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恨不得把沐暖直接揉進時晏的身體,好解決時晏身體多年的隱患,這種情況下,誰敢說讓沐暖離開,誰才是真正的不把時晏的身體當(dāng)回事。
而且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們也能發(fā)現(xiàn),沐暖是真的對清風(fēng)界毫無感情,她身上確實還有很多秘密,但她與尊主的感情無法作假,一個人看錯,總不能一群人都看錯,如果能瞞過他們所有人,那也真算得上是演技高超了。
而且時晏久居高位,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他能對沐暖動心,就只能說明沐暖雖有秘密,卻對他,對冥域都沒有威脅。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個猜測,那就是曾經(jīng)的暗探早就死了,如今的沐暖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沐暖,要不然怎么會突然擁有十品神脈和雙系靈流?
雖說沐暖曾經(jīng)的身份已經(jīng)是四人心知肚明的秘密,但是這種事情一旦傳開,勢必會在冥域引起軒然大波,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說法的,他們會覺得暗衛(wèi)就是暗衛(wèi),就算投誠冥域,忠誠度也不會很高。
他們會覺得直接讓時晏吸取了沐暖的木靈之力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如果那樣,勢必會廢了沐暖的修為,尊主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怎么能就這么廢掉?
如果時晏不喜歡沐暖,沐暖不是神木之靈的話,怎么處理都是小事,大不了直接把人趕出去或者軟禁起來,不見不煩,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
尊主在閉關(guān)的時候沐暖的身份暴露出來,無言掌管冥域那么多年,不可能認為這件事情只是單純的意外。
會是清風(fēng)界的那幾個人爆出了沐暖的身份嗎?不應(yīng)該吧,就算沐暖已經(jīng)不再幫助清風(fēng)界,可對方的身份一旦爆出,冥域勢必不會放過她,風(fēng)謹要是還想讓活生生的神木之靈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就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那會是誰?
還有誰知道沐暖的身份?
無言腦中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影子,他沉了沉目光,對靈溪說道,“讓老十去查事情是怎么流出去的,尊主還有四天閉關(guān)結(jié)束,在這之前,一定給我把人揪出來!”
“是?!膘`溪應(yīng)道。
能夠留在明光殿伺候那么多年,靈溪可不僅僅是憑借著她的父親曾經(jīng)為冥域戰(zhàn)死,靈核天賦不算很強,但辦事能力絕對是一流的,很快就查出了事情的流出地。
與此同時,緲落帶著戒律堂和自己曾經(jīng)的舊部,直接闖到了明光殿前。
“靈溪姑娘,請去通報,讓沐暖出來?!本樎涿鏌o表情的站在明光殿面前對著靈溪發(fā)號施令。
靈溪皺了皺眉,她剛準(zhǔn)備把事情報告給無言,半路就被緲落和戒律堂的人堵住,她手指動了動,讓靈蝶去給無言報消息,這才看向緲落。
幾個月不見,曾經(jīng)的六護法消瘦了一圈,臉蛋變成了標(biāo)準(zhǔn)的錐子臉,感覺彎彎腰都能戳破白紙,也因為如此,她的眉目更顯的凜冽,兇氣十足。
“抱歉諸位,若是沒有左右使或者尊主的命令,沒有任何人能在明光殿拿人。”靈溪挺直著背,面對著一群面露兇色的人依舊不卑不亢。
她一個人擋不住,但是她身后還有明光殿真正的護衛(wèi)在,門口兩個看門的攔不住人,她身后這群人卻能!
“尊主如今閉關(guān),那個暗探卻依舊留在他身邊,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們誰能保證尊主的安全?”緲落面無表情的說道,戒律堂的司儀跟著接道,“沒錯,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尊主是冥域之首,他的安全關(guān)系著冥域所有百姓,靈溪姑娘,如今冥域內(nèi)傳言滔天,麻煩你還是讓沐暖跟我們走一趟吧。”
靈溪認得這位司儀,他仰慕緲落多年,緲落仰慕尊主多年,如今不知道腦子里被灌進了什么,居然敢跟緲落一起來明光殿要人?
還是掌管冥域條令的司儀哪!
“尊主定下的規(guī)矩,只能尊主來改,幾位一同前來,是想強闖明光殿嗎?”靈溪冷了臉色,長鞭一甩,直接抵到了緲落臉上。
“靈溪,你要跟我動手嗎!”緲落臉色一冷,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兩人靈流涌動,一言不合可能就要開打。
冥域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靈溪是尊主的人,對她動手相當(dāng)于打尊主的臉,捉拿暗衛(wèi)是一回事,但若是得罪了靈溪,回頭尊主醒了,他們指不定要被穿多少雙小鞋。
而且你看看人家身后那護衛(wèi)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跟他們帶來的這幾個人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真要是打起來,他們跑都來不及跑!
