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商郁高深的目光落在她淡笑的臉頰上,薄唇溢出白煙,煙霧繚繞中,姿態(tài)慵懶又隨意。
抽完一支煙,男人起身帶著黎俏去了地下一層的餐廳。
環(huán)境優(yōu)雅舒適的餐廳,一張大理石暗紋方桌前,他們坐在彼此的對(duì)面。
黎俏看著桌上已經(jīng)擺好的食物,四下看了看,“這些都是誰做的?”
從她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看到傭人的身影。
以至于他這座公館,雖然現(xiàn)代感十足,卻依舊顯得空曠且沒有煙火氣。
商郁端著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傭人,他們的工作間在地下三層。”
黎俏了然地點(diǎn)頭,沒再多問,兩人便開始安靜地用餐。
……
飯后,黎俏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睨著對(duì)面英俊矜貴的男人,問道:“衍爺,你父親什么時(shí)候來南洋?”
“就這幾天?!鄙逃籼ы〈竭呌械男?,“著急了?”
黎俏昂著下巴,略顯煩躁:“嗯,著急。這親事不退干凈,我心里不踏實(shí)?!?p> 商郁暗邃的眸瞇了瞇,笑意微斂,“是不喜歡商陸還是單純不喜歡這親事?”
“都不喜歡?!崩枨魏敛谎陲椬约簩?duì)婚事的嫌棄,又冷又煩地小聲咕噥一句,“耽誤我談戀愛!”
最后一句話,她的聲音很淡,也不確定商郁有沒有聽到,但話題卻就此終止了。
午后兩點(diǎn),窗外雨歇,商郁安排流云送黎俏下山。
雨后的南洋山空氣清新,潮濕中又透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舒爽。
黎俏在公館門前上了車,隨著車子駛遠(yuǎn),有著山中明珠美譽(yù)的南洋公館也在視野里漸漸縮小。
……
回了黎家,黎俏進(jìn)門就瞧見黎廣明在客廳里不時(shí)地踱步。
段淑媛也坐在一畔唉聲嘆氣,總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黎俏手指塞在褲袋里,站在客廳入口,順勢(shì)靠著墻,“爸媽,發(fā)生什么事了?”
黎廣明被嚇了一跳,斂去眉心的憂慮,笑呵呵地望著黎俏,“閨女回來了,這下雨天的跑哪兒去了,連車也沒開?!?p> “出去隨便逛逛?!?p> 說罷,黎俏看向段淑媛,咂了下舌尖,踱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入座,“媽,怎么一直嘆氣?”
段淑媛?lián)u了搖頭,順勢(shì)摟住黎俏的肩膀拍了拍,“寶貝啊,媽還不是心疼你!”
“我做什么讓你心疼的事了?”黎俏詫異地反問,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今天很不對(duì)勁。
這時(shí),黎廣明站在沙發(fā)后,雙手撐著椅背,幽幽說道:“我們剛剛接到了通知,三天后商老先生要來南洋。”
“退婚嗎?”黎俏瞇眸,淡淡地應(yīng)聲,“那挺好,趕緊把親事退掉,也才不耽誤商陸找下家?!?p> 聞此,黎廣明和段淑媛面面相覷,非常認(rèn)真地思考一個(gè)問題,就商陸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隱疾,他還有資格找下家嗎?
一陣安靜過后,黎俏便徑自上了樓。
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揚(yáng)起唇角,面露愉悅。
不久前她才問過商郁,沒想到剛回家,商老先生來南洋的日子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