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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神將

第46章身懷傲骨

大明第一神將 小紅鵲 2584 2020-09-08 12:58:29

    “難道我這軍中,就只有那么兩件事情需要做?”葉富嗤笑一聲,“許先生的確在某些事情上比較精到,譬如你所說的,替我捉刀代筆,這屬于是書啟、章奏的范疇。至于謀劃學(xué)堂等等,可以勉強歸為戎幕范疇。那除此之外,錢糧、倉儲,條例制定,醫(yī)療、運輸,等等,這么多相關(guān)于后勤的事情,他難道能夠一人包攬?說句更不中聽的話,他若真有這個本事,能夠一人包攬這么多的事情,那我干脆把這個守備讓給他做不就成了?我還在這兒有什么用嗎?更何況,若是他真有這個本事,那怕是大帥都能做得了。又何必要屈居我這小小的守備署衙之內(nèi)?”

  王致默默不語。

  他承認,葉富說得固然有道理。

  可有道理是有道理,許高卓不會的事情,難道他王致就能很擅長嗎?

  在此之前,他是絕不會如此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的。

  但在經(jīng)過了這歷次辯論,屢屢慘敗而歸的結(jié)局之后,他是真的沒有什么自信,可以相信自己真的是有這么個能力的了。

  葉富看著王致的反應(yīng),心中稍有些意外。

  他原本就是打著讓許高卓去銼一銼王致的那股子傲氣的意思,才放任兩者之間這并無惡意的競爭、辯論的。

  歸根結(jié)底,也只是想要讓王致找到一個適合于他自己的位置。

  可如果要是將他的全部信心都抹去,那可就絕不符合葉富的設(shè)想了。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這話到哪里都實用!

  只見王致站在那里,滿眼的猶豫不定,讓葉富實在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若是王致邁不過這個坎兒,那他可就坐蠟了。

  葉富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再勸說一下。

  而最終,看著王致那副樣子,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王經(jīng)歷,你若是就此沉淪下去,未免也太讓我失望了?!比~富面容嚴肅起來,冷言冷語道,“我不是書生,不想跟你談古論今,更不想跟你掉書袋。這些不是我的強項,而是你的。我只跟你講一句,你不知道你的能力在哪兒,我知道。你如果還愿意為我做事,就聽從我的安排。若不愿意再為我做事,那就趁早從叆陽軍堡滾開!大戰(zhàn)在即,分秒必爭的時候,我沒有那么多閑工夫讓你待在閑職上養(yǎng)老!在我這兒,閑職,就意味著沒有收入,沒有生活來源,你若是執(zhí)意等著餓死,那就盡管去做你的閑差!”

  記憶中,葉富對文人大多都是比較講理的。對王致,似乎也從沒有如此疾言令色過。

  王致被他罵得有些詫異,一時間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只聽葉富繼續(xù)說道:“在戰(zhàn)場上,騎兵的平原戰(zhàn)對步兵簡直是滅頂之災(zāi),但若是論攻城守城,騎兵相對于步兵,那簡直就是廢物!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弱點,你若總是拿自己的弱項去和人家的長處相比,那就不要怪人家總拿你當廢物!我還是那句話,連王行那樣的人,都有適合他的位置。難道你王致滿腹詩書,學(xué)貫古今,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了嗎?”

  王致低頭沉思良久,長長嘆了口氣。

  “下官……”他猶豫道,“下官還是想要做事的,只是一時間……或許是當局者迷吧,應(yīng)當是不太容易找得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了。大人若是覺得下官可堪使用,那還請大人明確告知,下官必當竭盡全力。”

  “哎,這就對了嘛!”葉富嚴肅的面容當即放松下來,他招手示意王致坐下,隨后將靳一川叫了進來,“一川,你去幫我把剛剛離開的許先生再請回來,就說我有要緊事要跟他商量?!?p>  王致聽了這話,一瞬間就緊張起來。

