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就是這些黑心肝的醫(yī)生害死了他!你們陪我爸的命來!”
男人蹌踉疾步,跌坐在地,抱著頭痛哭起來。
宋婷佳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眼里滿是嘲諷,“既然你覺得手術(shù)有問題那就報警好啦!起訴好啦!何必在這里鬧!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人滿身的煙味,之前從他旁邊過去他嘴里卻沒有煙味,顯然是被別人沾上的。
眼底有烏青,昨晚應該沒睡,手指發(fā)顫,大概能猜出這人昨晚應該去賭博了,而且還輸?shù)靡粺o所有。
想著來醫(yī)院來騙點錢,說不定醫(yī)院為了名聲多多少少都會給點錢。
宋婷佳語氣冷淡,冷漠的眼神好似能看透男人心底真正的想法。
瞧著面前護著自己小丫頭,明明是個女生身體柔弱,卻還是一無反顧站在他的面前護著他,活像只炸了毛的小貓。
安逸軒嘴角微微上揚,異樣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眼底濃烈的溫柔快要將人溺斃其中。
手指攀上她的肩膀,被人保護的感覺好像也蠻不錯的!
聽見報警男人明顯的怯懦了,眸光閃爍,不敢直視宋婷佳的眼睛。
“你、你、你這些醫(yī)生和警察是一樣的!同流合污!報警沒有用的!我不管!你們必須賠償!”
“呵!”宋婷佳冷笑一聲,低頭俯視著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瞧瞧,這才是他真的的目的,先前痛哭流涕的大孝子只不過是演戲而已。
“既然你不愿意報警那我來報好啦,詐騙罪要做幾年牢來著?”故作沉思,開始在包里翻找手機。
男人慌了,緊盯著她的動作,從地上爬起來向她沖過去。
早就料到他會搶手機,宋婷佳拉著安逸軒躲開。
男人撲了個空,惱羞成怒將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向宋婷佳。
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看著酒瓶飛向自己,眼前一黑,一只強勁有力的手掌護住她的頭。
耳邊響起玻璃瓶碰撞的聲音,額頭傳來輕微的痛意。
“啪!”酒瓶在地上摔碎,玻璃渣四濺。
周圍一片寂靜,耳邊只剩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紅著眼去查看那只護著自己的手。
原本白皙的手背泛起一片紅腫,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擦破了不少皮,往外冒著血珠。
宋婷佳強忍著眼淚,眼底泛起寒意,轉(zhuǎn)身就向醉酒男人沖過去,腰部被人攬住,移動不得。
“你這個傻逼!我要告你!等警察來你就死定!你自己輸了錢就來訛我們!”
蹬著腿想要將男人踹倒,奈何距離太遠,只能蹬著空氣,想到安逸軒手上還有傷,動作又不敢太大。
沖天的怒氣只能憋在心里,“詐騙罪!故意傷害罪!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你這個**……”
將這輩子知道的所有臟話都罵了出來。
男人愣了一下,也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打人,撞開人群逃走了。
看熱鬧的人瞧著宋婷佳不甘心怒目圓瞪的樣子,紛紛退后一步,擔心傷及自身。
遲來的保安遣散人群,抱了警就離開了。
“罵累了?”安逸軒將人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看著她紅著眼一副愧疚自責的小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對不起!”宋婷佳低下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聲音沙啞,“疼嗎?”
“為什么要道歉?”安逸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都怪我!我要是不刺激他,他也不會沖我扔酒瓶,你也不會受傷的!都怪我!對不起!”
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安逸軒的溫柔讓她更加愧疚。
“那你為什么要刺激他呢?”安逸軒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聲音綿軟,神情越發(fā)溫柔。
宋婷佳以為他在責怪自己,哭的越發(fā)傷心,完啦!完啦!男神肯定討厭我了!
“我想嚇唬他,讓他知難而退!”聲音越來越小,眼里的恐慌越發(fā)濃郁。
心里有個幸災樂禍的聲音:你完了!安逸軒生氣了!你害他傷了手!他肯定討厭死你了!活該!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會傷人!對不起對不起!”
攥住他的衣角,語氣帶著濃烈的祈求。
安逸軒將人擁進懷里,心臟隱隱作痛難以呼吸,“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和他吵架。”
輕撫著她的后背,聲音溫柔。
宋婷佳緊緊抱住他的腰,聽見他話愣了幾秒,“因為他罵你?。 ?p> 軟糯糯的語氣帶著濃濃的鼻音,好不可憐!
“既然是為了我,我為什么要怪你?我要謝謝你啊,幫我出頭,還差點受了傷!”
低沉的嗓音像是柔軟的羽毛安撫著她的心。
“可是,我害了你受傷啊!”醫(yī)生的手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受了傷還怎么給病人動手術(shù)?。?p> “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這么做嗎?”輕撫著她后背手悄無聲息的攬上她的腰。
這么細!這么瘦不會被一陣大風吹跑嗎?
懷里的人沉默了許久,悶悶的回來一句“會?!?p> “但是這次我要把你推的遠遠的!這樣你就不會受傷了!”揚起頭信誓旦旦的望著他。
“如果能重來我要學李白~”
辦公室里突然響起李榮浩的《李白》。
尋著聲音望去,宋言哲放著歌一臉陰沉。
“老哥你怎么來了?”宋婷佳連忙從安逸軒懷里掙脫出來,尷尬的笑了兩聲。
“來看看他死了沒有?”咬牙切齒,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回家的半路上就接到胡瀟的電話,說是有酒鬼鬧事,安逸軒恐怕會兇多吉少!
一路超速闖了兩個紅燈,生怕他死了宋婷佳會哭斷腸,一到這兒,這兩人正抱在一起如膠似漆!
“哥哥!逸軒哥哥為了救我都受傷了,你怎么能這么說!”宋婷佳噘起嘴,不滿的看著他。
宋言哲挑挑眉,眼里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受傷了?腿斷了還是手斷了?”
“哥!”
“好了好了!我看看!”瞧見安逸軒紅腫的手背,心底的怒氣噴涌而出,“就這?就這!”
就他媽腫了而已,也值得你哭的這么傷心?!
克制著想罵臟話的沖動。
“什么叫就這??!腫了誒!你看這兒都流血了!流血了!”拉起安逸軒手湊近宋言哲。
想讓他看看這是多么多么的嚴重!
“這連上次受的傷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你還哭的這么傷心,你要是真的上次受的傷還不得哭死!”宋言哲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