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要我?guī)湍阕鍪裁??”秦忌眼眸閃過些擔憂。
從心底來說,他還是很想救遠處重傷的白衫少年的,但是奈何自己實力不夠,上去無疑是送死。
雖然救不了白衫少年,但是若他有什么請求,只要秦忌能做到,大多都會答應。
石越繼續(xù)大喊道:“這位少俠,我這里有一樣東西,乃是我們宗門至寶,希望少俠能代替我將這東西帶到我們入云閣,交給入云閣高層,等到入云閣之后,我們宗門高層必將對你們以禮相待,予以厚報?!?p> 說著,石越慢慢拖著疲憊的身軀向秦忌這邊靠近。
看到秦忌稍有疑慮,旁邊的老爺子將一只干枯的手搭在他肩上,笑呵呵言:“該做出決定了。是幫石越,得罪楚天桁以及他身后的門派。還是選擇無視此事,咱們靜觀其變,就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最后安然離去呢?幫了石越,也許他不會記恩,甚至恩將仇報,還會得罪楚天桁。而只要熟視無睹,對此事置之不理,咱們就可以平安離去,你最后的決定是怎樣的?”
老人催促著少年早做決定。
他想確定一件事情,秦忌的初心。
這個在世間活了近百年,見過無數人,經歷過無數事的老人,眼界很高,能看透很多事。
老人堅信,秦忌將來絕對會成為一個很強大的人,強大到可以改變扭曲天的意志。
但是那時,少年的心是如何的,一往無前,長風破浪,心系天下。
亦或是他到那時也被貪欲所蠱惑,嗜殺成性,作惡多端,為禍世間。
老人不知道,人心是最善變的。
秦略現在能做的只有考驗秦忌的心性,將他往一個盡量好的方向去引導。
“秦爺爺,萬一因為我?guī)褪?,引起了楚天桁怨恨追殺,你能保護好雪依的安全嗎?”秦忌握緊拳頭,已經做出決定,回頭這么朝老人發(fā)問。
“哦……呵呵……”老人稍有驚奇,輕輕撫了撫胡須,笑容滿面,樂呵呵道:“這你就盡管放心吧!”
老人的確心中閃過了一絲好奇,因為秦忌剛才說的是讓他護好雪依的周全。
而并沒有說讓老人保護好他的安全。
秦忌從小在秦府,是老人看著長大的,老人知道他不是個善于會耍心眼的孩子。
所以他說的,都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他沒說的,自然是想都不會去想。
秦忌得到老人肯定的答復后,也徑直朝石越的方向跑去。
邊跑,秦忌邊呼喊道:“你要送回你們宗門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的宗門大概方位在哪里?”
秦忌要確定,不要拿了白衫少年的東西,再送錯了門派。
石越見秦忌面色嚴謹,明顯是對這事很上心,像個正經人。
覺得自己大致是沒看錯人,加快了腳下速度,很快跑到秦忌面前,從袖子里掏出一塊方形的白色令牌,簡潔道:“這個東西叫圖鑒,你務必收好,然后交付我們宗門高層手中,我在這先謝過少俠。我們宗門就在離曠離邊城云影關不到五十里附近,到了曠離關口,你問城中軍士,他們會給你指路的?!?p> “好?!鼻丶山舆^這塊泛著銀白光澤,冰冷刺骨的令牌,將石越所言一字一句記到心中,點頭答應。
“小心,閃開。”
秦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石越一掌推開,退卻了好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少年不解,回頭一看,好家伙,剛才自己站著的那塊雪地上,已經被炸出一個大坑。
遠處楚天桁正面色鐵青,一步一步朝秦忌走來。
石越急忙趕到秦忌身前,讓秦忌先一步帶著圖鑒離開,他還能擋楚天桁一會。
秦忌留下保重二字,這才往馬車的方向跑去。
但是楚天桁現在全身心思都在圖鑒上,石越已經引不起他的注意,一躍閃開石越的阻擋,朝秦忌一掌拍去。
“敢壞我的事,去死吧!”楚天桁狂怒的一掌拍下。
他有把握,這一掌下去,便是絕字級九品修士,也必然會身死道消,何況一個凡人。
雪原上,背對楚天桁奔跑的秦忌,突然感到背后一涼。
一股無比厚重的力量卷起空中的落雪,似山崩般呼嘯,斷海抽流之勢朝少年背后襲來。
秦忌想往前跑,卻發(fā)現重壓之下,根本抬不起腳,他想出聲,剛一張嘴,一股狂風巨浪的沖進口腔,攪的少年暈頭轉向。
突然,秦忌身體不由自主往前重重傾倒,眼前一昏。
遠處觀望戰(zhàn)局的雪依,看到少年被楚天桁的掌風掀倒,那勾勒了無數天地元氣的一掌,就要落到少年的背后,是急得花容失色。
女子急忙抱著秦略的胳膊搖晃,幾乎哭出了聲:“秦爺爺,你快幫幫秦忌,要是吃了這一掌,他怕是連個全尸都難留下?!?p> 石越也呆滯在雪原上,看到秦忌跌倒的地方,不忍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懊悔。
“螻蟻,也敢在我面前橫嗎?”反觀楚天桁,在雪原上空貪婪放肆大笑著,眼中充滿屠戮之后的喜悅。
秦忌跌倒在雪原中,眼前一片蒼白,黯然失神。
“這是雪嗎?”
秦忌以為是自己跌入積雪深處,所以眼前才會一片蒼白。
“不對,我這是死了嗎?”
稍稍緩過一些,少年才記得剛才自己背后有一掌來襲,現在卻沒有一點疼痛,莫非是被人打死了。
“唉……”在一片茫然中,秦忌有些泄氣地垂眸,嘆了口氣。
但是秦忌不知道的時,此刻的他,在外人眼中只是昏迷過去,而那一掌,也還沒有落到他的背后。
在他的意識當中,此刻,仿佛時間靜止,世間的一切都不存在。
秦忌在一片茫然中坐了許久,突然,他面前出來一個高聳的宮殿。
宮殿是建立在一片虛無之上,周圍有許多郁郁蔥蔥,長滿花草的高山,宮殿外面閃著陣陣雷霆,宮殿內閃爍著各色仙氣。
五光十色,炫彩奪目。
假如秦忌是個修士的話,就會知道,這些五光十色的仙氣都是元氣,很濃郁的元氣。
抬起頭,看不到宮殿的頂部,只見從頂部往四周延展了無數各色光澤的履帶,悠長滄桑,古樸典雅。
秦忌就置身在宮殿里的一處露天廣場內,漸漸的,他身前逐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背影。
非常虛幻飄渺,看樣子像是個女孩子,胳膊上面似乎還趴著個什么小東西。
“我這是死了嗎?”秦忌見眼前有人,不免驚奇問了一句。
女子沒有回頭,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悲不喜道:“我倒是希望你死了?!?p> 秦忌警惕了一些,穩(wěn)著身子站起來,眼中閃過了許多綢繆:“為什么?我們有仇嗎?”
聽到秦忌這句提問,女子似乎是淡淡笑了幾聲:“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要跟我作對嗎?蠢貨,落得人不人鬼不鬼?!?p> “喂,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到底在說些什么?”秦忌聽不懂女子的言語,繼續(xù)追問。
但是女子已經散去身形,此地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