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哲,衣服拿來,快點!”林知夏沒轉(zhuǎn)頭焦急地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他剛才的樣子像是預估好了一樣,那杯蒸騰的熱水,一滴也沒落在她身上,如果沒有他擋著,她可能剛開學就可以放假了。
入秋的天總是特別短,夜色不知不覺襲來伴著迤邐無常的晚霞,校門口車來車往為這寂靜的教室平添了幾分熱鬧,像一條流動的絲帶。
林知夏縮在男廁所門外,低著頭盯著腳尖出神,剛急急忙忙的下樓去領了花名冊,劉思浩告訴讓她多幫著許澤白點,林知夏也沒想劉思浩會強調(diào)這么多遍,就多嘴問了一聲,問了之后又后悔了。
劉思浩:“他一個人來到這上學,具體的也不太清楚……”
林知夏不記得后面她又交代了什么,她只聽見了一個人。
為什么是一個人?
林知夏第一想到的是兩年前,她也是獨自一人去了他在的那個初中,也是一個人。
可是她總感覺他和她不太一樣
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到,男生已經(jīng)換好衣服站在她身旁沒出聲。
余暉的尾巴漸漸地被遠方高樓亮起的點點燈火取代。落日留下那一抹殘紅,殘月隨著云層攀上枝頭。
樓道間零碎卻清晰的腳步聲,像是預告這什么,教室里也發(fā)出哄哄的吵鬧聲,座椅碰撞聲,還有那愈演愈烈的爭辯聲。
學生下樓時敲打著鐵欄桿叮鈴—聲,推攘聲。將林知夏從飄散的思緒中驚醒。
晚自習放學幾乎沒有人來廁所,攢動的人影將樓道的光線分割,凌亂卻有規(guī)律的晃過兩人的側(cè)面。
“許澤白,謝謝呀!這次是真的。”林知夏仍是低著頭,腳上的動作也沒停,一下一下地墊著腳尖看著修長的影子,玩的入神,話卻很很認真,發(fā)自肺腑。
長時間沒聽到對方的回應,可是對方的影子沒有動作,只有校服上的拉鏈擺動著
一下兩下三下—…嗯~不動了?
“嗯?”
林知夏睜著疑惑的眼望著他,纖細濃密的睫羽撲扇,冷白色光線攜著浮塵,將眼睫染上一層層細碎的柔光,投在眼窩下的陰影在他一步步靠近下更濃。
下意識環(huán)臂抱胸,眼孔一縮,十足的防備狀,感覺再進一步,她的小拳頭就要光顧他的臉皮。
許澤白撲捉她的每一楨表情變換,許是太生動,他失笑道:不客氣…班長…。
清冷溫熱的氣息,從她的頭頂輕輕落下,如風中的柳絮讓人心癢難耐。
哦~那…我們回去吧!林知夏側(cè)過身,手縮在衣服,攥出一個明顯的小拳頭,小幅度地碰了下他有些寬的袖口眼神飄忽,聲音也有些弱。
教學樓也逐漸被卷入暮色,只留下斷斷續(xù)續(xù)的催促聲。
“明哥,咱們走不,等會那個李大爺,…不那個劉大爺,又要給咱們念經(jīng)了…”鄒磊低著頭,雙手捏著手機兩端,carry全局,肘部頂著那個彎成將近60度勻稱緊實的小腿上,右腿搭在桌子下橫杠的左腿上剛好圍了個等邊三角形。整個人在白色燈光的沐浴下顯得格外瀟灑肆意,懶散的坐姿,靈活的操作,眼中興奮半分未掩。
李明哲連著失去兩次一擊斃命的好時機,內(nèi)心不免有些煩躁,不虞地擰著眉頭。
直到調(diào)好放大鏡,嘣—爆頭,勝利。
兩個人同時站起身來放下手機,眉頭舒展,毫無形象地將額前的劉海捋到后面,發(fā)際線露出。
李明哲看他一眼,笑罵道:“你又沒有頭發(fā),摸啥,傻缺一個?!?p> 就這樣兩人放下手中的包,開始找對方的毛囊分布,身上也落不知道是誰薅下的發(fā)叉。
進門就看見兩人互相抱著對方的頭,寬大的袖子遮住彼此的下半張臉,頭部交錯,兩人都留一只手扣著對方的肩。
林知夏一臉深意望著他倆帶著過來人的腔調(diào):“我知道入秋了,是豐收的時候。”
李明哲正揪著鄒磊的白頭發(fā),想要用指甲磨斷,一臉專注連寫題都沒有這么認真,眼睛睜的渾圓,完全沒意識到當前局面,而對方也正揪著那一小縷金發(fā)。
“李明哲,鄒磊…”林知夏墊著腳,沒回頭盡可能擋著許哲白的目光。
“嗯?”
“往下看!”
兩人站的時間過長,或是受海拔影響,思緒放空,下意識聽見她的聲音,順著指令,
光線隨著身體輪廓撒下,在地板上投射出模糊的兩個人影,交頸如藤蔓。
視線相對,兩人臉上頓時出現(xiàn)幾分裂痕,避如瘟疫,雙方都推開連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知道剛開學,剛分班,會寂寞會孤獨,我很理解,但是麻煩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卿卿我我。”林知夏側(cè)頭將“卿卿我我”這四個字咬字重了的,帶著調(diào)笑的暗示??嬷嘲?,倚在門框,好心地將后門掩了一半,腳尖抵著門,另一面沒入黑暗。
卿卿我我的倆人:“……”
注意到他們回過神,丟了句:“記得關(guān)門,關(guān)燈,關(guān)窗……
三塊磚”
撈著許澤白先走一步,林知夏有些興奮,背后的包和高高的馬尾隨著步子時不時揚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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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笑安然
哈哈哈哈哈哈 實不相瞞,我高中也磕過我后桌(兩個男生) 呀呀呀! 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