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府門口的爭執(zhí)（2）

　　在現(xiàn)代，她是獨(dú)生，沒有兄弟姐妹的，來到這里有了兩個好哥哥，是她很開心的事情，心中真的不舍得。

　　階上老夫人站在徐輕容和二夫人中間，二房幾個女眷在側(cè)。

　　“寶琳，還不快給四小姐披上衣服，穿的這么少，該凍到了?！毙燧p容蹲下伸手摸摸霽月冷冰冰的臉蛋，心疼得緊。

　　寶琳忙上去把衣服給霽月披上。

　　霽月頭發(fā)因?yàn)橹背鰜?，在霽月軒只讓寶琳隨便弄了一下，又跑了一段路，有些凌亂，衣服也有了褶皺。

　　“大家閨秀這樣邋遢像什么樣子？看到讓人笑話我們國公府女眷沒得教養(yǎng)！”老夫人看不慣徐輕容，連帶的也看不慣這個嬌女兒，當(dāng)即就出聲。

　　霽月懶得聽這些說教，心情本來就不好，也不想維持虛假的祖孫情?！叭绺缡俏业沼H的哥哥，即將遠(yuǎn)行，若我無動于衷，那才有違孝悌之道?！?p>　　一句話噎得老夫人說不出話來，目光嚴(yán)厲的看向霽月，霽月當(dāng)做沒看到，移開了眼神。

　　老夫人頓時覺得丟了面子，“老大媳婦！看看你管教的孩子，同長輩頂嘴，牙尖嘴利！”

　　手里拿的拐杖也在地上狠狠地剁了幾下，直接怪罪到徐輕容頭上，二房幾個姨娘都面面相覷，孩子們也跟著瑟縮了一下。

　　徐輕容面色顯然不佳，剛才就欲說話，被霽月?lián)屜攘耍F(xiàn)在戰(zhàn)火有燒到自己頭上，本來不是一件大事，現(xiàn)在倒是直接冠上一個養(yǎng)而不教的罪名，著實(shí)委屈。

　　霽月內(nèi)心暗暗的翻白眼，看她罵人中氣十足，倒還拿個拐杖充長輩氣勢，果然是古代惡婆婆，平日里徐輕容對老夫人很敬重，倒是這個老虔婆登鼻上臉，越發(fā)厲害。

　　“祖母平日里就對我們多加管教，我也謹(jǐn)記祖母教誨，怎么會同祖母頂嘴呢?！膘V月?lián)渌分笱劬?，裝小孩子無心之言像極了，帶了幾分委屈和可憐。

　　可言下之意便是：孫女受教于祖母，說孫女沒教養(yǎng)那便是在罵自己。

　　若是換一個人說這話，其他人定然覺得是有意為之，可是說話的是素來乖巧的霽月，7歲小孩，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其他人自然不會覺得故意為之，反而是說出真相。

　　在場的除了趙姨娘，心里都暗暗爽了一把。

　　二夫人低頭暗笑一聲，平日在老夫人手底下吃得苦還少嗎？只是這宋趙氏是長輩的身份，她才不得不低三下四忍著，誰能想到一個小丫頭直接回嘴。

　　老夫人吃了一口憋，更是不滿，又要開口罵人。

　　就被剛穿好朝服走到府門口的宋是朝截胡了，“一大家子人站在門口口舌之爭像什么樣子？”

