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客氣
暑假開始了，張川子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趙瑤打電話讓他一起看看瑤爸。
張川子不好拒絕，也就答應(yīng)下來。
去的路上，趙瑤一直一邊開車一邊笑張川子和姜塵的表情包。
張川子卻注意到她不時的哈欠。
“你昨晚上沒睡好？”張川子問她。
趙瑤老老實實的搖頭說道：“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考試狀態(tài)也不怎么樣，估計重本懸了，但是一般的本科應(yīng)該還是沒什么問題，到時候咱們說不定可以考進入同一個大學(xué)里面?！?p> 說著，趙瑤回頭看了張川子一眼，笑顏如花。
她不知道張川子為什么敢殺人，昨晚上她擔(dān)心的一晚上沒有睡著。
但是她知道，張川子不告訴自己，有不告訴自己的理由。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相信他。
這個和自己年紀一般大的青年，殺了人，獨自承受了怎樣的壓力?。?p> 或許他最近的黑眼圈，眼中的血絲，不好的精神狀態(tài)，也都難以言說十之一二。
所以在昨天破曉那一刻，一夜未睡的趙瑤做出來了自己的僅能做出的，小小的決定。
今天的考場上，品學(xué)兼優(yōu)的趙瑤選擇了交白卷。
估計著張川子平時的成績，趙瑤有意的壓低了分數(shù)，她想陪在張川子身邊。
張川子當(dāng)然不知道開車的趙瑤腦子里面想的什么。
他只是在思考，一會兒趙瑤看到瑤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自己該怎么勸說他。
趙瑤瞥了一眼后視鏡，對突然對張川子說道：“后面那輛車子好像在跟蹤我，今天早上也是?！?p> 張川子先是警覺了一下，看到那輛車后又故作輕松道：“應(yīng)該不是壞人，一直在跟蹤你，你一個人時間那么多，要動手對方可能早就動手了?！?p> 趙瑤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又瞥了兩眼車子后就沒有再理會。
張川子則是摸出手機給成合發(fā)了個消息：“你特么保護跟蹤就不能跟的遠點么？趙瑤都發(fā)現(xiàn)你了，傻叉！”
一個啥都不懂的女學(xué)生都能發(fā)現(xiàn)的跟蹤，可見跟蹤的技術(shù)是有多么低劣。
停好車后兩人一路來到了瑤爸的病房。
“爸！”
趙瑤看到老爸正坐在病床上看新聞，一下就撲了過去。
瑤爸放下手機樂呵呵的說道：“哎呀，輕點，縫的線別給崩開咯！”
張川子看著氣色紅潤的瑤爸，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么情況？
想著，他轉(zhuǎn)頭看向瑤媽。
瑤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張川子突然反應(yīng)過來，是造血劑！
看樣子瑤媽是真的把造血劑申請到了。
不然瑤爸哪兒那么快突然就好了。
在趙瑤的意識里，老爸的傷一直不是特別重，她也沒有特別擔(dān)心，此時她也跟瑤爸開起了玩笑。
“爸你看看我媽，這幾天為了照顧你，都憔悴了！等你好了可得好好補償她?！?p> 瑤爸看了瑤媽一眼，他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平日里漂漂亮亮氣質(zhì)非凡的老婆憔悴成了這番模樣，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不過老夫老妻，該說的話，自然是在張川子二人來之前，都說完了。
此時瑤爸也點頭說道：“那必須的！咱們到時候帶你媽去吃大餐！”
張川子靠在一邊，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該說什么？
瑤媽看了張川子一眼，開口道：“行了，這兒還有一個人呢！”
瑤爸抬頭看著張川子：“小伙子，你姚阿姨把你的事都給我說了，你很讓我意外！很勇敢！請你吃飯的事，還得往后拖一拖了。”
自己殺人的事，想來瑤爸也就知道了。
張川子突然胡思亂想起來，他倆會讓自己的女兒喜歡一個殺人犯么？
一定不會吧！
但愿這樣。
姚阿姨看著張川子：“川子，你的眼睛里面怎么都是血絲？”
姚阿姨當(dāng)然知道張川子為什么會這個狀態(tài)。
但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好，畢竟女兒在這兒呢。
然后她就從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來了一瓶眼藥水遞給張川子。
“我今天早上買的，沒用過，早晚一次嗎，對眼睛好?！?p> 張川子也沒有拒絕，說了聲“謝謝姚阿姨”后接了過來。
一瓶眼藥水都拒絕，那未免也太矯情了。
聊了一會兒，瑤爸對趙瑤說道：“瑤瑤，你先出去，我和你媽跟小伙子聊聊?！?p> 趙瑤起身嘀咕著：“小伙子小伙子，人家有名字！”
瑤爸笑著改口：“好好好，跟張川子聊聊?！?p> 趙瑤離開病房的時候看了張川子一眼，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燙的。
爸媽這是要看看這個女婿合不合適自己嗎？
媽剛剛還給他眼藥水呢，她應(yīng)該會喜歡張川子吧？、
趙瑤又開始莫名其妙的聯(lián)想。
她剛剛走到門口，張川子的聲音傳來：“不許偷聽！”
“哼！我才不稀罕聽！”
趙瑤大踏步離開了這里，她一開始的確打算偷聽來著。
房間就剩下了張川子，瑤爸瑤媽。
張川子知道瑤爸肯定有話要說，但絕對不是關(guān)于趙瑤的。
想著，他自顧自的拿了一張小板凳坐下。
“趙叔叔恢復(fù)的這么快，想來是姚阿姨申請的造血劑批下來了？”
張川子隨便找了個話題。
瑤爸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
隨即瑤爸也開口道：“小伙……哦不，張川子，你是覺醒者？”
張川子搖頭：“不是?！?p> 瑤爸好奇道：“可尸檢報告現(xiàn)實，昨晚的死者，死因是被大力擊打頭顱，導(dǎo)致頭骨破裂，顱內(nèi)出血，這可不是一個十八歲的學(xué)生該有的力氣?！?p> 張川子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從小力氣就很大，天生神力，而且我也沒有什么能力?！?p> 別說張川子老實起來，還真有幾分老實的樣子。
有著多年從警經(jīng)驗的瑤爸看著張川子，他妄圖從張川子的話里話外找出來哪怕一點點的真實。
不過啥也沒找到，他幾乎可以肯定張川子是在說謊。
但是他也沒有立即戳穿，也或許對方單純就是不想說。
瑤爸轉(zhuǎn)移話題：“這幾天你也在保護趙瑤，無論如何，就像我上回說的一樣，我一個做父親的，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
張川子：“不客氣！”
瑤爸：“……”
他以為張川子會說“都是應(yīng)該做的”這之類的話，接下來要繼續(xù)說什么客氣話他都想好了。
結(jié)果張川子這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