  身體四周環(huán)繞的氣場,都因此而驟然改變,讓靳一川都不禁被嚇了一跳。

  葉富極不贊同的瞄了王致一眼,王致才強迫自己放松下來。葉富暗暗搖頭,擺手讓靳一川去做事,不必多問。

  ~~

  比起王致,許高卓在猜測上級用意的方面,倒是造詣更深一些。

  早在葉富放任他打壓王致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了然了葉富的意圖,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在配合葉富演好這出戲罷了。

  他的確是個比較忠心的人,若不是許品功讓他傷透了心,而現(xiàn)如今又完全廢了,他是斷然不會另投新主的。而一旦另投新主,也就只知道兢兢業(yè)業(yè)的做事,為葉富分憂而已。至于王致是否會因此而對他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看法,甚至是因此結(jié)怨,那都絕不是他該管的范疇。

  而今天,單看王致剛剛的反應(yīng),他就知道,葉富會有動作了。

  因此,即便是退出書房,他也并未走太遠。靳一川出來尋他,再將他帶回書房,也不過是過了片刻的工夫而已。

  進到書房內(nèi),他先沖著葉富行禮,隨后又禮節(jié)性的沖王致笑了一下。

  葉富道:“來,許先生,請坐吧?!?p>  許高卓謝過葉富,隨后和王致隔著兩個凳子的位置坐下。

  王致忍不住掃了許高卓一眼。

  許高卓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王致心中輕嘆,也只得看向葉富。

  葉富見二人坐定,才說道:“其實,在永奠的時候,我就設(shè)想過一些事情,今天請兩位過來,也是要跟兩位商量一下。兩位都是我麾下的肱骨棟梁,若是我說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還望坦言相告?!?p>  王致又看了許高卓一眼。

  許高卓面色冷冷的,根本沒有要關(guān)注他的意思。

  王致于是皺了皺眉。

  葉富把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對兩人說道:“我大明,向來是以文御武。這種情況,越往高層,就越是普遍。越往高層,就越是表現(xiàn)得明顯。于底層,譬如說,我守備署衙這樣的級別,抑或是下面的軍堡,表現(xiàn)得就不那么明確了。我雖然是武官,但卻也覺得,以文御武,如現(xiàn)今而言,到底是好處更多一些?!?p>  聽了葉富這話,不僅是王致,連許高卓一時間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但兩人都十分上道的沒有提問,而是繼續(xù)聽王致說下去。

  “我之所以這么說,原因有三?!?p>  “其一,也就是和我建立講武學(xué)堂的初衷有關(guān)。我們的軍官,大多數(shù)都來源于世職,而非科考。而類似于沈沛雨那樣的科考出身而沒有世職背景的軍官,想要融入軍隊,就非常困難。即便融入,也不容易掌握到真正的權(quán)力。這樣就導(dǎo)致了,我們的軍官,素質(zhì)普遍不高。甚至于,在薩爾滸一戰(zhàn)之中,由地主而一躍成為軍官的那些人,有的甚至只是因為家中豪富,有幾個臭錢,一群敗類仆從,連大字都不認識?!?p>  “當然,我這一番話,若是被那些軍官聽去了,八成就要說,什么狗屁的道理!不讀書,不識字的兵,打仗的時候才勇敢,這純屬是胡說八道!連敵酋努爾哈赤都知道,要讀書,要讀兵書。我們的軍官,我們的士兵,卻依舊以不讀書為榮,還有那么一大堆的歪理。所以,才不得不以文御武,逼著他們讀書,逼著他們?nèi)W(xué)。”

  許高卓沒什么反應(yīng),王致卻連連點頭,顯然是對葉富的說法極為認同。

  葉富繼續(xù)說道:“那其二,則是有人說,文官統(tǒng)領(lǐng)武官就是要壞事!在我看來,則未必。這無關(guān)文武,文官指揮,還是武官指揮,什么都不懂,剛愎自用,那該壞事都是一樣壞事。在我看來,反正我下面的這些軍官,無論如何都不如你們兩個的見解獨到。那與其是讓他們瞎扯淡,倒不如讓你們兩個去統(tǒng)管。”

  許高卓難得的皺了皺眉,但依舊沒有打斷葉富的話。

  反倒是王致,面露不太自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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