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在,日子還是要一天天過下去的,臨近年關,她跟著惟媽忙得不亦樂乎,幾乎除了吃飯睡覺時間之外都在忙碌。
溫然時不時還會串門過來,有時留下吃飯,有時腳步匆匆離開。
看得出來,他心情好了不少,惟愿猜測,應該與徐安夏有關,只是她沒好意思多問。
只要他們過得幸福,她就開心。
惟媽除夕終于閑暇下來,她一清閑,就拉著惟愿問長問短,主要是關于上次見王毅之后的反應。
兩個人除了簡單的問候之后,也不怎么聯(lián)系,惟愿心里穩(wěn)穩(wěn)住著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男人,自然是其他人憾不動的,只是這些她只想一個人獨享,所以閉口不談。
深冬的寒冷已經(jīng)刻入骨髓,身上的衣服無論穿得多厚,都抵擋不了那種徹骨的寒意,她之后的日子索性窩在家里,沒有特殊需要都不出門。
很快就到了年初一。
惟愿一早起來和惟爸放了鞭炮,喜氣洋洋中,許默琛的電話終于千呼萬喚的打過來。
她抱著電話高興的跑到一旁,聽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與他道著:“許師兄,新年快樂。”
許是被她開心的聲音感染,許默琛笑著回道:“新年快樂?!?p> 惟愿看著白雪皚皚的地面,太陽一出來,白色的雪泛著刺眼的光芒,就像萬千精靈掉入地面,卟啉卟啉,一閃一閃的,亮的嚇人。
她跺了跺腳,想要將腳下的冷意跺走。
許默琛皺了皺眉,將手機貼在耳邊,“你在外面?”
惟愿重重的點點頭,而后又發(fā)現(xiàn)他看不到,聲音清脆的回道:“嗯,剛跟我爸放完鞭炮。”
“不怕嗎?”
惟愿呼出一口熱氣,答道:“以前害怕,現(xiàn)在不怕了?!?p> 許默琛笑了,語氣閑散,似是無意的問著:“看不出來你這么膽大?!?p> “我一向很膽大啊?!蔽┰噶ⅠR反駁。
“是嗎?那是誰沒出息的逃跑的?”
“才不是呢……我只是對你……才這樣的,其他人都不害怕的?!彼僦?,不滿的說道。
許默琛聲音長長的“哦”了一聲,似是意有所指,可惜惟愿沒有聽出來,還特別義正辭嚴的回道:“那是當然了。”后說完還小聲的加了句:“因為我喜歡你嘛,自然與其他人不一樣了?!?p> 因著風太大,不知道許默琛有沒有聽到,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惟愿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她對著電話傻笑了一會,感慨道:“這還是許師兄出國后第一次給她打電話,是不是說明他不計較上次那個“意外”了?”
想到這里,她又發(fā)了條短信:“許師兄,你回來后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許默琛很快就回了一條:“我和你?”
惟愿忍不住的紅了紅臉,她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一臉?gòu)尚叩幕氐溃骸翱梢詥???p> 許默琛回:“只要某人不再逃跑……”
惟愿徹底窘了,想到之前數(shù)次的落荒而逃,似乎給他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壞印象她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正不好的印象,“只要你不撩撥我,我就不逃跑。”
許默?。骸拔矣辛脫苣銌??”
惟愿紅著臉想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只有一次撩撥,其他都是她慌亂的逃,頓時無言以對,只好退一步:“要不把溫哥哥他們叫上一起?”
“你自己決定吧。”
“好”
兩個人又聊了點其他的,惟愿被惟媽拉著走親訪友,她只好約定下次聊天的時間,這才悻悻的跟著惟媽東串西逛的。
家家戶戶的貼了對聯(lián),掛起了紅紅的燈籠,鞭炮聲更是綿延不絕,小朋友們穿著嶄新的漂亮衣服,你追我趕的相互打鬧著,大人們?nèi)宄扇?,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聊著一年的收獲。
年輕人對這些不感興趣,紛紛出逃了,只有惟愿苦哈哈的被逼著一家家串過去。
同一時間。
許默琛對著手里的手機發(fā)呆,許母一臉興致的湊過來,問道:“打完電話了?”
許默琛看了一眼,默默的將手機放回兜里,“嗯?!?p> “看你一臉笑意,早知道就不讓你跟著了,免得你相思成疾了。”
許默琛失笑,他媽真是腦洞大開,不過,他也確實有點想念那個丫頭,成天嘰嘰喳喳,在他面前叫個不停,當下這么安靜,還有幾分不適。
“好了,不逗你了,你爸約好的朋友,明天就到了,你可別掉鏈子。”
“嗯?!?p> 許母看他不欲多言的樣子,敲定完重要的事就離開了。
初一跑了一天,到初二,惟愿說什么都不出去,整個人賴在家里看著看著春節(jié)晚會,惟爸惟媽只好囑咐她乖乖呆在家里別亂跑。
惟愿連連保證之后,他們才離開。
惟愿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下一秒撈起手機就給許默琛打了過去。
許默琛正準備換衣服出去,看到她的電話,微微一愣,就笑著接通了。
“無聊了?”
“是啊,過年真沒意思?!?p> “習慣就好了?!?p> “嗯?!?p> 說完兩人安靜了一瞬,惟愿聽著電流那邊輕輕淺淺的呼吸聲,眼珠一轉(zhuǎn),笑嘻嘻的問道:“你沒出去轉(zhuǎn)嗎?”
許默琛眉頭一挑,剛準備說話。
就聽到許母在隔空喊著:“默琛,還沒收拾好嗎?相親要遲到了……”
惟愿被“相親”而字刺激到,她驚訝的張著嘴巴,好一會才找回聲音,顫顫的問道:“許師兄,你要相親嗎?”
許默琛掩唇輕咳一聲,清冷的眉眼輕輕一皺,道:“這個,等我回去再說,我先掛了。”
“你……”惟愿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感覺心碎了一地,整個人呆呆的,愣愣的,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內(nèi)容。
片刻之后,她雙眼噙著淚水,看上去慘兮兮的。
手里的玩偶被她揉捏的慘不忍睹,頗有毀壞的趨勢。
窗外的樹上掛著還未消散的雪花,厚厚一層,偶爾有風吹過,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
她心尖一下子被這大片的雪覆蓋,拔涼拔涼的,凍得她忍不住哆嗦。
惟愿不住的抱怨著,恨不得立馬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