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大河,從樹林往西走。
陸澤將舊衣物打包,扛在了肩上。
這一路有些坎坷。
但陸澤卻覺得,這一路,從來沒這么好走過。
如今,不失所望,熬出了頭。
可他轉(zhuǎn)而迷茫了。
自己,終歸不屬于這里,所謂熬出頭,又該何去何從。
當(dāng)自己還是癩蛤蟆的時候,還有股勁,有股期望,
還有每一次來自朋友的小感動。
自己是幸運了,突然間已經(jīng)融入這宗門,這大陸,這世界。
現(xiàn)在需要完成什么嗎?
努力修煉,稱霸世界?
不不不,那多沒意思。
假如稱霸完了,估計會更迷茫吧……
轉(zhuǎn)眼間,陸澤已經(jīng)走到了靈獸堂大殿所坐落的山頭。
搖搖腦袋,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憂郁。
嘿嘿!沒意思,修行就是為了裝批!
為了狂炫酷霸拽!
這第一嘛,先去炫耀一番。
離刑大人還在大堂吧!
陸澤身形一動,順著山路,南上爬去。
不一會,熟悉的大殿出現(xiàn)在了陸澤眼中。
有只白色的獅子蟄伏在門口打盹。
通體雪白,額頭有堅硬的獨角,鬃毛似舊紙張般略微泛黃,尾巴尖端鋒利地泛著寒光,材質(zhì)和獨角類似。
陸澤沒嚇尿。
不是因為膽子大了。
畢竟人慫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他怕過很多次了……
是因為他認識那靈獸。
那是離刑大人的契約靈獸。
陸澤面色平靜地走到了獨角白獅旁邊。
小心肝瘋狂抖動。
連帶著手也有些顫顫巍巍,
他俯下身子,梳理了一下白獅的鬃毛。
這體型,張嘴就能把自己攔腰咬斷吧。
白獅舒服地抬了下眼皮,看到是陸澤。
便慢騰騰的站了起來,垂下頭再看了一眼。
尾巴一掃,把靈獸堂大門打開了。
然后挪了一個地方繼續(xù)趴下。
陸澤似乎并不詫異這一舉動。
徑直走進了大門。
正午的陽光照射進來。
能聽到內(nèi)堂,無數(shù)只幼獸的吵叫聲。
一旁的案幾也隨意的擺放著物品,甚至還有昨天晚上,鐵甲犀寶寶吐的口水。
聞著空中散發(fā)的腥氣,陸澤有些感慨。
明明就離開了一早晨。
咋突然覺得這里這么溫馨。
使勁吸了一口氣。
唔屙……差點把胃吐出來。
陸澤趕緊跑到堂內(nèi),用手背上的烙印打開了育幼室的屏障。
他奶奶個熊!
這離刑干毛去了?
不就是堂主嗎?再牛掰也不就個鏟屎官嘛。
把本職工作忘了?
誒誒誒,那只小星犬,好歹你也是只靈獸,
咱不舔屎了好嗎?
……屬于一個人的忙碌。
門口的白色獨角獅聽到堂內(nèi)的動靜。
往里探了探頭……
唔屙……
畢竟就算是獅子也不吃屎啊。
不久后,陸澤忙完。
喂了靈獸食物,也順便喂了鏟屎官本人。
打掃了一下大堂。
就坐到了自己的案幾前。
這樣也挺好的嘛。
沒些爭斗,本本分分。
咋不按套路走,前面我不該一氣之下,約一場擂臺決斗,然后開始奮力修煉。
一鳴驚人!
丫的!真是的!我忘了!
