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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主角不好當(dāng)

第七章(七)前往裂谷

  那人的神識覆蓋著四分之一的墨水城,自然能確定眼前的小孩就是前幾天在城主府里搗亂的魔修。

  可此刻小孩身上沒有魔修的氣息,明明他剛找到小孩,那股子魔氣重到要熏死他。

  應(yīng)當(dāng)是有隱蔽氣息的法術(shù)。

  只是現(xiàn)在使用未免有些晚了。

  他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故而握緊手中的利劍,上前給小孩來上一劍。

  他剛要有動作,聽見身后黃鸝般清脆的少女音,“師兄?你沒事吧?”

  少女人未到聲先到,她微微喘氣,額頭有點(diǎn)潮濕和胸脯輕微聳動,擔(dān)憂之意了然。

  那人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呵斥她,“站住?!?p>  少女不在意他冰冷的語氣,她聽話地站在原地,想著讓師兄先忙完,再細(xì)說剛發(fā)生的事。

  師兄手上的利劍其實(shí)是她的,爆炸的傷害讓劍真正的主人感受到危險。

  即使她的神識掃到師兄并無大礙,還是有些擔(dān)憂,就趕了過來。

  “神識收回去。”

  少女不滿地照做,然后她就聽到肉體被刺穿的聲音和聞到鐵銹味。

  她的臉色蒼白,轉(zhuǎn)過身去,踉蹌地走到墻角,干嘔。

  那人用腳踹了幾下,確定好南宮翳死了就帶著少女離開。

  “還好,爺?shù)乃俣葔蚩臁!崩渚臋C(jī)械音再次響起,等兩人的神識撤離,他立刻解出覆蓋在南宮翳身上的一層膜。

  原先被刺穿的心臟現(xiàn)在依舊在跳動。

  他以灰色玻璃球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黑霧和光點(diǎn)的交界處,肅殺的氣氛被他一句話給打破了。

  光點(diǎn)再次調(diào)整形態(tài),去應(yīng)對眼前的兩個家伙。

  黑霧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顧慮,而是一把將系統(tǒng)包裹中。

  這一切都始料未及,系統(tǒng)被黑霧送到瘋子手上。

  瘋子饒有興致地把玩系統(tǒng),溫柔的微笑卻讓系統(tǒng)出了一身冷汗。

  瘋子說:“系統(tǒng)?”

  系統(tǒng)害怕地顫抖,他怎么知道的?

  “自我介紹一下?!?p>  “……”系統(tǒng)不敢違背,瘋子身上的威迫讓他想要徹底臣服,他并不想臣服于瘋子,假意逢迎,“本系統(tǒng)為045號凈網(wǎng)系統(tǒng),主要功能有提供馬賽克服務(wù),五感屏蔽,不配備商店系統(tǒng)和任務(wù)系統(tǒng),以守護(hù)主角的健康為宗旨……”

  瘋子對這些不感興趣,他依舊掛著微笑,笑著說:“你剛剛是用了什么道具讓他避過劫難?”

  系統(tǒng)的心一下子沉了,撲到瘋子的臉上,哭唧哭唧地嚎道:“大人,饒命啊,不要?dú)⑽?。剛剛那個是我唯一能幫助宿主避難的道具,不要?dú)⑽?,我還有用的,不要?dú)⑽野 ?p>  死亡的恐懼支配著他將自己的底牌說出來。

  瘋子拂開系統(tǒng),皺起眉頭,臉部表情扭曲,額頭和脖子的青筋暴起,罵道:“滾?!?p>  系統(tǒng)愣了0.1秒,立即回神,打算掃描瘋子,卻讓瘋子一個暴戾的眼神殺得不敢運(yùn)行。

  黑霧籠上,系統(tǒng)關(guān)機(jī)前最后看到瘋子將指甲刺進(jìn)臉頰,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系統(tǒng):我不用掃描都看出他是個神經(jīng)病。

