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人你也敢動?
云梔接到春滿樓小廝的通知時正在床上抱著被子悶頭睡大覺。
“什么?你說他們二人去了青樓?”云梔大驚。
“是?!贝簼M樓的小廝點了點頭。
“還吃霸王餐?”
“是……”
“還欠了樓里上千兩銀子?”
“您別問了,去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還是趕緊帶著銀子去贖人吧,我也好交差?!毙P有些著急。
小廝懷里揣的露出了一角的繡花帕子落在云梔眼里。
云梔笑了笑應(yīng)下,隨即喊了風(fēng)勁和翠煙二人,帶了些便宜護(hù)衛(wèi),一行人慢吞吞地向青樓而去。
與此同時,李瀚承和云樺二人乖乖地坐在床邊等著自己的救星來,老鴇坐著太師椅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怎么著,還沒來???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誆老娘?”
“老太婆!我說了,我們是王府的人,王府離這里有點遠(yuǎn)!”云樺沒好氣道。
“哎呀……這你們說的話我六娘可不敢再信了,誰知道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阿貓阿狗。”
老鴇白了二人一眼,鼻子發(fā)出“哼”的一聲,隨即站了起來,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對幾個壯漢說。
“把他們兩個給我看好嘍!”
“是!”
壯漢應(yīng)下,隨后關(guān)了門,房間內(nèi)只剩云樺李瀚承二人。
“難道你堂堂王爺還怕她們不成?”云樺多次想沖上去干架,都被李瀚承拽了回來。
“怕倒是不怕,只不過現(xiàn)下這種情況對我們不利,在我們有最有效的解決辦法之前,打架,是最蠢的選擇。”李瀚承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那現(xiàn)在你又沒有好辦法?”
“沒有。”李瀚承攤了攤手。
“那你說的不是廢話么!”云樺歪著頭嘆著氣,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從來都沒來過青樓?”
“是……”輸就輸吧,李瀚承再不愿打腫臉充胖子了。
“其實……我也是……”
一陣死一樣的寂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哄堂大笑,誰都沒想到對方和自己一樣從未來過青樓,都在瞄準(zhǔn)機(jī)會等著對方先輸。
“咱倆何必呢哈哈哈哈哈哈……”
“哥,咱倆這傳出去,整個長安城怕不是都要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p> 云梔在二人的大笑聲中推門而入。
笑聲戛然而止。
“誒呦!姑奶奶你可算是來了!”已然換了身衣服的老鴇扭動著肥胖的身軀緩緩而來。
“敢問媽媽,此二人是犯了何事?”云梔面上堆著笑明知故問。
“嗨!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吃了個霸王餐,泡了個頭牌,又和我們這里的有名的清倌人穆大家聊了許久,我看二位公子與穆大家聊的投緣,誰承想,竟是忘了帶銀子,這才把姑娘請了來贖人?!?p> 狗屁!明明沒有和那什么大家聊好不好!睜眼說瞎話!云樺很想罵她。
云梔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二人今晚在此,給媽媽添麻煩了?!?p> 老鴇理了理衣襟,揚(yáng)著頭哼了一聲,繼而聽到云梔說,“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媽媽大人有大量,也不會和他們二人計較,我們這就離開?!?p> 看著一行人麻溜地出了門,卻沒見欠的銀子到手,老鴇叫住了云梔,“姑娘,銀子你還沒給呢?!?p> “談錢傷感情,更何況媽媽也說了,這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是不能把錢搬出來,以免傷了和氣?!?p> 李瀚承和云樺突然很佩服云梔面上風(fēng)輕云淡的這理不直氣也壯的勁。
老鴇突然被噎,隨即叉著腰道,“不給錢就想走!沒門!”
幾位大漢出現(xiàn)在云梔面前。
云樺想上前,云梔卻擺了擺手,繼而對老鴇說著,“媽媽似是誤會了,我既然來了,當(dāng)然不是來鬧事的,媽媽口口聲聲說我們二位公子和那魏大家暢談許久,為何不請她出面作證?”
老鴇使了個眼色,小丫鬟邁著小碎步請了請了傳聞中的穆大家出來。
這女子身著一身湖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腰間松松的綁著淡紫色宮滌,藍(lán)色的翠煙衫上松松垮垮地搭著一條白色披帛,曼妙的身段被衣裙襯得玲瓏有致,整個人似是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云梔見了這所謂的穆大家,熱情的拉住她的手,抱著她親熱地喊著姐姐。
可那穆大家卻淡淡的瞟了云梔一眼,撥開她的手,站在老鴇的身后。
“穆大家,你來說說。”
“今日我表演結(jié)束后結(jié)束后剛到房間,紅袖姑娘便來找我,說是二位世家公子想邀我去房間一婿,我便去了,和二位交談許久,才知道二位公子是打算做這無賴賬,才請了媽媽為我主持公道?!?p> 看著穆大家委委屈屈的面龐,云梔笑著問,“煩請姐姐告訴我,他二人與你都談了些什么?”
