她沒有,對的,他需要這么做。

  “好,到時候我讓白澤送你去,接完就好好回來,而且你現(xiàn)在懷孕了,別再吹冷風受冷?!?p>  男人的反應確實讓言木有些驚訝,可見他這么說,她的楚嚴是越來越為她著想了,在乎她的感受。

  “嗯,到時候我接完就回來?!?p>  言木懷孕是一個多月了,孕吐反應也越加的明顯,跟第一胎一樣,吃不下飯是最大的問題,聞著味道都想嘔吐,但總歸情緒波動沒有那么大。

  八號那天,白楚嚴向來準時八點出門去上班的,這天說要和她一起出門,兩人吃完早餐,白楚嚴又對她身上的保暖衣物審度了一番。

  言木又無奈又好笑,現(xiàn)在天氣回暖,沒有比冬天要冷,“楚嚴,我只是出去一趟,又不是沖鋒陷陣,不回來了,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蹙了眉頭,“我擔心你啊,擔心你受傷,擔心你生病,什么都擔心?!?p>  言木越過他,瞥了眼客廳沒有人,踮起腳尖,雙手主動他的脖頸,唇邊扯著笑容,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會好的,我真的會好好保護自己的?!?p>  白楚嚴望進她的眼睛,低低沉沉的嗓音,“言木,接完就回來,好嗎?”

  言木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心虛,輕眨了眼,兩片似鴉羽的睫毛顫了顫,垂下了眼皮,過了幾秒,再抬了起來。

  眼含笑意,“好,楚嚴,你中午是要回來吃飯嗎?”

  “嗯,你最近沒有好好吃飯,沒我盯著,你肯定一口都不想吃,王嫂說不過你?!卑壮离p手扶上她的腰,摩挲了兩下。

  “怎么把我當小孩呢?”

  “你現(xiàn)在不就是像個小孩,孩子吃飯哄兩句就乖乖吃了,你吃飯吃一口哄一下?!卑壮勒f。

  言木挑眉,莫名陷入一種自我懷疑,她懷孕就變成這樣了?

  “哪有這樣?楚嚴,你亂說?!?p>  “是我亂說?王嫂,白行都可以作證的,你這個白夫人吃飯要哄,不過,”男人在她的唇上撅了一口,“不過,老公愿意哄?!?p>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木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了,便想退下來,卻下一秒,得知她動作的男人掌心扣住了她的后腦勺,繼續(xù)加深了這個綿長的吻。

  原本溫柔至極纏綿的吻一下成了激//吻。

  不知道兩人接吻的白澤十分沒有眼力勁就一本正經(jīng)地走了進來,“老板,夫......”

  “人”還沒叫出聲,連忙低下頭,聲音小了些,“老板,抱歉?!?p>  而后裝作一切都沒有看見,十分恭敬地轉(zhuǎn)身離開。

  男人可以若無其事,而言木尖俏的小臉,緋紅一片,粉嫩的唇瓣顏色也深了些,腦袋埋在他的肩頭。

  白楚嚴親吻了她的發(fā)絲,低啞的聲線,“害羞了?”言木在他肩頭蹭了蹭,白楚嚴笑著說:“夫人難得主動,我要好好珍惜?!?p>  兩人掐準了時間出門,白楚嚴牽著她的手,走到停車坪,白行和白澤各站一輛車的車旁。

  “答應過我的,接完就回來?!卑壮捞痔嫠哿宿垲^發(fā),黑眸對著她的眼睛。

  言木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好?!?p>  “上車吧?!?p>  白楚嚴松開了她的手,言木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男人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淡然無奇的。

  看著車離開,白楚嚴的臉瞬間陰沉到了極點,聲音冰冷地吩咐一旁的白行,“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

  白行上前說道:“在機場的各個角落都安排好了,一旦有人接近夫人,我們會立即動手,而且他也逃不掉,我們守著各個出口?!?p>  “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就在雪園?!?p>  “是,老板。”

  ?

  言木到機場的時候,沈鳴和徐橙的航班還有二十分鐘才到達,言木看了眼時間,想打個電話,奈何白澤就站在旁邊。

  如果支開他,會不會被懷疑?

  可不支開他,她怎么知道韓昊現(xiàn)在在哪個角落。

  隨著時間的流逝,言木的心越來越浮躁,這仿佛就是一場致命對決,什么都不拼,就看誰會掩飾。

  她心里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白澤淡淡說道:“白澤,我想喝檸檬水,你去給我買一瓶吧?!?p>  白澤遲疑,“夫人,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要保護你?!?p>  “我就坐在這里啊,”言木說,“機場這么多人,我哪里有事啊,我真的口渴,白澤,你就去一下,超市不就在那邊嗎,我坐這里等你吧?!?p>  白澤為難道:“夫人,這、這不太好...”原本堅決不肯的白澤突然轉(zhuǎn)了口風,“好吧,夫人,你在這里等我一下?!?p>  言木抿唇點了點頭,“去吧。”

  白澤看了她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言木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環(huán)視了下周圍,起身離開,找到了洗手間的路標。

  穿過人群,來到了洗手間。

  從包里拿出手機,洗手間就沖進來了一個男人,帶著黑色鴨舌帽,身上的黑色風衣裹得嚴實。

  帽子下的臉長滿了胡渣,臉上也有些臟兮兮,黃色的肌膚油油的,完全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言木被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手機摔在了地上,卻完好無損。

  男人說了話,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別說話,是我。”

  “韓、韓昊?!毖阅镜秃舫雎暋?p>  韓昊把女洗手間的門鎖了,然后看了她一眼,走去每一個隔間推開了門,確認沒有其他人,隨即急忙走到她面前。

  “你...”言木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覺得兩人在洗手間見面有些不安,萬一有人進來了呢,看到了他們會怎么想。