  挺尸的南宮翳忽然睜開眼睛,右眼是紅瞳,瘋子接管了。

  異瞳還是要掩蓋一下的,他催動眼部的魔氣讓瞳色變成黑色。

  他扛著疲憊和痛苦,爬起來,走出巷子。

  剛才那么大的動靜并沒有驚動居民,看來是傻逼男人——莫名攻擊他的男人——用結(jié)界把他們阻隔開。

  他踉蹭地沖進(jìn)人群的視野內(nèi),那些人被他身上的慘狀嚇得夠嗆的。

  “孤……”瘋子開嗓說話,被血沫嗆到了,“咳咳——”

  熱心的居民趕緊把他抬去醫(yī)館。

  心有余悸的人們都在醫(yī)館門口勾望,低聲討論是哪家的男人把自己的娃娃打成這副模樣,這傷是會死人的。

  許久,醫(yī)館的大門才重新開啟,藥童面色蒼白地看向眾人,顫抖著唇,說:“命保住了……大家回去吧。”

  他沒有在剛剛驚心動魄的手術(shù)中回過神來,看到小孩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孩子會死。

  師父竟然能奇跡般地保住小孩的性命。

  雖說命保住了,但整個醫(yī)館的人都對小孩兒提心吊膽的,每天都會輪流守著他,生怕他突然暴斃了。

  居民不是天天來關(guān)心小孩兒的狀況,他們想起有這么一個孩子就過來看看情況,順便感嘆一句“造化弄人”,或者痛罵一句小孩兒的父親。

  或許是他命不該絕,半年后,植物人醒了。

  整個醫(yī)館的人都很激動,他們圍在病房外,伸頭看里面的情況。

  老大夫摸著山羊胡,把著脈,慈祥地說:“恢復(fù)得不錯?!苯淮藥拙渚碗x開了。

  醫(yī)館里還有病人等他去治療,他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呆很久。

  再過半個月的功夫,南宮翳的傷養(yǎng)好了,只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和容易受涼感冒外,沒什么大礙。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先留在醫(yī)館幫忙,能夠習(xí)得技能再好不過。

  醫(yī)館的人沒有拒絕他的請求。

  平平安安地過了兩年,南宮翳背著藥箱跟隨大夫上門診斷。

  一處帶小院的房子,他環(huán)顧四周,確定自己在墨水城的具體位置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氣,跟隨師父進(jìn)入。

  有兩人坐廳堂,他們正在大聲說話,但南宮翳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左邊的男子身著黃土色,繡有騰蛇的外袍,眉心透著淡淡的黑霧——令南宮翳不適。

  右邊的男子看上去二十歲出頭,面色蒼白,雙頰內(nèi)凹,眼底青黑,但身著明黃色的麻衣。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死人味,南宮翳不明顯地皺起眉頭。

  他看向南宮翳,挑眉,露出尖銳的牙齒笑了一下。

  左側(cè)男快速掃了他們一眼,沖著南宮翳,吼道:“小孩,過來。”

  他抓緊藥箱的帶子,肌肉緊繃,強(qiáng)裝淡定地走過去,“我是藥童,不是大夫。”

  “過來,我管你是不是大夫?”他的雙目赤紅,脾氣暴躁,語氣沾上殺氣。

  另外一邊的男人一掌把他按回椅子上,明朗地說道:“真是抱歉,你也看到我朋友的情況……”尷尬地笑了笑。

  眼睛瞟了一眼被大夫護(hù)在身后的南宮翳,他同大夫說起這兩年來男人的病癥。

  大夫一番操作后得出結(jié)論,“是心病,我先開一些鎮(zhèn)定安神的藥緩解,你們再去找心醫(yī)看看?!闭f著就在一旁的桌前寫方子。

  南宮翳弄完就離開,側(cè)頭,用余光掃過兩人。

  額頭的汗在出房子的一瞬間滴落,心跳逐漸放緩,右眼閃過一絲兇光。

  “師父,”南宮翳上前一步抓住大夫的衣袖,真誠地說,“我想我離開的時候到了?!?p>  大夫沒有說什么,只是讓他把藥箱遞過去。

  南宮翳后退幾步,將左手搭在右肩,鞠躬45°。

  “你日后要堅(jiān)定初心……”大夫見他行墨水城最重的禮儀,忍不住說些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要迷了心智?!?p>  他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那兩個人的氣息讓他感覺到與普通人不同,而且他們的眼神看向他總透露出犀利,就像獵人看獵物一般。

