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堅伽相遇

　　萬丸丟了窯廠的工作家里面人自然不高興，這萬丸的老婆和妹妹都開始哭泣了起來。

　　萬丸：“我還沒死呢你們哭什么呢？號喪呢。”

　　萬丸的老婆黃氏；“你這殺千刀的，好好的活計不干，非得違反廠里面的規(guī)矩倒賣那些沒什么好處的舊盤子這小錢才賺了幾天，就因此把原本干了許多年的活計給丟了，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萬丸：“該怎么過？不過。”

　　黃氏：“什么不過了你是說笑的吧。”

　　萬丸：“不，我不是說笑的明天買包耗子藥放在粥里面給我吃了了事。然后你們拉著我尸體去找獨孤伽羅哭鬧定能要到賠償金。”

　　萬丸的妹妹萬燕哭泣著：“哥，我不要你死，我寧可您帶著我和嫂子還有小言去乞討看人臉色過活也不要你吃耗子藥尋死來換取賠償金?！?p>　　萬丸：“妹妹你休要悲傷，我知道吃了耗子藥只要份量控制地好也未必死，你們只管去窯廠哭鬧，若是獨孤伽羅不肯賠錢你們就上京城去找獨孤信要定會要到?！?p>　　黃氏：“你確定耗子藥吃少一點不會死？”

　　萬丸：‘雖然我以前沒吃過但是我聽說過大致是不會死的?！?p>　　黃氏：“那么我們賭一把試試。”

　　于是次日一大早黃氏，萬小言就披麻戴孝的推著萬丸的“遺體”去了窯廠門口大喊大哭，

　　黃氏戲精地哭泣道喊道：“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們家萬丸在這窯廠干了10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沒想到這獨孤家七姑娘就為了幾個盤子逼死了我們家當家的你們可得替我們主持公道?！?p>　　陸啟明聽從了下人的建議帶著棍子走出了窯廠大門一副要轟走萬家人的架勢陸啟明道：“什么獨孤家七姑娘逼死了你們當家的只是你家萬丸違反了廠規(guī)七姑娘只是按照規(guī)矩開除了他。我警告你們啊別以為他死了就可以在窯廠門口搗亂來人把這幾個人轟走?！?p>　　窯廠的陸家家丁就拿著棍子驅趕著，這萬燕就帶著和萬丸關系好的人一起鬧著：“哥你死的好慘啊就為了幾個盤子就逼死了你啊。”

　　然后幾個曾經(jīng)在萬丸手上買過盤子的人也來湊熱鬧路人甲：“這是怎么了這不是幾天前賣盤子給我的人嗎？今天就死了嗎？真是造孽哎呀”

　　獨孤伽羅從廠里面走了出來問：“怎么回事？”

　　黃氏和萬小言看見獨孤伽羅出來了就哭泣地更加傷心，萬燕上前惡狠狠地說：“都是你啊為了你的廠規(guī)我兄長就吃耗子藥自盡了?！?p>　　冬曲：“吃耗子藥自盡有那么嚴重了嗎？昨天他賣盤子的時候還是很硬氣的不會是裝的吧?！?p>　　萬燕兇冬曲：“你說什么？如果我兄長沒有死我和嫂嫂又為何披麻戴孝？你拿著獨孤家的月利不愁吃不愁穿的當然不用尋死了我兄長拿了一份工錢要養(yǎng)活全家四口人生活壓力本來就很大了我嫂子身體不好，我侄兒還在幼年我阿兄賣窯廠的幾個盤子不過就是想多賺點錢糊口你們怎么就那么沒有人性呢？何況窯廠里面燒壞了盤子本就沒人買放在廠里面也是占地方賣給窮人還能起到盤子該有的作用這盤子好壞花紋是次要的能用來盛菜才是它的功能。可是獨孤姑娘卻為此開除我的兄長讓我的兄長失去了收入來源大家說我們該不要向獨孤姑娘索要賠償？”

　　人群里面人說：“是啊該賠償，這盤子再好也沒人命重要這人要是死了他的老婆孩子還有妹妹就沒了生計了這有錢有權的角兒得罪不起否則就是開除。”

　　不少人都嚷著該賠償。

　　獨孤伽羅拿了一個錢袋給萬燕，萬燕掂量了下認為里面的錢很少就說：“獨孤姑娘這錢只有100個布泉買副棺材就要95個布泉我們連辦喪事都不夠難道你想拿這么點錢打發(fā)我們呢?”

　　陸啟明：“我告訴你他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把盤子拿出廠賣了該賠錢的是他?！?p>　　這時候楊堅從人群里面走出來說：“這人都死了還怎么賠？難道要讓孤兒寡母賣身嗎？”

　　陸啟明：“這位郎君你是何人為啥幫他們說話？”

　　楊堅：“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話有理無理大家說是不是？”

　　一群人起哄著，楊堅對獨孤伽羅說：“獨孤姑娘，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獨孤伽羅：“請問。”

　　楊堅第一個問題：“這死者生前在窯廠干了多久？”

　　獨孤伽羅：“根據(jù)他們所說十年有余?！?p>　　楊堅：“獨孤姑娘，您得仔細對著死者的用工記錄確定死者一共在窯廠干了多久才能確定你該賠死者多少錢你說十年有余是十一年十二年還是十八年十九年呢這工錢都在怎么算的有沒有扣過有沒有少發(fā)或漏發(fā)過？”

　　獨孤伽羅誠實地說：“我剛來窯廠不久對窯廠不是很熟悉所以我不清楚他來了幾年?！?p>　　楊堅心存善意地說：“哦這是獨孤七姑娘您的不是了，皇上皇后把這窯廠交給您就是信任您，希望您把窯廠管理好可是您呢連窯廠的工人干了多久您都沒有了解您怎么能管理好窯廠呢？”