　　國公爺語氣不佳，幾個女眷都低下了頭，老夫人臉上也訕訕的。

　　“元元怎么穿的這么少？身邊做奴婢的怎么不上心？夫人，帶元元回去重新梳妝添衣。”宋是朝把目光轉(zhuǎn)向徐輕容母子，語氣輕了許多。

　　徐輕容應(yīng)聲，行了禮，干脆把霽月抱在懷里便往府里走了。

　　宋是朝這話表面是責(zé)怪徐輕容母女，給足了老夫人臉面，實(shí)則直接支開了母女兩個，避免了這場爭吵。

　　“母親，天也還冷，快回去歇著，以免寒氣入體?！?p>　　老夫人算是徹底吃了憋，心里更是對徐氏和霽月不滿。

　　只是現(xiàn)下也不得不答應(yīng)一聲，給自己臺階下，又彰顯自己長輩的身份，囑咐宋是朝幾句，才轉(zhuǎn)身回了府里。

　　宋是朝也坐上了馬車，健碩的駿馬撥開清晨的霧氣，隨著馬夫輕輕的驅(qū)趕，朝宮門口駛?cè)ァ?p>　　至此門口人也就都散了。

　　走在回蘭香院的路上，徐輕容還在對霽月的一番話感到震驚，剛才霽月說話既是維護(hù)了自己這個母親又是間接回懟了老夫人，實(shí)在是妙。

　　只怕是十三歲的宋子清也未必會說出這種話來噎老夫人。

　　可是霽月還沒有啟蒙，平日里都是她和幾個會寫字的丫鬟教一教詩句和典故而已。

　　徐輕容也只當(dāng)霽月是無巧不成書，低頭懷里的女兒，親昵地摸摸頭發(fā)。

　　霽月因?yàn)樽蛲硐胩?，沒睡飽，著實(shí)不開心，趴在徐輕容懷里蔫蔫的。

　　徐輕容直接把霽月帶到了自己住的蘭香院，霽月偶爾在蘭香院玩得晚都是歇在東廂房的，所以直接喊了丫頭過去拿了衣服和首飾過來主屋。

　　又喊了寶心去廚房拿些早飯過來，等會梳妝罷了吃。

　　在旁邊陪侍的是玉言和金語，都是徐輕容的陪嫁大丫鬟，平日里最是得力的。

　　徐輕容親自給霽月重新梳了頭，配了兩支蘭花絹花，加兩條蘭花紋粉色垂帶在耳側(cè)。

　　這邊又給霽月?lián)Q了粉紫色短儒上衣，雪白色繡紫花紋的百褶裙。

　　樣子著實(shí)玉雪可愛，只是霽月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早飯上來了，也只是隨便戳弄著吃了幾口。

　　徐輕容怎能看不出小丫頭食欲不佳，正哄著吃些糕點(diǎn)。

　　“大夫人，二夫人來了。”門口的小丫鬟進(jìn)來報信，隨后二夫人就進(jìn)來了。

　　只見二夫人笑容滿面的進(jìn)來，身上穿了一身深秋色長褙，搭了一件繡工精致的云肩。

　　這二夫人長得極其美艷，就是衣服打扮總是老成了些。

　　“二嬸嬸”霽月抬頭喚了一聲。

　　二夫人笑盈盈地坐下，回應(yīng)，“大嫂，元元也在呢?！?p>　　“元元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噎得老太太氣急敗壞?！毖诀咚蜕狭瞬?，二夫人端起來輕輕吹一下，啜了一口，又想到今早的畫面，笑出了聲。

　　徐輕容也笑了，“誰說不是呢，她平日里慣喜歡說些話膈應(yīng)人，我們做媳婦的也是敢怒不敢言，誰知道元元倒是小孩子心性，稀里糊涂地說回去了。”

　　霽月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不能亂插嘴，自個默默地吃東西。

　　又說笑了幾句，二夫人這才說了正事，“鄭姨娘今早來同我說想給二姑娘和三姑娘找個啟蒙師傅，我一尋思加上元元三個人也確實(shí)到了該啟蒙的時候，我就想著過來找你商量一下，安排安排，也免得耽誤了時候。”

　　“你說的是，我之前也想著這事呢，回頭我就讓國公爺挑幾個人人選出來。”

　　霽月聽了是有些高興的，她看得懂繁體字，只是不會寫。平日里徐輕容和幾個會識字的小丫鬟都只教些簡單的字，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學(xué)著，怪無聊的。

　　要是請了師傅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學(xué)寫字，也多讀寫書，免得應(yīng)付不了以后的場面。

　　只是一想到要和鄭姨娘的兩個姑娘一起上學(xué)，霽月是不太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