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捕頭正巧在隔壁的吉慶街道例行檢查店鋪和生人,感嘆最近實在是不太平,可得好好盯著點。
“韓捕頭,韓捕頭!不好了,出事了?!?p> 不遠處一個肥乞丐向自己快步跑來,看著神色慌張,甚是狼狽。
“怎么了?”老韓從不對任何人偏見,都是他治下的百姓,何談尊貴,再說了,丐幫也不差。
“雌,雌雄雙煞!”
小米只覺自己也是死里逃生,剛剛那柄劍刺穿背上的火罐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了駕鶴西去的準備。到現(xiàn)在他還覺得背上有種涼嗖嗖的感覺。
“在哪兒!”韓捕頭握住刀柄,千防萬防,沒想到年關之時終究還是出了亂子。
“在薛神醫(yī)的館子里,月公子正拖著人,我和薛神醫(yī)跑了出來?!?p> 小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來幫眾長老來幫自己報仇,好不容易眼瞅著可以治好病,結(jié)果又被這該死的雌雄雙煞給攪和來。
“薛神醫(yī)呢?”
“還在后頭呢,薛神醫(yī)腿腳不便,我讓他慢慢走呢?!?p> 知道薛神醫(yī)無事,心里也放心多了。
“咻~”
韓捕頭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到嘴邊,一聲響哨,召集了正在各家店鋪檢查的捕快。
“雌雄雙煞現(xiàn)身薛神醫(yī)醫(yī)館,立即布置防線,一定要將其一網(wǎng)打盡!”
“是!”
韓捕頭當即施展輕功,直接上房,打算抄近道過去。
心中暗罵月落,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趕緊跑啊,非要逞強,練的那點輕功練他新教的新人都比他快。同時祈禱自己還能趕得上。
“站住!”
只是片刻,拐到轉(zhuǎn)口的房頂上時,已經(jīng)看見了正在從不遠處房檐上溜走的兩個黑衣人。
正想著追過去,暗處又沖出來兩人。
“什么人!”
韓捕頭第一反應就是雌雄雙煞的幫手,難道雌雄雙煞是兩伙人?
“不用追了,所以損失我們會承擔的。”兩個蒙面人之中為首的一個發(fā)話。
韓捕頭打量著二人,也是練家子,看著內(nèi)力深厚,二打一肯定是要吃虧的。
韓捕頭正想說點什么,只見那人又掏出來一塊牌子。
“六扇門!”
老韓自然不會懷疑牌子的真?zhèn)危吘棺约阂彩菑哪抢锍鰜淼?。當下也知道了那所謂的雌雄雙煞身份應該是有問題的,不過不關自己的事情,就不該多問。
目送二人離開,便來到一片狼藉的薛醫(yī)館,發(fā)現(xiàn)了昏迷了的月落。
“行了,收隊吧?!?p> 看著匆匆趕來的捕快們,老韓也不解釋,吩咐撤退。
“頭兒,不追了嗎?”
“不追了,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和婁知縣講清楚的?!?p> ……
月落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
“怎么樣沒事了吧?”
韓捕頭正巧路過來看看月落醒了沒,按著昨日把脈,也該差不多醒了,有些事情他需要和月落通通氣。
“韓叔,你怎么來了?”揉了揉腦袋,想起來了,似乎是自己讓薛老和小米去求救的,真是丟人啊,居然被揍暈過去了。
這原汁原味的排山倒海還真是有點上頭。
左臂傷口不大,無關緊要,已經(jīng)包扎好了。
“你小子也算因禍得福了?!表n捕頭將其從藥柜下救起的時候替他把過脈,實屬驚訝了一把。
“你此前心法遇著瓶頸,一直修習無所得,沒想到這次居然意外突破了,只是不趕巧氣血沖心,這才昏迷了一日,不然當時你就該醒的?!?p> 聽了韓叔的解釋,月落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是被排山倒海拍暈的就好,否則豈不是說自己比肉盾呂秀才還要脆嘛。
月落想了想,那天被郭芙蓉和小青逼得上躥下跳,二人確實是玩真的,凌厲的劍氣嚇得月落當時頭皮發(fā)麻,不知覺之間,運轉(zhuǎn)了心法。在高度的壓力之下突破了小瓶頸。
月落苦笑不得,那不是還得謝謝她?怎么整得像是玄幻小說里面的金手指男主,在死亡威脅之時血脈突然覺醒,隱藏在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大爆發(fā),然后反殺,不過自己似乎沒有能夠反殺,還暈過去了……
“另外,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諒解一下?!?p> “嗯?”看著韓捕頭一臉為難的樣子,月落不禁好奇起來。
“雌雄雙煞的仇,韓叔可能不能幫你把他們捉拿歸案了?!?p> “為啥?”
月落倒不是真希望韓捕頭逮住郭芙蓉和小青,只是好奇,向來深明大義,剛正不阿的韓捕頭居然會放過雌雄雙煞?
“有些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切記保密,薛神醫(yī)那里也別說。”韓捕頭本就打算講事實告訴月落,不然他知道,月落肯定會死乞白賴的一直糾纏他,就像之前學輕功一樣,實在是受不了年輕人的鬧騰。
“先前我險些遇上雌雄雙煞,被人攔住了,你知道是什么人嗎?”