　　獨孤伽羅對冬曲說：“冬曲去把窯廠的花名冊給我拿來。”

　　楊堅又說：“獨孤姑娘這窯廠的人足有500人你現(xiàn)在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查好不如依在下之見問下死者家屬死者一共在窯廠干了多久？”

　　萬燕：“我兄長一共在窯廠干了17年第一年每天工錢10錢第二年每天工錢15錢從第三年起每月工錢20錢然后每天均是20錢。但今年上半年陸員外陸續(xù)扣了4500錢工錢所以今年的工錢沒有拿全過?！?p>　　楊堅：“哦原來生前就已經(jīng)受過委屈了。那萬姑娘之前陸員外扣你哥工錢是不是因為你哥把廠里面的次品拿出去賣?！?p>　　萬燕：“我兄長之前沒有這么做過，陸老爺外人刁鉆總是找理由扣窯工工錢有時候是衣服臟了有時候是午飯的時候包子掉地上了還有一次被扣錢的理由居然是陸老爺被一只狗追。不信你們可以問問窯廠里面其他的窯工。”

　　楊堅我看先問問現(xiàn)場買過盤子的人：“諸位你們一共從窯工也就是死者跟前買過幾次盤子？”

　　那些買過盤子的人分別說了自己只在萬丸手上買過一次盤子。楊堅再問現(xiàn)場的窯工白楊：“請問在獨孤七小姐來之前窯廠里面的盤子如果做得不好會不會砸掉？”

　　白楊：“窯廠里面的盤子即使做得不好陸老爺也不會砸掉但他會扣了窯工的工錢做為賠償?！?p>　　楊堅：“那么說這些次品的盤子就等于是窯工自己掏錢買走了那么即使萬丸把次品盤子拉出來賣了也合情合理呀?！?p>　　陸啟明：“楊堅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楊堅：“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這盤子之前陸老爺已經(jīng)扣過窯工的錢了那么這些次品盤子就是屬于窯工的而不是屬于窯廠的萬丸生前只是把屬于自己的次品盤子賤價處理的按理說他是處理了自己的東西而不是偷廠里面的東西賣所以萬丸生前沒有違反廠規(guī)，獨孤姑娘我說的你明白了嗎？”

　　獨孤伽羅：“楊堅你是存心來破壞的嗎？”

　　楊堅：“不，我是幫理不幫親，獨孤姑娘你的廠規(guī)是你來了之后定的而那些盤子在窯廠還姓陸的時候萬丸已經(jīng)支付過盤子的錢了所以他是生前處理了自己的物品所以從兩個方面看獨孤七姑娘和陸公子都沒權開除萬丸現(xiàn)在萬丸因為被獨孤七姑娘開除了失去生活來源導致他因為想不開了吃耗子藥自盡那么獨孤七姑娘不僅僅要賠錢還要給萬丸當七天的孝子直到他出殯為止。否則于理不合?！?p>　　陸啟明：“楊堅你不要太過分了?！?p>　　楊堅機智地問在場的老百姓道：“各位鄉(xiāng)親我剛才說的過分嗎？”

　　在場的群眾：“不過分有理窯廠該賠錢獨孤伽羅當孝子”

　　陸啟明：“楊堅你別忘了我舅舅是柱國伽羅的阿耶是獨孤大將軍是柱國”

　　楊堅：“我當然不會忘了我也知道你的舅舅是趙貴趙柱國而伽羅的阿耶是柱國是大將軍我的阿耶也是柱國我有到處顯擺嗎？我還知道伽羅的姐姐是皇后可是皇后如果知道你們這么辦事大概會很失望吧。”

　　獨孤伽羅想回避但被楊堅一把抱住了楊堅道：“獨孤七姑娘你可不能退呀這事您得處理我還沒算這筆賬您該賠多少錢呢首先是我們按照每天20錢的工錢算，一年是7300錢，17年就是124100錢還有這喪葬費是300錢一共124400錢因為需要買棺材買墓地還有辦喪酒都是需要花錢的你怎么能回避呢？”

　　現(xiàn)場群眾：“不能回避不能回避獨孤伽羅當孝子當孝子?！?p>　　獨孤伽羅：“我可以賠錢可以不當孝子嗎？”

　　楊堅：“不可以做人得受規(guī)矩禮儀約束不過他若是沒死或者能救得活那就不用當孝子了我看看能不能救得活？”

　　楊堅蹲下來讓他的朋友薛醫(yī)人給萬丸看了看說薛醫(yī)人說：“我看看還有的救來喝二碗綠豆湯試試。”

　　于是二碗綠豆湯灌了下去，等了半個時辰萬丸蘇醒過來，蘇醒來沒什么力氣楊堅對獨孤伽羅說：“獨孤姑娘算您運氣好這人被我朋友救回來了你呀別再隨便開除人了等人家病好了再把人請回去上班吧?！?p>　　陸啟明：“開除的人還能再回來嗎？”

　　楊堅：“陸公子人家要養(yǎng)家糊口呢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何況你阿耶之前也扣了人家那么多錢現(xiàn)在再給人家一次機會有什么不可以呢不過就是一些盤子是盤子值錢還是人命值錢呢？”

　　楊堅一番表現(xiàn)讓大家都很信服一個姑娘給了楊堅一束花說：“楊公子您真棒?！?p>　　楊堅接過花道：“大家過獎了。多美麗的姑娘多好的一束花呀來我把這些花分給現(xiàn)場的每個人好嗎？來你有你也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