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到雷倩的信息,問她明天去不去上班。
許沁立馬回:我去。
雷倩給她發(fā)了個笑臉。
也不知道老板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許沁有些好奇,又覺得自己不該去探問別人隱私。
許沁是來上班了,她發(fā)現(xiàn)雷倩反而不在,她疑惑的問了阿姨。
阿姨表示,雷倩那小妮子并不是對老板感興趣,是對老板的獨生子感興趣,所以才大獻殷勤。
阿姨繪聲繪色,許沁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老板有個兒子呢。先前她只知道老板結(jié)過婚,關(guān)系不好,離了。
“你不知道正常,他兒子從小就不愛與人說話,人也很聰明,只是太偏科了,沒考上好的大學。老板不甘心,一直讓他復讀?!?p> 阿姨有些惋惜的嘆氣。
許沁見過幾個偏科的同學,也沒覺得有多少不對。
“不過呀,我聽的老板提過,他兒子最近和一個不三不四的女孩交往,可愁死他了。”
阿姨話里帶刺,無非是針對所言里那個不三不四的女孩。
許沁下意識問:“那女孩天生很壞嗎?”
阿姨一頓,她也沒有和她有過交流,就見過一次,整個臉涂得像個大花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孩,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養(yǎng)的。
“一眼就看得出,濃妝艷抹的,說話粗魯。”
阿姨眼里漏出嫌棄之色。
原來嫌棄厭惡一個人是這樣的表情,挺難看的。
許沁想自己曾經(jīng)也是這般吧。
阿姨還在絮絮叨叨不停。
許沁專心干活,現(xiàn)在四個人干的事情,兩個人來干,多少有些忙碌。的虧生意不景氣,不然還真是要手忙腳亂。
想來是老板和雷倩都不在,阿姨又提起老板的家事來。
老板還有一個哥哥,多年前因為犯了事被抓了,這回還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他前妻剛離婚就改嫁了,說不定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他兒子連續(xù)考試三年了,還沒有考上他想要他考的學校,也沒啥朋友,除了一個勉強考上大學的學渣關(guān)系好點,雷倩就是個眼瞎的,大概就是她無父無母,缺愛才會喜歡上……
許沁靜靜的聽著,不答話。
阿姨些許是覺得一個人說話無聊,也沒再繼續(xù)叨叨。
許沁不大喜歡背后議論別人,還把人家家事說個底朝天,多少有些過分,對阿姨之前的好印象,也扣了不少分。
些許是之前懶散,一天下來,她有些疲憊。
回到宿舍洗洗就蒙頭大睡。
之后過了幾天,許沁感覺回到了過去,心情也不再起伏。
晚上下班回去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她找了個屋檐避雨。
雨勢很大,街道上很快就沒有人了。許沁突然想起那一天來。
學長真是個好人。
她再一次感嘆。
要路口的時候她看見一輛熟悉的車,不等她閃躲,就看到那車朝著路邊花臺撞去。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還好,撞了之后就被踩了剎車。
許沁驚魂未定,被一旁尖叫的售貨員又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急忙跑了過去。
開車撞花臺,完全不像他的風格,她湊近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個人,開車的并不是他。
是一個女孩,長得精致漂亮,身穿粉紫色紗裙。
兩人都暈過去了。
許沁心一緊,但還是撥打了急救電話。
雨勢急驟,急救車還沒有來,許沁看到了女醫(yī)生的車,她急忙上前攔住她。
女醫(yī)生低聲咒了一句“是誰不要命了”,停車看到許沁,好奇的打量著她。“這是無處可去了?”
許沁立馬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車。女醫(yī)生順著她的視線,才發(fā)現(xiàn)是盛大爺?shù)能?,這是撞了?
她急忙走了過去,朝著里面看去:男人是喝醉了,不省人事,額頭被磕破了。女孩好像受到了驚嚇,暈過去了,也沒什么大事。
許沁急問:“他們沒事吧?”
女醫(yī)生輕輕搖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這算啥,上次你都比這個嚴重多了?!?p> “什么意思?”許沁茫然。
“你不都骨頭錯位了,還是我家一個臭老頭給你看的。”
女醫(yī)生說完看向許沁。
“我忘了,你被撞暈了,盛總近年是三天兩頭出車禍呀,上次去五臺山肯定沒好好燒香?!?p> 許沁聽著女醫(yī)生調(diào)侃,震驚的看向車內(nèi)的人。
“你是不是后悔沒有多住幾天,讓他多賠你點錢?”
