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店的時(shí)候,許沁看著忙的不可開交的其他人,內(nèi)心苦澀,一肚子苦水只能自己吞下。
老板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簡單說路上堵車,后來還摔了一下,耽誤了。
老板抱怨了幾句生意太好了,讓她下次小心,便沒再多言。
她不是傻子,老板潛臺詞是嫌棄她動作太慢,耽誤生意。他并沒有錯(cuò),人都是現(xiàn)實(shí)的。
她也不再多想,立馬找單子包花,她動作快,很快就把耽誤的全部補(bǔ)了回來。
老板笑瞇瞇的:“小許,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去打工?”
“是的?!痹S沁如實(shí)答。
“明天休息,但晚上要一起吃頓飯犒勞大家,這兩天很辛苦,你要不要一起去?”
除了許沁,其他都是全職。
“啊,不去了,明天我朋友過生日呢!”哪怕盛嵩不過生日,她也不想去。
“好吧!”老板也沒有強(qiáng)求,姑娘也不是個(gè)喜歡熱鬧的。
花店收工之后,許沁立馬小跑到餐廳,今天情人節(jié),吃飯的人自然也是多的。
如她所料,堆積起來好多碗筷,她趕緊打水洗了起來。
“小許,你來一下!”總管向她招手,她洗了把手,小跑過去。
“您找我?”
“小許,今天內(nèi)堂剛才有人肚子疼請假回去了,人手不夠了,我看你能不能上去幫客人加菜?!?p> 現(xiàn)在的餐廳都服務(wù)這么周到了,還要給客人加菜?
許沁疑問在心,更不好問,那樣顯得她太老土了,即便那是赤果果的真相。但也不好拒絕總管,默默點(diǎn)頭:“好的?!?p> “幫大忙了,回頭多給你算一點(diǎn)工錢?!笨偣芸吞椎?。
許沁連聲說謝謝,提到錢她是不會客氣的。
內(nèi)堂的阿姨交代了她幾句,然后把流程簡單說了一下,她立馬懂了,就是站在一邊給人往鍋里加菜,別人叫加什么加什么。
許沁上了樓,客人在包間。
應(yīng)該很貴吧,這么想著她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jìn)去。
她還沒有看清楚里面的人物,就聽得有人罵了一句:“我說你是不是安了定位器,總是陰魂不散,莫非看上我了。”
許沁這才發(fā)現(xiàn),吃飯的是拖把頭,還有其他一群人,男人坐在靠里,正悠哉的吐著煙圈。
她討厭抽煙喝酒的人。但此刻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包括拖把頭的扯淡言論。
拖把頭見她一言不發(fā),罵了幾句也就喝酒去了。
“山藥!”拖把頭突然大聲喊道。許沁趕緊走了過去,把山藥慢慢放進(jìn)鍋里,她動作遲緩,待全部放入,拖把頭定睛一看,立馬罵到:“你是不是傻,怎么全部給倒進(jìn)去了?”
許沁輕聲道歉:“抱歉,我下次注意!”
拖把頭得了甜頭,開始不停指喚許沁,許沁知道他有心刁難,她也沒有跟他計(jì)較太多。
她動作慢一是不想湯被濺起來弄臟桌子;二就是想讓他看份量。深知解釋對于這個(gè)人壓根沒有用,她便不會多加浪費(fèi)口舌。
眼看菜都加得差不多了,許沁暗自松了口氣,正打算要轉(zhuǎn)身出去,拖把頭立馬得意洋洋的吩咐:“給我們帶一件啤酒來?!?p> “好的。”許沁不失禮貌的答應(yīng)。轉(zhuǎn)身,開門。又問:“哪個(gè)牌子的?”
“燕京!”拖把頭笑的肆意。
許沁搬來了一件啤酒,到了門口與男人對上了,她低垂下眉眼,避開?!翱腿?,您的啤酒?!?p> 男人出了門。
“放著放著?!蓖习杨^今晚有些得意忘形。
許沁出了門,深呼吸一口氣,無數(shù)遍告訴自己要忍耐。
“麻煩了,小許!”總管朝她示意,她立馬下了樓,自己還有一堆碗筷沒有洗。
她趕緊沖到后廚外的洗碗池。
她真感覺很委屈,使勁的搓著碗,忍不住抱怨:“一群垃圾,惡心,毒蟲!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社會的人渣。”
隔了一會兒,主管又跑了過來,“小許,樓上加菜,你快過去!”
