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琛眉頭一皺,幾天不見這丫頭叛逆了不少,只是,之前表白時的膽大又去哪了?
聲音略顯清冷,顯示著他心里的不悅,“你在躲我。”
這次不是詢問,而是直白又平靜的陳述結(jié)果。
惟愿看著他微涼又堅定的目光,很沒出息的承認(rèn)錯誤,“許師兄,我錯了?!?p> 許默琛看著她一副小學(xué)生做錯事,十分拘謹(jǐn)?shù)臉幼?,暗道:是不是對她太?yán)格了?
安靜又怪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半晌過后,許默琛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qū)W校走來,嘆了口氣,道:“走吧?!闭f著就率先離開,留下一臉莫名的惟愿杵在原地。
不是認(rèn)錯嗎?這就完了?太好說話了吧。
只是看到快要走遠(yuǎn)的許默琛,她高興的趕緊追上去,生怕那人消失了。
惟愿始終距離他半步的距離跟著他走著,有點興奮又有點不安。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目的地,以至于發(fā)現(xiàn)時,才看到他們走到了人跡罕至的涼亭,周圍的樹上光禿禿一片,地上滿是干枯的葉子,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他們兩個人。
惟愿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向清冷的人會做這種事。
許默琛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隨手將手里的書放在石桌上,人靠在涼亭的一根柱子上,認(rèn)真的看著她,似是打量,又像深思。
惟愿被看得臉色一白,誰能告訴她現(xiàn)在是什么發(fā)展走勢?。窟@也太勁爆了吧?
許默琛看著她一會皺眉,一會噘嘴,各種表情在她臉上轉(zhuǎn)換,他眉頭高挑,嘴邊漾著不明的笑意,“這下該說說那晚……”他還沒說完,惟愿就知道她要被就地正法了,但面上還是強撐著打斷:“那晚沒什么事,但還要謝謝許師兄送我回去?!?p> “是嗎?我可記得被某人……嗯?”尾音向上挑起,顯示著他的不滿。
惟愿緊張的雙手抓著衣擺,手里的衣服快要被她擰爛掉,她弱弱的回道:“許師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許默琛聞言,心情莫名的好了幾分,他眉眼間帶了幾分笑意,“你的錯?”
惟愿被他這副不咸不淡,油鹽不進(jìn)的表情嚇得通身冰涼,現(xiàn)在的他比最冷的天還要恐怖萬分。
她既緊張又害怕的回答他的問題,“嗯,我的錯。”
許默琛微攏手指,好看的手隨意的在柱子上輕輕敲著,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看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我以為……”你會先問你錯在哪里?沒想到啊……
惟愿一下子被擊中命穴,她直愣愣的看著他,“?。俊?p> “難道不知道?”
惟愿被美色成功蠱惑,腦子一熱,曾經(jīng)表白時的勇氣頓時回籠,她挺直腰桿,底氣十足的將那晚的事情復(fù)述一遍:“許師兄,我知道我那晚摸了你,捏了你是我的不對,可是那晚我喝醉了,真不知道會干出這些混賬事,這段時間躲著你,是我覺得沒臉見你……只是都過了這么多天了,你還這樣一直念念不忘,會讓……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的,我本就愛胡思亂想,所以你不要撩撥我,我會當(dāng)真的。”
許默琛看到她牙尖嘴利的倒豆子般說了一大堆他的不是,撩撥她?念念不忘的事?
他墨玉般的眸色漸漸加深,整個人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惟愿心里咯噔一聲,剛才真是一時嘴快,這下惹到老虎了,要死了要死了……
許默琛一步一步向她靠了過去,日光照在他身上,像初見那次,披著五彩云朵踏著清風(fēng)為她而來。
惟愿快要沉醉在這樣唯美的畫面了,之前的害怕一掃而盡,只剩下那人踩在她心上的步伐和氣息紊亂的呼吸聲。
許默琛滿意的看著因他呆住的惟愿,他曲起手指,輕捏她的下巴,將她的目光抬到與他同樣的高度,下一刻,他那沙啞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才是撩撥,嗯?”
惟愿被他指尖的冰涼,刻意輕柔的聲線,以及露骨的話語徹底煮熟了,腦中只有他輕佻的笑意、俊美的棱角還有最后那聲微微上揚的“嗯”。
她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臉上掛著嬌嫩水柔的顏色,眉眼間盡是魅人的春色,心跳聲一下重過一下,就要不受控制的跳出胸腔,腳下不聽使喚的想要撲上去。
她“啊”了一聲,掙脫他的牽制,下一秒直接落荒而逃了,那速度,比火箭還要快許多……
許默琛微愣片刻,他以為她膽大的要撲上來,卻沒想到最后是沒出息的逃了。
愉悅瞬間爬滿整個面容,嘴角勾起笑容,最后直接大笑起來……
這丫頭,太有趣了---
逃走的惟愿用了好久才平復(fù)心中狂熱的沖動,之后的時間里,她嚇得再也不敢出現(xiàn)在許默琛的面前,每每看到人后不是藏就是躲,仿佛他們是從不曾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上課期間,卻總是不期然的想起那天的畫面,她一邊心跳急速的燃燒自己一邊暗惱沒抓住機會撲上去。
想著想著,就會很想見到他,她不敢一個人去,總會拉著看她笑話的徐安夏一同溜到他在的地方,然后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想象著他在面前的情景。
他永遠(yuǎn)都是那么一本正經(jīng),衣服穿的整齊筆直,說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走路總是優(yōu)雅中帶著些許隨意,在一群人里,總能因為他寬闊又堅挺的脊背一眼認(rèn)出他。
惟愿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樣的他,都會春心泛濫,心跳加快,滿身羞澀無處安放。
徐安夏最開始還嘲笑過幾次,可是到后面就麻木的跟沒看到似的,活脫脫一個樹樁若無其事的挺立著。
臨近期末,惟愿也不敢再拉她出來,她將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復(fù)習(xí)上,只求全部順利通過。
她總是告訴自己,她喜歡的人如此優(yōu)秀,她怎么都不能掛科,更不能讓他覺得丟臉,這最后的底線,她堅定的要堅守住,絕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