女醫(yī)生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沒事,這次你可以趁機敲詐一筆?!?p> 許沁急忙說:“他沒有撞到我,我是目擊者。”
女醫(yī)生“哦”了聲,沒再說什么。
急救車來了。
許沁趕緊撤退。
女醫(yī)生拉住了她,嘴角含笑:“我送你?!?p> 許沁想要拒絕,女醫(yī)生卻說:“不然感冒了,多費錢?!?p> 一提到錢,許沁有些頭疼。
由于下雨,天灰蒙蒙的,她也有些害怕,點頭答應了。
女醫(yī)生還是一如既往,在車上一言不發(fā)。
車上的音樂依舊是純音樂。
要到學校附近的時候,播放器里傳來了歌曲。
許沁聽過。
是無法傳達的愛戀。
女醫(yī)生難得的說話了。
“一定是我家里的小兔崽子搞的,他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p> 許沁笑了。
女醫(yī)生送她到宿舍門口,然后才一把方向離開。
成熟女人開車都這么猛嗎?許沁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回到宿舍,她想洗個熱水澡,卻發(fā)現(xiàn)沒有熱水,她只好用加熱器燒了一桶。
洗完,安靜的呆在被窩。
女醫(yī)生的話在耳邊回蕩。
她支起身子把自己那個住院單拿了出來,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發(fā)現(xiàn)有一張上真有一個讓她震驚的字跡。
蒼勁有力而飄逸,格調(diào)非凡。
絕非是她能寫出來的。
許沁二字她仿佛不認識了,她寫的字是端正工整的,這個字確不是她能夠?qū)懗鰜淼摹?p> 一定是醫(yī)生寫的。
她摸了摸喬洛雨送她的棒棒糖,沒拆開,她還沒有吃。
一夜輾轉(zhuǎn)。
第二天她帶著眼下烏青上班。
阿姨調(diào)侃她是不是想男朋友了,她立馬否認,她沒有男朋友,阿姨笑她太老實了。
她有些不明白,老板兒子的女朋友濃妝艷抹,不三不四,而她這樣的又太老實了,那怎樣的女孩才是人們心目中理想的女孩。
她忽然想起那抹粉紫色。
也許是那樣的,甜美可愛又精致,還會撒嬌。
下班的時候又下了大雨,許沁懷疑是老天爺不想讓人下班。
這么大的雨,男人應該在住院。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蔬菜來,她種的黃瓜要開花了,這么大雨澆灌下去,它們還有得結(jié)果?
思此及,她立馬朝著男人家趕了過去。
站在門口,她有些忐忑。
沒有開燈,男人應該還在醫(yī)院里,畢竟看女孩嬌弱的樣子怎么都得呆上一星期吧。
許沁進了門,果然沒有人。
她趕緊跑去把蔬菜搬到了里面一些,又把窗子關(guān)上。
正要離開,她聽得一聲巨響,她驚恐的抬眼看去,沒有人。
難道是小偷?
聲音是從書房傳來的。
她拿了一個掃帚,小心翼翼的往那邊靠近。
門開著,她往里面看去。
是他,他竟然在。
她慌忙的扔下掃帚一路狂奔到樓下,手搭在指紋鎖上時,她頓住了,他剛才躺在地上……
又想到昨晚他出車禍了。
她思考三秒,上了樓。
攝手攝腳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動靜,她朝里面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來不及多想,走了進去。
他暈過去了,桌子上有一只酒杯,還有一瓶見底的洋酒,應該是喝醉了,她摸了摸他還包著紗布的額頭,還在發(fā)高燒。
她想移動他,發(fā)現(xiàn)自己高估自己了,她根本沒有那個力氣。思量再三,直接找了個毯子蓋在地上,把他滾了過去。又趕緊找了退燒貼給他貼上,打了水,給他擦拭。
感覺見效挺慢的,她下樓打開冰箱,看見除了水外還有一小瓶果汁,她想都沒想,就把它拿了上去,給他冰敷。
感覺他沒那么燙了,她也累極了,看果汁已經(jīng)融化了,她也有點口渴,她一把拿過果汁,擰開蓋子,一飲而盡。
“啊,這感覺真不錯?!?p> 許沁由衷贊嘆。
就是這味道不大好,有點酸。
她把果汁瓶扔進垃圾桶,又摸了摸男人的額頭,感覺他又燒起來了。她只好又下樓拿了瓶礦泉水上來,這個瓶子比果汁清大,不大好固定,許沁只好一只手穩(wěn)著。
光這樣好像沒啥用,要不給他搞點藥吃。
許沁起身給他找藥,還沒有找到藥,就發(fā)現(xiàn)男人踉蹌著爬了起來,她趕緊躲起來。
男人進了衛(wèi)生間。
半天都沒有動靜,許沁怕他暈倒在里面,試探著敲門,沒反應。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傳染了,整個人燥熱得不行。
她跑回書房,把那一瓶礦泉水喝了個干凈。好像沒啥用,熱得更厲害了,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