許沁有點(diǎn)茫然。
“怎么了?”主管也不知道為什么,人指名讓她加菜。
“哦,我來了?!彼戳税咽?,又趕緊沖到樓上,到了門口,她遲疑了幾秒,還是推開了門。
拖把頭看著男人口袋里的創(chuàng)可貼和消毒水,好奇的問:“笙哥,你受傷了?”
男人不說話,他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笙哥怎么可能受傷。你沒看到吧臺上的情書嗎?”一個(gè)胖胖的青年打趣道。
“什么情書,我咋不知道呢?”拖把頭皺眉,感覺錯(cuò)過了幾個(gè)億。
“笙哥扔掉了?!迸智嗄曛噶酥改腥说姆较颍瑓s被男人臉上的冰冷弄得不敢再多說一句。
沒有吩咐,許沁被迫站著接受他們的對話,這年頭還有人寫情書,的確很有趣。她喜歡這種方式,如果將來她有了愛人,她也會給對方寫情書,訴說紙短情長。
“加菜!”男人視線掃過許沁,興致缺缺的說。
許沁反應(yīng)極快:“什么菜,加多少?”
男人沒說話,許沁也不敢動。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了。
拖把頭感受到男人的戾氣,正要說什么,卻聽得那小破丫頭開了口。
“請問您要加什么菜,數(shù)量是多少?”許沁覺得自己態(tài)度已經(jīng)夠好了,要是這都不行,只能跟主管說換人了。
“出去!”男人不耐煩的說。
許沁頓了頓,頗為無語,小聲嘀咕:“有病吧!”
“誰有?。俊蹦腥寺曇艉孟裼写┩噶Γ高^許沁的耳蝸直達(dá)神經(jīng)。
許沁驚慌,這是什么耳朵,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既然他耳朵好,她就裝聾。
她打開了門,然后走了出去。
被無視了?
拖把頭看著關(guān)上的門,一臉懵逼,他那不可一世的大哥,被一個(gè)黃毛丫頭給無視了。
“艸,勞資非要去找著這娘們抽她一頓。”拖把頭暴跳而起。
許沁覺得自己大概得罪了男人,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得想辦法挽救一下。突然她靈機(jī)一動,快速跑到廚房,大聲問:“阿姨,誰有病是什么菜?”
配菜阿姨一臉懵逼。
許沁急忙說:“我問客人加什么才菜,加多少,客人說誰有病,我聽不大懂。”
三位配菜阿姨為難的面面相覷。確定不是在罵人?“沒聽過呀?!?p> “臭娘們,你是不是誠心找抽!”拖把頭已經(jīng)怒氣沖沖走到許沁跟前,揚(yáng)起手就想打許沁,被主管拉了一把。人他萬萬不能得罪,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在餐廳打人。討好道:“小兄弟,這是怎么了?”
不等拖把頭回答,許沁又把對配菜阿姨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還一臉迷茫的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gè)菜名呢,聽著還像酥油餅?”
拖把頭怒氣值本來拉滿了,他又沒聽見許沁嘀咕的那一句,竟然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那還不把酥油餅?zāi)蒙蟻恚 ?p> 許沁看了看配菜阿姨,阿姨立馬說:“酥油餅要現(xiàn)做,您坐著等幾分鐘?!?p> 拖把頭哼了一聲,瞪了眼許沁,上樓去了。
主管忍不住問:“小許,你認(rèn)識他們?”這些人看著是小混混,大部分都是富二代、富三代,還有些官幾代的,他們這些人,無論拉出誰,餐廳都惹不起。
“不認(rèn)識!”許沁無辜搖頭。
他們可算不得認(rèn)識。萍水相逢,皆是孽緣。
“哦?!敝鞴苋粲兴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