  尤其是左側(cè)男眉心的黑霧。

  咽下口水,南宮翳的視線穿城門,落在遠(yuǎn)方。

  聽城民說,一百公里外有一道裂谷,終日彌漫著黑霧,十分危險。

  但喀萊沙漠的靈力日漸式微,加之半妖主要活動范圍在裂谷周圍,有許多人冒險去那里,存活率為七成。

  瘋子彎下腰,雙手扣住南宮翳的雙肩,在他耳邊不懷好意地說道:“裂谷里有你想要的東西,不過你的動作要快些。”

  南宮翳忍受不了瘋子在他耳邊說個停,引誘他前往裂谷。

  “我才練氣三層,去那里活下來的幾率不足四成?!边@兩年南宮翳努力修煉,卡在練氣三層了,“我死了,你就可以接管這副身體?!?p>  他揚(yáng)起下巴,得意地說:“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p>  “呵呵,”瘋子譏諷地回他,“有點(diǎn)小聰明。你要是想一輩子待在沙漠里……”

  南宮翳被壯漢掃到一旁去,“讓開,別擋道?!卑阉麖寞傋拥臍鈭鲋凶Я顺鋈?。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城門。

  他潛入人群,去準(zhǔn)備糧食和水。

  南宮翳花了三個月在沙漠中行走了一百公里。

  他來到裂谷外圍的綠洲,那里行走在街道上的都是半妖,沒有一個人類。

  盡管他本質(zhì)上是半妖,可外表是人類。

  “瘋子,你有什么辦法恢復(fù)半妖的模樣嗎”南宮翳開口求助,沒抱有任何希望。

  在識海的黑霧中,瘋子來到光點(diǎn)與黑霧的界限處,他要將礙事的光點(diǎn)擊潰,聽到南宮翳的求助,笑道:“好處?”

  南宮翳咬著后槽牙,低聲罵了自己一句蠢貨。

  就在剛剛,他盡力避開半妖多的地方,想穿過綠洲直接進(jìn)入黑霧,不找補(bǔ)給。

  可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被一個半人半狐的女半妖撞了正臉。

  那位姑娘見到他就像狗見到骨頭一樣,興奮地追了他三條街,逼得他闖進(jìn)大街上,被眾多半妖追著打。

  瘋子聚集黑霧成一把錘子,往光點(diǎn)形成的屏障上掄。

  兩者相碰產(chǎn)生巨大的沖擊,讓兩者的形態(tài)差點(diǎn)潰散,把南宮翳的腦子震得暈乎乎的。

  看物體重影,耳朵直接流下血,腿發(fā)軟,好幾步差點(diǎn)摔在地上起不來。

  “你在搞什么?”南宮翳直接吼出來,右眼染上一絲血紅色,呼吸錯亂,控制權(quán)被逐漸剝奪。

  瘋子調(diào)整好黑霧形成的錘子的形態(tài),尖銳的錘子一掄砸在光點(diǎn)加厚的盾牌上,興奮地喊道:“孤在幫你呀——”

