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竅頭也沒有抬的回答:“建造一個大型機關?!?p> 他是前來這一處死谷找尋劍荊的,手上的工具是一點也不少。這會兒儒知諾還沒有上手幫忙,他就已經(jīng)利索的放倒了一棵樹。
儒知諾連忙兜攏了自己的袖子,笨手笨腳摸上了倒地的樹,做出拖拽的動作。
唐九竅眼睜睜的看著他整個人順著力道摔了個屁股蹲兒,四腳朝天,好不狼狽!
“這……這……”儒知諾半晌才爬起來,漲紅了臉,“慚愧,慚愧?!?p> 唐九竅看著面前的書生,覺得這位怕是還不如那奇怪的小姑娘。
想起那個小姑娘……
唐九竅下意識的看向了他來時的方向。
很奇怪……那小姑娘一直都沒有離了他太遠,這會兒怎么就避開了?
要是讓棲遲選擇,她當然還是想去當個監(jiān)工,看看木匠做活。
可是她這具身體出問題了。
腕上不知道作何用的鐐銬還緊緊的鎖在手骨上,蜿蜒的血跡在藤蔓間流淌,像是長在植物上的血管。
棲遲閉著眼睛,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下,尖銳的指甲還在腳背上游走,生生劃出大片的血痕!
細看之下,原來她四肢、脖頸、臉頰上,全部像是被利器刀割,繪成一幅奇怪的術法圖。
最后一筆落下,棲遲收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放在嘴邊舔了舔指尖上的血。
才剛剛滿足的瞇了瞇眼睛,就很是突兀的想起了唐九竅說的話。
棲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頭,嘖了一聲。
凡夫俗子,他懂個屁!
她利落的起身,纏繞在她身邊的藤蔓像蛇一樣從身上滑落。
原地蹦跶了兩下,棲遲心情明顯變得很好。小手拎著自己破爛的裙擺,兜著些花花綠綠的奇怪果子和葉子,踱著步子去找人了。
距離上一次見到棲遲,已經(jīng)快四天了。所以突然看見她,唐九竅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實說,他還以為棲遲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死在什么地方了。但是就看起來,死是沒有死,但是她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狽了。
棲遲渾身上下都是傷,那一聲粉白的長裙幾乎成了一件血袍。
明明臉上的傷口還在滴血,她卻咧著嘴笑著,漫步靠近:“你們在做什么?”
唐九竅回答她:“你的房子。”
儒知諾看了唐九竅一眼,像是對他的答案有些驚訝。然后下意識的對著棲遲行禮:“姑娘?!?p> 明明不該這樣無理窺見姑娘家的容貌,但他卻忍不住偷看。畢竟這姑娘身上的傷實在可怖,看起來就像是渾身被刀割過一樣。
他手上裹著厚厚的一層布條,看起來臟污得不行。頭發(fā)黏黏糊糊的貼在頭皮上,用小樹藤胡亂捆了捆,看起來像個乞丐似的。
棲遲稀奇的看了看儒知諾,而后撫掌大笑:“哈哈哈!挺會打扮啊!”
儒知諾有些羞惱,抬手略略擋住面色,倒也沒有揚聲反駁。
唐九竅提醒棲遲:“這是儒先生,堯國太子身邊的幕僚。”
意在提醒棲遲不要做得太過火,皇室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棲遲托著自己的下巴,笑得燦爛,“是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