“陸澤……陸澤……”一個聲音老遠就呼喊過來。
突然在門口止住。
陸澤出門一看,是巖俞好基友,是個鐵憨憨。
別說,就喜歡跟憨憨做朋友。
巖俞此時正與門口的白獅四目相對。
陸澤看得出來……他壓力很大。
“怎么了?”陸澤向巖俞走去。
“三天后有個擂臺……”
“不參加?!标憹赊D(zhuǎn)身就回去了,慫那是認真的。
巖俞想跟上去解釋,奈何被那猛獸盯著實在是邁不出去步子。
“塵……塵哥……這這是你養(yǎng)的靈獸嗎?怎么怎么沒見過?!?p> 巖俞盯著獨角白獅,不敢脫開視線。
后者也眼神也死死咬住了他,而后似乎感覺巖俞在向它示威。
“唰——”地一聲站了起來。
俯視這渺小的人類。
巖俞差點跪下時,陸澤便出來了,拉著他的手進了靈獸堂。
“也不知怎么了,離刑大人把他契靈放這了,半下午了沒個動彈?!?p> 陸澤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可心里卻在滴血。
那玩意兒也太能吃了……不喂還不行……萬一把我吃了咋辦?
巖俞點了點頭,算是略過了這件事,趕快解釋道:
“不是說讓你參加,就是那個擂臺的獎勵有培養(yǎng)紫雷豹的材料,你跟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順便給我加加油?!?p> 后面這句話是真的……前面是借口。
陸澤哪里不明白他的小九九,但也不好拒絕。
畢竟他也接近了武師的圈子。
去看看也能體悟到些什么吧。
唔……這一想起來,我這自動學(xué)功法的本事得好好利用。
關(guān)鍵是字真認不全……
陸澤還不完全清楚,天圖心法自動催動功法的強悍之處。
每一次催動,也能助陸澤體悟運行功法的奧秘,讓他直接接近本質(zhì)。
也就是說,他學(xué)會的功法足夠多。
他就更容易將功法體悟到后三境。
要是他知道,理得清,絕對會說一句。
牛批壞了!
“好,什么時段,什么地點?”陸澤看似思考了一下問道。
“三日后,未時二刻,在第五號練武場?!?p> “嗯,我會提前到的?!标憹牲c點頭,這個世界這個地方的計時,和陸澤原世界古時的計時有些相似。
只是語言不同,意思是這個。
也就是下午一點半左右開始。
不過……吃了午飯就打?確定不吐?
陸澤也管不得那么多。
兩人又聊了一會,轉(zhuǎn)而陸澤告訴了他遇到山君的事。
……轉(zhuǎn)頭就賣了。
也說得自己學(xué)了《青石拳法》,但卻沒有告訴自己天圖墜的事。
誰也沒告訴過。
于是在巖俞驚嘆陸澤的悟性好爆的聲音中,在靈獸堂外操練起來。
第一式,碎石。
第二式,破巖。
第三式,開山。
三式武技習(xí)得,《青石拳法》大成!
待夕陽西下,巖俞告辭,前腳離山,離刑堂主后腳就上來了。
陸澤看了看離刑,總覺得有點奇怪。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
“大人怎么了?你怎么沒把噬軍帶走?”陸澤迎向離刑。
噬軍就是那只白獅的名字。
離刑淡淡看了一眼陸澤,淡淡開口:“喂了吧?”
“喂什么?”陸澤沒反應(yīng)過來。
“噬軍?!?p> 離刑看了一眼那只白色獅子。
“哦哦,喂了喂了,哪敢不喂啊……”陸澤慌忙道。
心想沒喂飽就算不被它吃了,也要被你吃了。
“大人怎么了……”
陸澤話音未落,離刑揮了揮手打斷了他,道:
“此后噬軍就看守靈獸堂了,你負責(zé)他的起居?!?p> 慌了,那只獅子那么一大坨,吃的東西都跟自己體重一樣了。
這倒是次要……
“大人怎么你有點反常啊……”
“彼此彼此吧……”
陸澤一驚,對離刑一拱手:
“弟子聽不明白……”
“樹林里,有些光太刺眼了……”離刑說罷,走進了靈獸堂。
陸澤一驚!樹林……
……
不二俠
雁過拔毛,人過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