  南宮翳撞在墻上,往小巷里跑,巷子的出口有半妖堵在那里,他們手上的靈力具象出雷,風(fēng),火,水等,身后的出口也被堵住。

  他目測一下窗臺的高度,向一側(cè)的墻跳去,腳蹬在墻上,轉(zhuǎn)身跳到另一邊去,雙肘扒在窗臺上。

  他起跳時,半妖的攻擊施放。

  窗臺離地有兩米高,半妖的攻擊范圍的高不止兩米。

  在南宮翳跳起的時間里,瘋子已經(jīng)讓光點(diǎn)褪去兩層皮。

  他握住捶子柄,帶動全身的力氣聚集到鉆頭,一錘下去,讓凝聚的光點(diǎn)再次變成松散的沙子。

  南宮翳扒到窗臺的一瞬間,一口血嘔出來,眼皮沉重,大腦停擺,力氣被抽盡,之后便失去意識,從窗臺掉下來。

  “缺德?!痹诨杳缘淖詈笠豢蹋蠈m翳罵了出來。

  瘋子一個揮袖,周身布下防御的結(jié)界,半妖的攻擊皆被擋在外面,頭上重新長出龍角,屁股重新長出龍尾。

  他的手抓住窗臺。

  半妖的攻擊猛烈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結(jié)界就能擋住,瘋子咬破食指,逼出一滴精血,快速地畫出去護(hù)身符。

  起碼兩樣?xùn)|西可以擋去部分的傷害。

  沒有猶豫,爬上窗臺,跳到屋檐上。

  此刻,他的身體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精神萎靡。

  躺在瓦片上,瘋子不跑。

  現(xiàn)在他恢復(fù)半妖的模樣,不怕那些半妖來補(bǔ)刀。

  在空中的成年鳥人半妖看見是一個半人半龍的家伙爬上屋頂,還是個幼崽,立馬叫他們停止攻擊,帶幼崽去治療。

  瘋子瞟了一眼那些半妖,沒有說話。

  側(cè)過臉去,透過窗戶,視線落在黑霧。

  半狐躲在門后,內(nèi)疚地看向瘋子,狐耳和狐尾垂下,張了張嘴,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和你打聲招呼,不是故意追了你三條街的……”

  她見瘋子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說:“我也沒有想到大人們會反應(yīng)這么激烈,真的對不起?!?p>  瘋子撐起身子,把枕頭豎直靠在床頭,側(cè)頭打量了一番半狐,溫柔地笑著看她,說:“我們見過……在籠子里。”

  半狐抓緊門框,勉強(qiáng)地笑了笑,就聽到瘋子說出的話嚇得她腿一軟,差點(diǎn)跌坐在地上。

  “你想要孤的龍髓來作為你成為真正的妖的材料之一?!悲傋佑X得無趣,“你的野心太明顯了?!?p>  蘇九陌穩(wěn)住心態(tài),走到他的床邊,惡狠狠地說:“你就不怕我現(xiàn)在就把你殺了嗎?”

  “筑基中期。”瘋子抬眼看她,笑得很溫柔,“進(jìn)步很迅速?!?p>  “知道你我修為的差距,你還在狂妄什么?”蘇九陌抓住瘋子的衣領(lǐng),右手握拳高高舉起,“自大的家伙。”

  瘋子低眸,冷笑了一聲,掐住蘇九陌的脖子。

  速度之快讓她看不清是怎么動手的。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瘋子收緊。

  蘇九陌張大嘴巴呼吸,可氧氣越來越少,她松開瘋子,拍打瘋子的手,示意他松手。

  瘋子見她同意,下一劑預(yù)防針,說:“收起你害人的把戲,作為伙伴,我們最好相互信任?!毙α诵?,冷下臉,不等蘇九陌緩過來就下逐客令。

  她狼狽地離開,咽不下這口氣。

  蘇九陌無意間撞見人類模樣的南宮翳,她一下子就確認(rèn)南宮翳的身份,故意追他三條街把他逼到大街去,讓那些記人類如仇的腦殘半妖幫助她殺了南宮翳。

  她可以乘機(jī)取下南宮翳的龍髓。

  不是蘇九陌打不過南宮翳,主要是南宮翳像條黃鱔一樣滑溜溜的,靠她一人很難短時間內(nèi)抓住他。

  蘇九陌咳嗽兩聲,摸了摸脖子,兇狠地瞪了幾眼躺床上的瘋子。梁子徹底結(ji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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