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帶著眼下烏黑一圈從被子里爬起來的時候,宿舍里已經有人了,她看了看,是段涵。
“八點不起床,真不像你的風格呀。”段涵掃了眼許沁,用看大熊貓的眼神。
許沁呆滯的坐著,懷疑昨晚那個是一場噩夢,是她書看多了,自己想象出來的。她下床,然后快速整理好床鋪。
刷牙,洗臉。
“你睡傻了?跟你說話呢?!?p> 段涵拐了拐正在心不在焉刷牙的許沁,許沁側目看她,眼神木訥,像是被抽了一魂般。
“怎么了這是?”段涵好奇心上來了,盯著許沁,她頭發(fā)很長,此時披散在肩頭很像個女鬼,她又有點內心小激動,萌生了下次鬼節(jié)讓她扮鬼的念頭。
許沁想說話,但脖子有點疼,只能用牙刷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要不是你在宿舍里,我都懷疑你昨晚干了什么不正經的事情,把自己搞得這么慘兮兮。”段涵賤兮兮的開起了玩笑,昨天還是情人節(jié),要是還上課,許沁估計會被笑死。
情人節(jié)?想到什么,她一臉心痛問:“天啦,你不會是被老男人拒絕了吧?”
瞧她一驚一乍,許沁趕緊搖頭,但這事情比被拒絕還嚴重吧,呸呸呸,只是做了個噩夢。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倍魏貜偷倪哆?。
“對了,你最好今天別出門,情人節(jié)第二天一副萎靡不振,不是干壞事就是失戀了?!?p> 許沁壓根不在乎這些,她現(xiàn)在還是懷疑昨晚發(fā)生的那檔子事情是噩夢,是她新聞看多了,產生了臆想,頭隱隱的有些疼。
“你不會撞鬼了吧?”瞧她無精打采的,段涵又問。
“不是,累?!痹S沁勉強從疼痛的嗓子里擠出幾個字,然后舉手給她看。
段涵看她手指上多了好多道小口子,許沁在花店打工,昨天還是情人節(jié),花店生意火爆。“哎,太可憐了,我滴沁沁寶貝兒?!?p> 許沁討厭沁沁寶貝幾個字,但她此刻根本沒有力氣回擊。
“怎么了?”孫嬌嬌和蘇雪一前一后走了進來,她們昨晚邀約一起去湖邊拍帥哥美女去了,太晚了就在那附近找了個住處。
“被情侶電波閃到了?!倍魏o她們眼神,示意她們看許沁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許沁白了段涵一眼,自己說話嗓子疼,她不解釋還胡謅。
“沁沁,你額頭怎么了?”蘇雪看到許沁額頭上紅了一大塊。
許沁想起自己被女人推了一把,自己用水洗過了,難道還沒有好?年紀大了恢復能力就是差。
“不會真被老男人拒絕了吧?”幾乎異口同聲。
“沒有,摔。”許沁用力說出緣由。見她們不大相信的樣子,她比劃了一個騎車的姿勢。
“哦,嚇死我了,我就說嘛,我那寶典數(shù)十年典藏,千古名句,我就知道不該是這個結局。”孫嬌嬌松了口氣。
什么意思?許沁茫然的看著她,想問什么,脖子針扎一般疼。
“不是被老男人拒絕就行,我還以為你被拒絕了,太過憂心,搞自虐呢?!碧K雪拍了拍許沁,一臉放松。
許沁覺得她們有陰謀,卻沒證據(jù),說話也困難,索性不管了。
“大消息大消息!”
許沁聞言朝著宿舍門口看去,羅雨霏頂著一頭殺馬特小卷毛跑了進來,她真想替她把那頭發(fā)重新搞一哈,孩子形象與之不符。
“什么大消息,是地球明兒不轉了,還是世界末日了?!睂O嬌嬌放下洗臉毛巾看向羅雨霏。
“你說的不都一個意思?”段涵半開玩笑半揶揄。
“去去去!”孫嬌嬌翻白眼驅逐段涵,讓她走遠點。
“我們學校附近那個瘋子和一個醉鬼打架,打的太慘了,警察都來了!”羅雨霏一口氣說完,蘇雪順勢體貼的給她遞了一杯水,她不客氣的接過,仰頭牛飲。
瘋子,醉鬼!
許沁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難道真不是夢?
“沁沁,你咋了?”蘇雪見她面如死灰,關切道。
“應該是太累了,被鬼上身了。”段涵接話。
她最喜歡收集靈異故事,很多時候聊天她都往這方面靠。
“不會吧?”羅雨霏退后兩步子,她比較膽小,視線慌張打量著許沁,眼下烏青一大片,額頭紅腫,話也說不出來,無精打采,的確挺像棺材里拉出來的。
“封建迷信!”蘇雪嘴上說著,內心也打鼓,許沁以前也沒有這么狼狽過。
“管它是不是封建迷信,咱們找碗米和筷子給她驅驅邪,又不費事。”段涵提議道。
“對對對,反正死馬當活馬醫(yī)嘛。”羅雨霏附和。
這都什么跟什么,許沁不想多言,內心還在來回回味羅雨霏的大消息。瘋子和醉鬼打架?
良久,許沁終于刷好了牙,趕緊抹了一把臉,冷水讓她清醒了很多,額頭隱隱作痛。
“給!”蘇雪遞過來一個創(chuàng)可貼,“先貼上?!?p> 許沁唇動了動。
蘇雪讀懂了她說謝謝,轉頭對段涵說:“沁沁寶貝真可憐,趕緊趕緊,你們去準備準備,驅邪!”
哎?許沁沒想到蘇雪也這么迷信了,在老家,她也多次被媽媽拉著驅邪,她不知道真假,也不去質疑真假,對信的人,這毫意義。
“好了嗎?”許沁艱難的說出一句話,已經吃過藥了,嗓子還是不大舒服。這都二三十遍了,她們人員流動換來換去,就沒一次把筷子豎起來的。
段涵思考幾秒:“也許不是校內的,是校外的。我再喊喊?!?p> 說完,她嘴里嘀嘀咕咕叫出一串什么吊死鬼撞死鬼……站?。?p> 筷子還是沒有豎起來。
許沁實在忍不可忍了,她示意段涵讓開,然后拿過筷子,“段涵。”段涵懵逼看她,只聽得許沁又扯著嗓子說:“站??!”
筷子一下子立了起來。
面面相覷。
許沁不等她們發(fā)話,直接離開了那個困了她近半小時的法陣。
“我就說封建迷信?!碧K雪摸了摸鼻子,感覺丟臉。
“你不也信了。”段涵癟嘴。
許沁想起今天是盛嵩的生日,自己還計劃今天趁機和男人溝通?,F(xiàn)在倒好,說話艱難。
昨天還嘴賤把人得罪了,她今天到底要不要去溝通一下賠款的事情,如果能談談賠款的事情,她打算不去洗碗了,洗碗時間太晚了。找個時間不那么久的,畢竟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事情。哪怕她一直告誡自己那不過一次是噩夢,但腿上的淤青否決了。
蘇雪視線停留在許沁身上,小姑娘肯定又在想什么生財之道,昨天她寫的情書長達幾千字,雖然有些廢話,但字字情深意切,應該有點用呀。還是說寫太長了,反而沒有作用,那她今天寫精簡點。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孫嬌嬌抬眼,收到蘇雪暗號,立馬會意的去翻書去了。
看來,她得多翻翻老古董的情書,那些句子尋思著太年輕化了,老男人估計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