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環(huán)心沿著蜿蜒的小路,腳步飛快,迅速的就來到了韓連笙所在的院落。
韓連笙乖巧的在躺在躺椅上,正昏昏欲睡,嬌子戒備的盯著小院的門口,光禿禿的院落不能給任何人留下藏身之處。
環(huán)心悄悄地停在韓連笙的身邊,輕輕的將韓連笙推醒,“娘子,娘子!”
韓連笙這才悠悠轉(zhuǎn)醒,從躺椅上做起,“嗯,怎么了?”
“前院的事情就快要結(jié)束了,夫人害怕胡萬從狗急跳墻,娘子先從后門走吧,夫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馬車就停在后門!”
“現(xiàn)在走,不是更加顯眼嗎?走在路上,出事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嗎?”
“不怕,娘子,皇上安排了禁軍,正從皇宮而來,目的是保護(hù)各位大人平安進(jìn)宮,倒是娘子只要安靜的跟在禁軍隊伍邊上就好了,再從公平大道撤出,那里離宅子很近,不過須臾就到了!而且,有我們的人就守在公平大道上!”
環(huán)心伸手將韓連笙扶起,“現(xiàn)在楚家人全都守在前院,這邊不會有人過來的!娘子放心!”
“好,多謝姑姑!”
“娘子先去,奴婢還得去到夫人的身邊?!杯h(huán)心微微福福身?!皨勺?,照顧好娘子!”
果然,一路上暢通無阻就來到了楚府的后門,一輛馬車就安安靜靜的停在那里。
韓連笙才剛剛在馬車上安坐,一個靚麗的身影就飛速進(jìn)來,同樣坐在了韓連笙的身邊。
嬌子定睛一看,這就是剛剛出現(xiàn),娘子喚她舒浠的那個姑娘。
“事情都辦妥了?”韓連笙拿起放在一旁的軟枕,依靠在背后,柔軟的觸感才讓韓連笙舒服不少。
手里緊緊的抓住嬌子踢過來的手爐,滿意的將頭依靠在馬車壁上,這才將目光放在了舒浠的身上。
“辦好了,外面的流言兩天前我就將它埋藏在了各大坊市之間,沒有暴露于人前,今天上午才徹底暴露出來,就算是查,也只會查到胡萬從的身上!”
“怎么做的?”韓連笙看向嬌子,揚了揚下巴,嬌子心領(lǐng)神會,溫?zé)岬乃蛷乃畨刂袃A瀉而下,遞到了舒浠的手中。
“消息的源頭是一座賭坊,賭坊的主人是胡萬從的夫人的娘家舅舅的產(chǎn)業(yè),消息出現(xiàn)之后,我就看見了他們的管事悄悄地去了胡萬從的府上,。接下來的消息的傳遞,是胡萬從親自下的命令。我只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表面上的功夫的確是胡萬從親自做的?!?p> 說完這些,舒浠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大概只能容下四人的馬車緩慢的行走在公平大到的邊上,馬車的旁邊就是威嚴(yán)的禁軍,全副武裝,五輛馬車就在金軍的保護(hù)下緩慢前行。
有著這樣的一隊人,街上來往行人的交談的音量越來越低,以至于無。
韓連笙所在馬車的馬也在這樣的氣氛下,難耐的前行,也就是車夫駕車的技藝的確是十分的優(yōu)秀,馬車才不至于行走的東倒西歪。
舒浠將車簾撩開一條縫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吔,我總算是直到你為什么讓我向外散布流言,。說什么有從北赤和東辰前來的的殺手,要刺殺南陽的官員,還讓我去買人,制造了這樣一場裝模做樣的廝殺!”
“為什么?”
“這樣在路上,才會有禁軍保護(hù)你回韓家阿!還有那個胡萬從,可不能在路上就死了吧!”
“剩下的事情呢!”
“妥了,已然初見成效。”舒浠將手中茶杯遞給嬌子,學(xué)著韓連笙的樣子半靠在馬車壁上,又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么一般,做起,向里邊移動,緊緊的愛著韓連笙,拍拍她的手,壓低了聲音。
“對了,你剛才在后院,沒見著!那個楚大郎君,就是現(xiàn)在的楚家老爺?shù)拈L子,真的十分蠢笨阿。我看那楊渠清都快明示了,他都不懂是什么意思?!?p> ”那不是很正常嗎,要是他有用,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個年歲,不說國子學(xué),就連西門學(xué)都未曾考進(jìn)去,你都不知道,楚家給他請了多少的的夫子,沒誰呆的長的?!?p> “有道理,我估摸著楚家所有的智慧都長在了你母親還有那個放棄楚家,流亡在外的表哥了。就說那個楚雅娘,也是一等一的蠢笨?!?p> “流亡在外的表哥?”
“吔!你嚇我一跳?!眿勺邮菚r候出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原本坐在馬車最外側(cè)的嬌子,盤腿坐在了韓連笙的腳邊,目不轉(zhuǎn)睛地聽著兩人的小話。
“這個不重要!”舒浠擺擺手,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戶部左侍郎,半只腳都快踏上戶部尚書一職了,孩子都有一雙了,但是到現(xiàn)在都離不開他母親,據(jù)說每天的服飾,除了官服,都是那個楚雅娘置辦的,每天晚上的洗澡水的溫度,都得楚雅娘親自去摸摸合不合適呢!”
聽到這出,原本還懨懨的韓連笙立刻變得十分精神了,“那他夫人豈不是過得很凄慘,她娘家人也不管管嗎?”
“他的夫人,原本是御史大夫的獨女,他父親還在京城的時候,他母親還算收斂,后來,他父親離京,成為了一方刺史,但是離京城久遠(yuǎn),還是苦寒之地,所以楚雅娘就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他夫君又和他母親在同一個戰(zhàn)線。他夫人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被困在哪一方小小的宅院之中,除了他的幾個陪嫁的丫鬟,沒誰尊重她?!?p> “那兩雙孩子呢?是他夫人生的嗎?沒說幫幫她?”
“大朗君的確是她的孩子,從小就被楚雅娘抱到了自己的身邊,養(yǎng)的那叫一個六親不認(rèn)呢,對她母親那是非打即罵呀!后來是又懷上了一個孩子,不過被她一臺落子藥,流了,大庭廣眾之下,挨了戶部左侍郎一腳,血流了一地?!?p> “嘖!”韓連笙眼睛陡然間瞪大,腰都挺直了,“她一定是想借此與他和離。但的確是有些慘烈了?!?p> “我們當(dāng)時也這樣以為來著,結(jié)果硬生生是被楊渠清給壓下來了,御史大夫愣是沒敢將折子遞到皇上的案頭,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p> “那她,在那個家里,既不是再也沒有了任何一點的容身之地?!?p> “是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過的這樣凄苦,卻還在苦苦的支撐?!?p> “我猜,她是想等著他父親回來吧,既然已經(jīng)苦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一小會?!?p> 聽到此處,韓連笙這才重新倚回了馬車壁,就著被風(fēng)吹起的小縫,人流不停的大道,目光悠遠(yuǎn)。
“要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