“什么人?”
月落不禁好奇,雌雄雙煞還有幫手?這不可能啊,有幫手就不會栽在同??蜅A?,最起碼不會被迫留下打雜。
“六扇門?!?p> 六扇門?
原來如此,月落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緣故,郭芙蓉的老爹郭巨俠本就在刑部任職,徒弟又是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三,調(diào)幾個人不還是輕輕松松的。
月落估計,其實郭巨俠從一開始就知道郭芙蓉的這次行俠仗義,所以暗中派人跟著,這也不難解釋,為什么武功這么差勁的她闖了一路的禍,依舊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合著是有人替她收拾殘局,不禁感嘆,到底是親閨女,嘴上說不同意,暗地里還是要派人保護的好好的。
“小落,小落?”
“啊,沒事的韓叔,那這事就這么算了吧。”
月落回過神來,也不解釋。他知道韓捕頭應該是不知道雌雄雙煞的身份,所以不明白六扇門為什么會牽扯在里面,但是月落作為后世人,很多人物關系在原劇之中早就上演了無數(shù)遍。
“對了,小程他們已經(jīng)走了?!?p> 月落本有點喜悅,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摸了摸放在心口位置的紙片,里面是曉明他們家揚州老宅的地址,沉默不語,走了?自己錯過了嗎?
算了,或許這是最好的告別方式吧,省的見了面會心緒如麻。
“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空來衙門陪我聊聊天,小程那小子走了,就沒人敢和我逗樂了。”
月落躺在床上,思緒漸漸飄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那個即將在七俠鎮(zhèn)落網(wǎng)的郭芙蓉和將要開啟的劇情?想那個不知道未來是否還能再見面的程家兄妹?想那個不知道是否依舊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放著我來”?
或許都有想吧。
……
七俠鎮(zhèn)、同福客棧
“我公務在身,我心系百姓,我得走……”邢捕頭掙扎著拜托佟湘玉緊抓自己的手,試圖擺脫。
“老邢,你聽我說?!辟∠嬗駡詻Q不放手。
“啥也別說了,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
“不要走!”“我得走!”
“你走我就死給你看。”佟湘玉以死明志,在這種關鍵時刻,總不能讓步,只留下身后一群看戲的小伙計。
老邢一心想要離開這個漩渦,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
“不苦,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p> “要是人也留不住呢?”老邢還真不信她一介女流可以強留自己。
“那就麻煩你把上個月的酒錢結(jié)了吧?!辟≌乒穹懦龃笳?,利益牽絆,就不信你好意思。
“小落不是給我結(jié)了嘛?”“他給你結(jié)的上上個月的?!?p> “算盤伺候?!?p> 同福客棧專用算盤從呂秀才開始,進行了接龍大賽,最后由白展堂親至佟湘玉手中“汾酒七兩,七八五十六?!?p> “佟掌柜,咱總得講點道理吧?!?p> 好吧,此招一出,老邢同志確實有些招架不住,那就只能談判了。
“額咋不講道理了?”
“雌雄雙煞鬧得這么兇,整個七俠鎮(zhèn)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我堂堂一個淄衣捕頭,不能總護著你一家吧。”
這兩天,郭芙蓉和小青轉(zhuǎn)戰(zhàn)七俠鎮(zhèn),鬧得大家草木皆兵,老邢身為捕頭,本該首當其沖,可是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想著能躲就躲吧。
“那倒也是哦?!辟∠嬗裨掚m這么說,但是手上算盤可不曾打算停,老邢不松口,那就繼續(xù)算“汾酒七兩,七八五十六。”
“行了行了,你有完沒完?差不多行了啊?!?p> “不好意思,額錯咧?!?p> 老邢決定擺一擺威風,看樣子效果還是蠻顯著的嘛?!爸厘e在哪兒了?”
不料,佟湘玉話鋒一轉(zhuǎn)。
“錯在……女兒紅是七兩,汾酒是八兩,八八六十四,七九六十三還要再加五錢?!?p> 一提錢,老邢就頭大,靈機一動,主意出來了。
“有殺氣!”
眾人頓時屏氣,不敢吱聲,佟湘玉更是嚇得所在老邢懷里,害怕至極。
“在哪兒?”一番左顧右盼,佟湘玉啥也沒看見,顫巍巍的問到老邢。
“雌雄雙煞,專愛上房?!崩闲暇幹e也是信手拈來,見眾人信了,更是一樂。
“在那兒呢,那兒,到那兒了?!彪S手胡亂指了一通,偏偏眾人未曾起疑。
“額咋還是看不見?”
佟湘玉不禁納悶不已。
“不用看了,他們穿的都是夜行衣?!崩闲闲睦飬s是嘀咕,你要是真看見了就有鬼了。
“那你是咋看見滴?”
“感覺啊。”
望著佟湘玉的白眼,知道不能再編了,得趕緊開溜了。
“小賊哪里逃!”
老邢匆匆忙忙的便溜走了,一副誓要與雌雄雙煞決一死戰(zhàn)的架勢,愣是把佟湘玉唬的一愣一愣的。
望著老邢遠去的背影,佟湘玉還是覺得心里毛毛的,趕緊招呼眾人回房關門。
“開會,開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