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端著盤子開始上菜,我拉著司命穿梭其中,風風火火地朝著神君夫人跑過去,她就像是在等著我們一般,很是端莊地微笑著站在那里,這樣的她比那日臥在床榻時美了太多,且有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的氣質。
“夫人!”我笑著喊道。
司命跟著揮揮手打了招呼。
宛凌也向我們兩個微微頷首,然后用她那深藍如夜色般的雙眸溫柔地看著我:“寒露仙?”
我有些害羞,急忙擺手否認:“夫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珍珠妖怪,不是什么仙?!?p> “夫君這樣稱呼你,就讓我也這樣稱呼吧?!蓖鹆璧恼Z氣和神色都略帶央求。
這我怎么好再拒絕,只得點頭:“都隨夫人。”
宛凌抬起她那如若柔荑的手微微遮住嘴,笑過后才放下。
“夫人的身體如何了?今天恰好來了,我再給你把一下脈,看看喝哪些藥更適合?!本嚯x玄安處理好事情還沒過多久,我覺得她的身體還需要再調理調理。
宛凌淺淺一笑:“讓寒露仙擔心了,多虧你與帝君相助,我才能恢復這么快?!?p> 這時遠河神君走了過來,單手環(huán)住了宛凌,滿面春風。宛凌在他的臂膀中,顯得更加小鳥依人了,我和司命不由得相視一笑。
遠河神君同司命打了招呼后對我說:“今日寒露仙可要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我說。”遠河神君正逢喜事,加上對我的感激,說話甚是客套。
我點了點頭,卻忽然發(fā)現遠處的一張桌旁只坐了玄安和小白,玄安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斜視這邊時,恰好被我撞見了。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本想著再客套兩句就和司命出去吃飯,結果殿內忽然傳來了冰冷的聲音:“過來?!?p> 我抿了下嘴唇,其他座位的神仙停頓一下后繼續(xù)說笑品酒,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遠河神君與他的夫人及時讓開了路,笑呵呵地看著我。
可是現在過去準沒好事啊,我看了司命一眼,據我對他的了解,現在他肯定在尋著合適的時機溜走。
就是現在!
我一把抓住了要轉身逃走的司命:“干什么去?”
司命尬笑著用力想要抽出胳膊,卻沒辦法擺脫像是八爪魚一般的我:“寒露仙,你快去吧,就放過我吧?!?p> “怕什么?”我可不管他的想法,現在我有困難了,他身為我的好友怎么能自己溜走呢。
就這樣,司命忍著嚎叫,一邊掙扎一邊跟著我走。他堂堂一個星君,想對付我自然是有那個本事的,但恰好他這人有個職業(yè)病,就是不想錯過好故事,此時半推半就的,就是打算看看我和玄安帝君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在玄安冷漠的態(tài)度下,我拽著司命落座。我挨著玄安,小白在玄安的另一邊,正“優(yōu)雅”地吃著食物,他盯著食物的雙眼冒著光,動作卻扭扭捏捏,一定是受了玄安的管教。
小白瞪了我一眼后繼續(xù)和盤中的食物抗爭。
司命拽了拽我的衣服,沖我擠眉弄眼的,我只好沖向玄安開口:“帝君大人……”
玄安斜眼瞥我:“何事?”
我盡可能恭敬地問:“你消氣了?”
“本君生的何氣?”
我哪知道啊,我打開了司命抓著我衣裳的手,腦袋里卻忽然閃過一個想法,剛才玄安是看見了我和司命才生氣的,可是我也沒招惹他,難道是司命惹到了玄安?有這可能!
可是現在我又不能直接問,玄安這級別的神仙絕對可以聽得到。
我戳了戳司命,抓住了他的手將手心翻到上面,遮掩著寫道:“是不是你招惹過玄安?”
司命知曉了我的問題,見我瞪他,急了似的拽過我的手心寫道:“你的鍋別甩給我。”
寫完,他又加了三個感嘆號。
我剛想繼續(xù)反駁,玄安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字一頓:“你們在做什么?”
司命這廝反應得比我快多了,他的臉上堆了滿滿的賠笑,搶我一步說:“她讓我想想辦法,怎么能哄帝君您開心。”
這是哪里的事,我剜了司命一眼,再說了,玄安他怎么可能會相信這種屁話。
誰知玄安不緊不慢地說:“原來如此?!?p> 我愣頭愣腦地看過去,玄安面上的冰冷消退了幾分,他緩緩將杯中的酒飲盡。
從側面看,他面龐的棱角更加分明,一舉一動都展現出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看入迷了就挪不開眼睛。
一時間失神,我卻忽然想到了司命給我看的卷軸中的內容,心中頓時又有些空落落的,同時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感,難道真的被司命給問對了,畢竟他很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我真的喜歡上玄安帝君了?
我搖了搖頭,伸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雖然在我看來玄安不過就是想留我在身邊看我的笑話,但經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教我醫(yī)術以及其他從前不知道的,與他捉弄我相比,這些明顯在我心里的分量要重了許多。
這就是喜歡了?我偷偷瞟了玄安一眼,可他……
心中忽然又泛起一陣苦澀,我站起來,端著酒壺連飲了三杯,腦袋一下子發(fā)懵了,屁股一沉,直接錯過凳子摔在了地上。
桌的另一邊瞬間傳來小白毫不掩飾的笑聲。
我只感覺暈眩,右胳膊忽然被抓住,司命語氣有些急:“你喝那么快做什么?這天界的酒極為醉人,你那酒量……”
司命的聲音嗡嗡嗡的,我沒聽進去,獨自撲騰了兩下,被司命抓住的胳膊卻忽然落了空,凝神一看,這個倒霉催的司命不好好拉我起來,居然直接松開,又把我摔了一下。
我現在除了腦袋暈,屁股也很疼。
“哎!你跑什么?”我迷糊的一瞬間,司命忽然快步走遠了,咋這么不夠意思呢?我看準了凳子的方向,撲騰著終于坐了上去,腦袋太沉,我索性直接趴在了桌上。
“你怎么了?”玄安的聲音從我腦袋后面?zhèn)鱽?,不對,這么溫和的聲音怎么能是玄安呢,他不訓我就不錯了,我喝多的樣子一定又讓他覺得好笑了吧,反正小白的笑聲是沒停過。
我摸到了一個酒杯,抬頭一口飲盡。
玄安的聲音變得低沉:“別喝了?!?p> 他的手忽然伸過來,我急忙護著酒壺:“干什么?我還能喝!”
雖然口中大放厥詞,可是又一杯下肚,我真的已經極暈了。
等等,玄安怎么變成三個了?我不禁帶著哭腔喊:“可別啊,一個就夠我受的了!”
一邊喊著,我一邊伸手想要打散面前多出來的玄安,不過真別說,玄安年紀雖大可這臉蛋還挺嫩……
仙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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