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遠和快嘴劉醉醉歪歪地離開酒館。
行至分岔處,二人又粘粘絮絮地執(zhí)手告別了好一陣子。
終于瞧著劉青山身影隱沒在黑夜中,張之遠立即快步向住所走去。三更天,趙佑年平素處理事務的大堂仍舊燈火通明。走到近前,發(fā)現今晚與往日大不相同,門外竟然把守著大批侍衛(wèi)。他知曉這些人都是精銳且絕對忠誠于趙佑年。
今晚必有異事,他心下暗道。
等了片刻,里面門一開,好多日不見的赤楊走出來:“快進去,等著你呢。”
“去哪了你?多天不見蹤影?!睆堉h著實驚訝。本來二人秤不離砣一文一武在趙佑年手下配合得相當默契。這次離開他是一點影也沒看到。趙佑年不說,他也不好過問。心里其實轉過無數念頭,一朝見到正主怎能不急著問。
“你這么個穩(wěn)重的人,今日也猴急起來,到里面就知道了。”
張之遠走進去就是一愣,地上綁著一個衣飾華貴的異族少年,蒙著面,堵著嘴?!笆谴笤聡娜耍俊彼麊柕?。
趙佑年一頷首,算是默認。
只見那個吃了解藥的刺殺者也在屋內,依舊是一身黑衣,一雙眸子精光四射,一聲不坑地站在趙佑年身后。
趙佑年扯下少年的面罩,張之遠更是大驚失色。
“這,這,是大月國王子?”
“是有幾分像,還要驗證一下?!壁w佑年一邊說一邊走近王子,除下他的帽子,摘下櫻子處一顆滴溜圓的夜明珠,足有葡萄大小,夜晚握在手心里光芒瑩潤明亮,比蠟燭的光不知要動人多少倍。看罷,他又抓起王子一縷頭發(fā)聞了聞道:“有香味?!?p> 大月國只有王族的人才會用香草泡過的水洗頭發(fā),無論男女經年下來都有發(fā)香。如今雖是江州距離大月國路途遙遠,奈何赤楊神速,王子的發(fā)稍依然隱約可聞。
原來正主是大月國王子!
趙佑年看一眼殺手:“干得不錯?!?p> 殺手忙微微低頭,口中說道:“謝將軍活命之恩,屬下不敢怠慢?!?p> “拿去。”又一包藥粉扔過去。殺手穩(wěn)穩(wěn)接到手中。
“一個月后再吃一包,你的毒就徹底解了。”
“多謝將軍?!?p> “解毒后你可以自行離開,我說到做到定不會為難你?!?p> “冷鋒寧愿跟誰將軍,這些天我已經想清楚了,再回到往生營還得過殺人碟血的日子,活接了無論好人壞人老人小孩都要下手。午夜夢回每個死在我刀下的人就在我眼前排隊一樣出現,他們的面容各不相同,但死前的恐懼和痛苦卻是一樣的。身為男兒練得一身武功,死也要死得值得些。繼續(xù)干下去不是死在執(zhí)行任務中,就是死在三年一次的淘汰制度中?!?p> “既然這樣,你跟著我吧。”
“謝將軍再造之恩!”
“下去吧,連日辛苦了。赤楊也下去,之遠留下?!?p> “是?!比艘积R答應。
一面又上來四個侍衛(wèi),押走了王子。
“用我提醒怎么做嗎?”趙佑年問道。
“我們四人,輪番值守,每人睡一個時辰,剩下三人負責王子安危?!?p> “很好。”趙佑年只吐了兩個字。
眾人下去,只剩張之遠和趙佑年。
“大月國剛剛和我們休戰(zhàn)通商,將軍此番行事會不會激起又一次戰(zhàn)爭呢?!?p> “不會,王子在我這不過住上十天半月,只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他就會毫發(fā)無損地回到大月國。這筆賬是要算到護國公頭上的。當日護國公與大月國勾結害死許靖,偽造了許靖與大月國的信件為最直接的證據。想那護國公如何用此法誣陷?定是他與大月國有信件往來,故此才會偽造的有模有樣?!?p> “將軍此言有理。大月國陰險狡詐,保不住仍留有護國公的把柄。這十年來兩國交戰(zhàn),他多次上奏割地議和甚至惹得龍顏大怒。一定有這一成原因。得虧當今皇上睿智,這幾年來主戰(zhàn)不主和,定要收復失地才罷。護國公無法,為了討回圣心,只得把獨生兒子送去戍邊才算緩和了皇上心中的不快。”
“還封了遜王。老家伙好心機!”趙佑年冷冷地說道。
“遜王是有些才能,但是性子輕浮成不了氣候?!?p> “他是不足懼,但護國公經營多年樹大根深,不是一下動得了的。”
“屬下今天訪得江州這太尉不但貪了修河款,去年還出了事故,被他強硬壓下不報,共事的李大人參奏不成反被貶黜。現如今辭官閑賦家中?!?p> “甚好?!壁w佑年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
張之遠心領神會,回道:“屬下盡快接觸核心人物找到切實證據?!?
藍漆
路過的留個評論唄,讀者大人有啥說啥隨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