  “言木,你告訴白楚嚴了?”韓昊壓低了聲音。

  “沒有啊,我沒有告訴楚嚴我要來見你?!毖阅痉裾J。

  “但是白楚嚴知道了,外面現(xiàn)在都是他的人,我逃不出去了,言木,這是我最后一次來見你。”韓昊整個人提高了警惕,隨時留意著洗手間的門。

  “韓昊,楚嚴為什么要捉你?!彼龁枴?p>  韓昊說:“言木,我說過了,我是警察,我隱藏身份接觸幻影閣已經(jīng)五年了,而我調(diào)查白楚嚴也已經(jīng)五年了,

  他是幻影閣的領(lǐng)頭人,他跟我一樣的身份,他利用白氏集團順帶幻影閣的生意,言木,他不是個好人,你跟在他身邊,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p>  言木聽得渾身都豎起了寒毛,牙齒咬上了手背,聲音發(fā)抖道:“韓昊,我、我是他妻子?!?p>  “不管你是他什么人,言木,我知道你的善良,如果你能夠勸他去自首,那么那些人就會得到平反,若他執(zhí)著下去,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定他罪名,而他只有死路一條?!?p>  韓昊看著她眼睛濕濕的,回頭又看了眼緊閉的門,“言木,我沒有時間了,我現(xiàn)在必須走,但極大的可能性被他的人捉到,言木,希望你、你能夠想清楚,這樣人不應該摧毀你的善良,犯法了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希望你能夠想清楚。”

  他轉(zhuǎn)身離開,握住門把,回頭看著她,雙目暗沉,語氣深沉,“言木,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你,你的善良,你的堅持,你的樂觀,你的聰明,都讓人歡喜羨慕,遇到了這么多人,還是沒找到跟你一樣的人,我希望不要忘記你的正義?!?p>  言木睜大了眼睛,被突如其來的表白震驚了,還沒有緩和過來,地下的手機響了起來,言木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

  穩(wěn)了穩(wěn)心神,彎腰執(zhí)起手機,楚嚴兩個字映入眼簾,言木吸了吸酸脹的鼻子,深呼吸。

  按下接通鍵,聲音弱弱的,“楚、楚嚴.....”

  那邊白楚嚴姿態(tài)隨意坐在沙發(fā)上,聲音冰冷,“人見到了?”他都能想到了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驚慌,不等她回答,“現(xiàn)在回來!”

  言木手抖了一下,勉強抓住了手機,面色蒼白,像張白紙。

  沒過一會,白澤走進了洗手間,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擺在面前,十分恭敬的口吻。

  “夫人,我們已經(jīng)和沈先生說了,你有事來不了了,現(xiàn)在我?guī)慊匮﹫@,老板在等你?!?p>  言木臉色蒼白,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走出了洗手間,看似一切正常的機場,言木卻看到了韓昊被人架著胳膊走出了機場出口。

  所以,他還是被捉了。

  雖然奧爾克·珍娜跟她說過幻影閣的存在,也說過幻影閣做什么的,但是到了韓昊和她說的一切,她反而一時無法接受。

  韓鋒叔叔也是死在了他手里。

  她一直以為,楚嚴會很快處理好,她一直忽視,對那些人的存在,因為什么都比不上她的楚嚴,沒有什么比楚嚴更重要了。

  可那些人呢,憑什么她的自私一次又一次地讓那些人遭受死亡。

  她讓楚嚴叫白正豪去承認撞死她爸爸的罪名,卻因為她愛他,選擇忽略了他做的那些事情。

  可到底要怎么辦?到底怎么做?才能夠保護好她的楚嚴。

  她淚眼模糊,眼淚刷刷地往下流,渾身無力,扶著墻面,倒了下去。

  白澤上前扶著她的手臂,“夫人,您沒事吧?!?p>  言木閉了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濕噠噠的眼睛再次睜開,平穩(wěn)淡淡地說道:“沒事,回去吧?!?p>  雪園。

  在捉到韓昊的不久,俞野就來電話了,“白爺,人捉到了,帶回總部了,避開了警察的視線,沒有什么問題。”

  白楚嚴捏了捏眉心,沉聲道:“他身上不少我們的證據(jù),一定要問出來,人先不要殺,留著?!?p>  “行,我知道,”俞野說,“現(xiàn)在可以供貨了嗎?邊境那邊急著要?!?p>  “再等兩天,這件事交給江越去負責,帶人前往邊境,順便把貨帶去,那邊有我們的人,叫江越跟我們的人接應就可以?!?p>  俞野疑惑,反問道:“白爺,你是要派江越去邊境?”

  白楚嚴眼神陰戾,扭了下脖子,“邊境那邊相對安全些,我讓江越去自然有道理,這邊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解決?!?p>  俞野雖是贊同,但是他第一次聽到白爺也有不確定的時候,“好,我會安排,山本那邊什么時候動手,早就準備好了?!?p>  “就這兩天,確保我們的人沒有問題,我會親自來?!?p>  “行,掛了?!庇嵋罢f。

  白楚嚴放下手機,看了眼時間,眼底爍著散不盡的陰鷙,宛如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虎,隨時撲人。

  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想起他的女人不在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就一陣頭疼,以為她真的聽進去了,接完人就回來,可她還是那樣做了。

  非得遲了一步,讓韓昊見到了她,既然見了,那么肯定說了一些她不能接受的話,無非把他的事情再提醒一次。

  每一次他避而不談,就是為了讓她放心,可哪能是他想到的,言木會想去了解。

  明明是她不能夠接受的事情,而他老是強迫她去接受,原本純凈潔白的她是不是已經(jīng)被他染上了黑色。

  他承諾過,他的黑暗世界不需要她進來的,她進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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