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菱下藥的事終于告一段落。我的內(nèi)心卻并不平靜。我將東菱對我所說之話告訴了永熙。沒料他竟然毫不吃驚,只是淡然道:“不必死卻撞柱而死必有緣故?!?p> “把張生和她的關(guān)系也告訴老爺夫人吧?!蔽覍λf。
永熙斷然搖頭道:“不行,這樣做勢必會打草驚蛇,不管是否真的有幕后之人,我們先去東菱的老家看看?!?p> 跟府里的人請過假,就和永熙出發(fā)了。夫人竟也沒有阻攔,想必經(jīng)過之前的事,她也看出了我對永熙是真心的。她想得沒錯,我的確是真心當(dāng)永熙是好朋友。
翠蓮姐和蘭花知道我要跟著少爺出去好幾天,羨慕得恨不能變成我的隨身包裹。
“穎佳,你不在,誰逼我減肥呀,好無聊啊……”
“穎佳姐,我也好想出去玩……”
“乖,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出去?!?p> 一個親一口,我趕緊跑掉。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不必要的麻煩,府里所有人都一概解釋為陪少爺出門散心。兩位親愛的,我說謊了,對不住你們。
有了上次女扮男裝的失敗經(jīng)歷,我這次就直接女裝出門。作為一個現(xiàn)代女性,有什么好別扭的。
東菱的老家在東岡鎮(zhèn)的袁山村,從這個鎮(zhèn)走到那兒至少要翻越兩座大山。
炎炎夏日,驕陽似火。這崎嶇不平的山路更是讓人走得疲憊不堪。
“來,我牽你?!庇牢跸蛭疑斐鍪謥?。
“不用不用,這種路對我來說不算什么?!蔽乙贿呎f一邊加快步伐走前面。
太陽漸漸西沉了,高高低低的山路著實讓人看不清。
我問道:“到前面東岡鎮(zhèn)還要走多久?”
“大概一柱香的功夫。”永熙答道。
what?一柱香?那是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哪種香?要知道不同質(zhì)量不同種類的香燃燒時間是不一樣的。大哥,我已經(jīng)快累瘋了。
正郁悶著,不想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哎喲!”突然,我感覺一腳踩在巖石邊上崴了下去。疼痛迅速從腳踝處傳來,想忍住眼淚,結(jié)果它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了?”永熙從身后跑了過來。
“我腳崴了,好痛!”
永熙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我的腳:“沒傷到骨頭,只是拉傷。到了鎮(zhèn)上去買藥,來,我先背你走?!庇牢醵琢讼聛?。
我疼痛的馬尿水瞬間化為感動的熱淚,人家一堂堂少爺,如此助人為樂、吃苦耐勞,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爬上他寬闊的后背。他站起身,有條不紊地走了起來。奇怪,還挺讓人有安全感的。……不對,此人在笑,我絕沒有看錯,這幸災(zāi)樂禍的家伙!
終于到了東岡鎮(zhèn),天已經(jīng)全黑了,還好我們帶夠了干糧,沒餓著,此刻可以直接去找客棧休息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棧,永熙把我往凳子上一放,對店家說道:“老板,來一間房!有紅花油的話買一瓶!”
“兩間房!”我吼道。
店家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哦,兩間!”永熙更正道。我絕對懷疑他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紅花油有??头恐挥幸婚g了。”店家抱歉地說。
永熙扭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那就只能委屈你了,和我一間?!?p> 我嚴重懷疑他們串通好了,怎么可能呢?
“少爺不嫌棄我就好?!蔽乙仓荒軐擂蔚爻恍Α?p> 一夜無眠。永熙那家伙說地板硬,偏要也睡床上。而我呢,左腳涂了紅花油,疼痛雖然減輕了,卻不敢亂動。
哎,真是身心俱疲。經(jīng)過整整一夜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他還算老實。
第二天清晨,永熙醒了,他吃驚地看著我:“你怎么變熊貓眼了?”
“呵呵,是嗎?”此刻,我真不知自己該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