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興城依舊熱可怕,天空透藍,金黃色的太陽滋滋不倦的散發(fā)著熱氣,幾朵白云夾雜著一絲燥熱,悶熱的空氣死死纏繞著許時瑾,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蔭間隙,細碎的陽光一層一層的撒在許時瑾的身上,許時瑾微微瞇起眼睛,他抬起手輕輕的在眼前晃一晃,他深呼一口氣,淡淡的泥土夾雜著青草香進入口腔,讓他有一瞬間的放松。
現(xiàn)在正好是大中午的時間,八中有個室內(nèi)球場,估計是室內(nèi)球場沒位置了,才頂著太陽打籃球,籃球場有沒有多少人在打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兒,汗水在奔跑中揮灑,臉上洋溢的開心的笑容,所有的煩惱通通拋在腦后,青春亦是如此。
許時瑾站在樹陰底下,靜靜的看著籃球場上肆意嬉戲玩耍的人。
突然發(fā)覺自從上次高考后他就再也沒有打過籃球了,都快忘了在球場上奔跑的滋味了。他細細撫摸著手指上的繭,食指和中指因為長期拿筆的原因,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薄的繭,而手掌心越來越細嫩。
良久,許時瑾抬腳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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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xiàn)在正好是飯點的原因,教室里沒有幾個人在,除了陸書冉就只有兩個女孩子在教室,陸書冉坐在第三大組,而那兩個女孩子則是坐在第一大組的最后面。
教室里冷氣充足,與外面燥熱的空氣形成的鮮明的對比,陸書冉裹著外套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只露出了一只細嫩纖細的小手不停的在草稿本上亂涂亂畫,小嘴高高翹起,仿佛能掛一個醬油瓶。
這兩個女孩子是好朋友,此時正窩在角落里講聊天。
“我和你說施青云聯(lián)合學校外面的一個小混混想要栽贓許時瑾吸du?!?p> “真的啊,你從哪里聽來的?靠不靠譜???”
“真的,真的,我一個表妹就在高三五班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料,我表妹親口和我說的?!?p> “施青云這次玩這么狠?她不是喜歡許時瑾嗎??”
“施青云追了許時瑾這么久都沒有結(jié)果,肯定是記在心里了,女人狠起來那可不是說著玩玩?!?p> “這件事情最后怎么樣了??許時瑾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栽贓的??”
“過程嘛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許時瑾沒有上當反倒是施青云被發(fā)現(xiàn)了?!?p> “這么嚴重的事情應(yīng)該要全校通報的呀,學校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噢,咱們年級主任是施青云的親戚,這事兒可不一定會鬧到學校上面去,早就被年紀主任給攔下來了,倒是許時瑾被被年級主任給訓斥了一頓?!?p> “那這件事和許時瑾有什么關(guān)系啊,這又不是他的錯?!?p> 陸書冉手指一頓,眼睛半磕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隨后又繼續(xù)在草稿紙上亂涂亂畫。
那兩個女孩子沒有注意到陸書冉的變化繼續(xù)在聊天。
“可不是嘛,年級主任已經(jīng)聯(lián)系許時瑾的家長了,你說許時瑾也是真的可憐碰到這種人?!?p> “這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p> “多久的事了啊怎么沒有見班主任說過。”
“也不久,就是上周末發(fā)生的事情?!?p> “那許時瑾是怎么解決這件事情的?”
“誒,大人們的一句話,小孩子不懂事,都是在開玩笑,而且現(xiàn)場也沒有找到du品,許時瑾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最主要的是許時瑾的父親到了現(xiàn)場確定許時瑾沒有什么大事后就走了。”
“啊怎么會有這種父親,太讓人寒心了吧?!?p> 正午的陽光最刺眼,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兒打在桌子上,許時瑾離開前放在桌子上的糖果此時正享受著日光浴,糖果外面包裹著一層鐳射紙,映出了刺眼的光芒,晃的陸書冉的眼睛隱隱作痛。
陸書冉緩緩眨了眨眼,此時的她腦袋里晃來晃去都是那兩個女孩子聊天的內(nèi)容。
她微微抿著唇,覺得有些難受,手掌心黏膩膩的開始泛出冷汗。
桌子上的糖果依舊晃眼,陸書冉伸出手剝開糖紙,把糖果放進嘴里,絲絲的甜意漸漸在口腔里擴散來,糖果獨有的清香圍繞著陸書冉的嗅覺。
可是陸書冉并沒有覺得好一些,反而更難受了,她起身穿好校服把桌子上剩余的糖果放進口袋里,帶上手機走出了教室門。
熱辣的陽光和沉悶的空氣普通餓狼一般撲向陸書冉,隨后緊緊包裹住她。
陸書冉從小就身體不好,是那種走兩步就休息一下的人,太陽很大她有些出汗。
八中有個專門讓學生休息的的花園,隔一段路就會有一個涼亭給學生們休息,現(xiàn)在是大中午的時間,同學們要么在食堂要么在宿舍或者教室,所以這里沒有什么人。
陸書冉就是在這里找到的許時瑾。
他極其懶散的靠在石凳上,雙眼微闔好似在休息,而石桌上擺著兩份打包好的午餐。
淡淡的桂花香味圍繞著每個角落,不知怎么的了陸書冉突然間覺得自己舒服了不少。
她屏住呼吸抬起腳一步一步很緩慢的靠近許時瑾,在沒有驚擾許時瑾的同時悄悄地坐在了許時瑾身邊。
許時瑾頭倚著靠背,整個人好不悠哉的在這里休息,可能是石頭太硬了,他用雙手墊在后腦勺,充當了一個臨時枕頭。
陽光被屋檐全部遮擋住,不遠處桂花樹上的蟬孜孜不倦的叫,而桂花樹上撲面而來的桂花香,竟讓陸書冉覺得熾熱的陽光和悶熱的空氣好像也沒有這么難以令人接受。
陸書冉學著許時瑾的姿勢靠在石凳上,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陸書冉腦海突然冒出了那兩個女孩子的話,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正事兒。
看到石凳上的落葉,她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拾起一旁的落葉輕輕的放在許時瑾的臉上,一片兩片三片,就在陸書冉放第四片的時候一只大手直直的握住她的小手。
許時瑾也不說話就這么握著她的小手看著她。
被正主抓包陸書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個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