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城外,天還未亮。
文武百官們已經(jīng)聚集在了城門之外。
今日來上朝的官員,除了五品以上的京官外,還有各種國公貴族,民間比較有聲望的文人士子。
另外,萬象國、西里木、黑汗、高麗一些住在長鄲城的使者,也受邀進入大慶殿,林林總總加起來足足有近三百人。
善普也征得禮部的同意,可以進入大慶殿。
此時,文武百官們都在閑聊著,等待著宮門的開啟。
善普孤身一人站在一個角落里,沒有人搭理他。其他國家的外使也不愿意與其扯上一絲關(guān)系。
但此刻,善普的心情是興奮而激動的。
因為他正看著趙巖一步步掉進他布的陷阱中。待到今日滴血成親,讓這對“假母子”成為真母子,那大周皇家的臉面將會徹底丟掉,而他完全可以憑借此事向額爾古邀功。
善普越想越興奮,甚至忍不住躲在一個角落偷笑起來。
而在不遠處,楊興懷望著偷笑的善普,口中喃喃道:“老家伙,這次你可能永遠回不了北蒙了!”
“吱呀……吱呀……”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莊嚴而肅穆的建筑群落。
眾人自覺地排成一個隊列,然后朝著里面走去。
半刻鐘后,大慶殿中,文武百官皆已經(jīng)到位。
張?zhí)笞邶堃魏蟮暮熌幌拢娌勘砬槠届o如水。
而在宮門殿外站著一個青年,其雙腿顫抖著,顯得十分緊張。
此人便是張寧辛。
其賣相還算不錯,眉眼間確實有些像張?zhí)?,但氣質(zhì)極為猥瑣。
他答應善普的手下,要來這場滴血認親,一方面是因為善普答應給他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另一方面,他想要活命,就必須答應。
趙巖坐在龍椅之上,氣宇軒昂,英氣勃發(fā)。
“咳咳……”
趙巖干咳一聲,說道:“諸位愛卿,近日來,民間有傳聞稱,我的母后與民間百姓有染,并生下一個私生子。朕向母后問詢過,此事絕對是無稽之談,但為了證明母后清譽,為了證明我大周皇室的清白,特破例在大慶殿舉行滴血認親。”
說罷,趙巖看向一旁的喜子。
喜子高聲道:“宣晉州百姓寧辛!”
當即,張寧辛一臉汗水,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大慶殿中,然后一臉發(fā)愣地看向趙巖。
“大膽,見到陛下竟敢不跪,你想造反嗎?”喜子高聲喝道。
張寧辛嚇得迅速跪在地上,然后磕磕絆絆地喊道:“草……草民寧辛……參……參見……陛……陛下?!?p> “起來吧!”趙巖語氣平淡地說道,然后看向不遠處的一位太醫(yī)。
“此次滴血認親,完全由太醫(yī)院的孫太醫(yī)執(zhí)行,孫太醫(yī),開始吧!”
不遠處,一個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孫太醫(yī)提著他的藥箱走到了張寧辛的身邊。
當即,有士兵迅速在大殿中央擺上一個四方桌,并在上面放了一個小碗。
孫太醫(yī)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抓住張寧辛的一只手。
鋒利的匕首朝其手指輕輕一劃。
頓時,十數(shù)滴血液便滴落在小碗中。
殿上眾人,一個個都探著頭看著,臉上表情各異。
緊接著,孫太醫(yī)走到張?zhí)蟮纳砼?,一旁的喜子迅速拉開簾幕。
這一刻,所有人能都看到,坐著的那位就是張?zhí)蟆?p> “刺啦!”
很快,孫太醫(yī)也將張?zhí)蟮难喝×藬?shù)滴,滴在小瓷碗中。
然后將其迅速放在了桌子中央,低頭看著碗中的變化。
此刻,大殿中。
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所有人都望著孫太醫(yī),看他到底能說出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來。
數(shù)個呼吸后,孫太醫(yī)看向趙巖,拱手道:“啟稟陛下,碗中血液并未相溶,而是各自凝結(jié),這說明太后與這個青年并無半分血緣關(guān)系。”
簾子后面的張?zhí)?,明顯松了一口氣。
而趙巖則是微微一笑,說道:“若有不相信者,皆可往前一看,以免被人質(zhì)疑此次滴血認親乃是朕一手操作的假行為?!?p> 頓時,大臣們盡皆朝著殿中的方桌走去,分別探頭看向小碗中的血液。
在大殿最后面站立的善普,聽到這個結(jié)果后,滿臉的不相信。
其速度極快,從眾人的縫隙中迅速鉆過,幾乎是第一個來到四方桌前,當看到兩種血液分離著,并無半分凝固現(xiàn)象,不由得驚詫萬分,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這……這不可能?!?p> 而此刻,趙巖則是一臉淡然地望著下方眾人的表情。
滴血認親,本來就沒有任何科學依據(jù),大多數(shù)情況下,血型相同的人,血液易于相溶。
而趙巖作為后世一個粗通一些化學知識的穿越者,略微在里面加一些東西,便能保障,任何人的血液滴在里面都不會相溶。
善普站在四方桌前,不由得傻眼了。
而那位寧辛,更是一臉疑惑,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張?zhí)笮珠L的私生子了。
待到大多數(shù)人都看過后,趙巖高聲道:“事實的結(jié)果大家應該都看到了,此人與我母后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從現(xiàn)在起,民間若有任何人膽敢再散布謠言,以大周律法從嚴處理!”
“另外,此人污蔑我大周皇室,罪大惡極,按律當斬!”
趙巖冷著臉,說此話時,氣勢十足,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血液不可能不相溶啊!”善普突然放大了聲音說道。
其聲音響亮,瞬間讓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
趙巖眉頭微皺,看向善普:“善普特使,你為何如此篤定血液會相溶啊?”
“因為……因為他……他還有物證,就是那些書信!”善普說道。
趙巖笑了笑,說道:“朕已經(jīng)派人檢查過,那些書信皆由人仿造,不能算作證據(jù)?!?p> 今日,趙巖必須確定一件事情:張?zhí)蠛蛯幒_@個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并且書信到底是真是假,完全由趙巖說了算。上官不悅在顧及大局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
而這時,那位寧辛卻是忍不住了,其高聲道:“我……我的真實身份是太后親哥哥的兒子,不可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
十年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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