“自然是詩詞歌賦?!蹦麓蠹掖鸬馈?p> “穆大家之才,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這我自然是信的。”
“姑娘謬贊了?!蹦麓蠹蚁蛟茥d微微行了一禮。
“傳聞穆大家不僅文采斐然,且為人謙遜,今日一見,果真如此?!?p> 云梔繼續(xù)夸贊道,仿佛是真見了奇人一般。
穆大家也沒有反駁,用帕子掩了嘴微微一笑。
“傳聞穆大家當(dāng)日作了一首《柳如怨》,雖下筆千言,但卻文不加點,一氣呵成,一時惹得洛陽紙貴,千金難求,云梔佩服。”
“哪里的話,下筆千言,卻終究需要標(biāo)點符號的,哪有不加標(biāo)點的道理,況且我雖處青樓,但憑著爹爹留下的錢財和近些年的積蓄,哪怕是洛陽的紙,也終究是買得起的,姑娘就別調(diào)侃我了。”
李瀚承和云樺都快笑瘋了,但無奈得配合云梔的表演,硬生生咬著嘴唇把笑憋了回去,李瀚承的手上也被云樺掐了好幾個印子。
還是云梔鬼主意多。
“我說姑娘,你在這磨磨唧唧叨叨半天,到底是準(zhǔn)不準(zhǔn)備付錢?!”老鴇叉著腰,有點不太耐煩。
云梔淺淺一笑,盯著老鴇,和顏悅色地說:“媽媽,我既然來了,自然是來解決問題的?!?p> 云梔揮了揮手,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著金子的大箱子放在老鴇面前。
老鴇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搓著手感嘆著。要不然因為侍衛(wèi)擋在前頭,老鴇定然是抱著這金箱子流口水。
“我的誠意在這,媽媽的誠意呢?”
只見老鴇換了個人一樣,突然滿臉堆著笑,那臉上的褶子完全可以擠死一只螞蟻。
“姑娘說的這是哪里話,姑娘既然來了,我們自然是不會怠慢的。你們幾個,還不快給姑娘看茶!要前幾天剛到的碧螺春?!?p> 小廝搬來太師椅,云梔大大咧咧地躺在上面。沾了云梔的光,李瀚承云樺二人也有了位子和茶。
老鴇滿眼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三位慢吞吞品茶的大爺,滿腦子都是那箱閃閃發(fā)光的金子。
磨蹭許久之后,云梔慢吞吞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說,“我的人,你們也敢動?”
“姑娘這是哪里的話,之前都是誤會……誤會……”老鴇忙賠著笑,要是知道這家人這么有錢,自己打死都不會那么說話。
“攤開了說吧,這眼前的穆大家是真是假,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p> “姑娘何出此言……”
“穆大家,穆離笙,前丞相穆榮獨女,因參與謀反被判抄家流放,其嫡女穆離笙不得已逃往春滿樓賣藝,因其才藝卓絕被尊稱為大家?!痹茥d慢條斯理地說。
“人盡皆知的事實姑娘何必再說,穆大家還在這呢,姑娘這么說豈不是下了她的面子?!崩哮d心里有些發(fā)怵。
“既然是大家閨秀,且是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自然是知道什么是洛陽紙貴,什么是文不加點。”
云梔喝了口茶,贊嘆了一聲“好茶”,便繼續(xù)說道。
“洛陽紙貴,出自《晉書.文苑傳》,說的是晉代文學(xué)家左思文章寫得特別好,他的作品《三都賦》寫成以后,因為當(dāng)時還沒有發(fā)明印刷術(shù),喜愛他作品的人只能爭相抄寫,因為抄寫的人太多,京城洛陽的紙張都供不應(yīng)求,導(dǎo)致洛陽的紙價大幅上漲,用這個詞,說的是文學(xué)著作非常受人歡迎,廣泛流傳,風(fēng)行一時?!?p> 那所謂的穆大家臉色煞白。
“文不加點呢,說的是一個人擅長文文章很快速,無須修改,一氣呵成。”
老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把那女子生吞活剝了。
“不僅如此,傳聞穆大家彈得一手好琴,我剛剛摸了摸這位姐姐的手,光滑細(xì)嫩,一點也不像是練過琴彈過琵琶的手,哪怕是用上好的羊脂膏擦手,也定然是會留下繭子的,和你何況是琴藝名動京城的穆大家。若是不信,大家大可以和這邊紅袖姑娘的手指比照比照?!?p> 此時的“穆大家”已經(jīng)抖成了篩糠子,若不是有丫鬟扶著,鐵定一頭就要栽地上暈過去。
云梔還在氣定神閑地說著,“傳聞中穆大家清新出塵,胭脂香粉用的都是城西玉亭苑的上等香粉胭脂,這位姐姐身上的,是不遠(yuǎn)處妃香齋的吧,說句冒犯的話,那個味道真的不好聞,我家丫鬟用的,可都比你身上用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痹茥d嫌棄地掩了鼻子。
那所謂的“穆大家”直接暈死過去。
唐燼棠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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