戒律堂的司儀上前一步,將緲落推到自己身后,“靈溪姑娘,我知道你聽從尊主命令,但我們也是為了尊主的安危著想,戒律堂已經(jīng)找到了證人,她能證實沐暖的身份,同時,我們還找到了另一個暗探,她也能指正,沐暖確實是清風(fēng)界暗衛(wèi),請把人交出來吧。”
“戒律堂的人什么時候能直接來明光殿述職了?”靈溪還沒有說話,只聽幾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正是大長老二長老,和輪休的大護法和三護法。
暗衛(wèi)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他們縱然不太關(guān)心八卦,也被親傳弟子念叨了幾句,今日過來,正是要詢問此事。
“見過諸位長老,護法?!苯渎商盟緝x連忙說道。
“幾位長老,明光殿內(nèi)藏有清風(fēng)界暗探,如今尊主閉關(guān),那暗探就守在尊主身邊,我們正要去捉拿,卻不想靈溪百般阻攔,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p> 挨了一頓打,又被降了職,緲落的腦子變聰明了不少,她不提時晏,一心只往沐暖的身上扣帽子,如今時晏在閉關(guān),輿論已經(jīng)認定了沐暖的暗探身份,她倒要看看,靈溪要怎么保住沐暖!
“暗探一事,我早有所聞,只是這好像是四護法的職責(zé)范圍,緲落,你已經(jīng)不在護法之位,這事情似乎不歸你管吧?”大長老冷冷的說道。
緲落暗自咬了咬牙,上次被無言罰了兩百鞭,她已經(jīng)吃夠了苦頭,深吸了一口氣,緲落說道,“大長老,緲落雖然已非護法,但心系尊主安危,萬萬不能將這等危險人物留在尊主身邊,否則人心難安啊。”
時晏就像是冥域的定海神針,若是讓大家知道他身邊有個清風(fēng)界暗衛(wèi),不管如何,他們一定會要求把暗衛(wèi)先拿下,省得傷到了時晏。
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現(xiàn)在開始打輿論戰(zhàn)了嗎?
“小姐的身份已經(jīng)由尊主確認,她對尊主從未有過加害之心,緲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硬要說小姐要傷尊主,到底是出于對尊主的關(guān)心,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自然是為了尊主的安危?!本樎湔f道,“靈溪,你先別急著說我,我已經(jīng)找到了證人,她們可以證明,沐暖確實是清風(fēng)界暗衛(wèi),她帶著風(fēng)謹派下的任務(wù),伺機要對尊主不利,如果尊主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靈溪,你該如何與諸位長老交代?”
“靈溪要不要跟諸位長老交代我不知道,只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自己應(yīng)該怎么跟我交代。”無言的聲音從明光殿內(nèi)傳了出來,他站在臺階上面,冷冷的看向義正言辭的緲落。
“明光殿內(nèi),除長老與護法,其它人不得擅入,守衛(wèi)都是死人嗎,居然讓你們幾個闖了進來!”無言凜冽的眼神飄過兩名侍衛(wèi)。
沒能攔住緲落等人的侍衛(wèi)單膝跪下,“右使恕罪,緲落與司儀帶人強闖,屬下實在是攔不住,正想派人通報右使?!?p> “我與司儀有過,但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處決的是沐暖,右使,你不會偏頗于她吧?”
“右使,如今冥域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此事若不解決,只怕后果會更嚴重?!苯渎商玫乃緝x揚聲說道,“我們已經(jīng)找到證人,不如讓沐暖出來與兩人對峙,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你說對峙就對峙,你是什么身份,小姐又是什么身份!”靈溪寸步不讓。
冥域內(nèi)有清風(fēng)界的暗衛(wèi),這是幾位長老和護法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們知道,其它人不知道啊,若是真的放任不管,事情傳了出去,只怕是會對冥域聲譽有損。
暗衛(wèi)都混到尊主身邊了你們還沒有作為,冥域幾個管事的眼都不好使了?
若是管了,人家現(xiàn)在是真的投誠于冥域,而且她又是尊主喜歡的人,尊主醒來,他們要怎么跟尊主交代?
還有神木之靈的身份!
緲落當(dāng)真是糊涂了,居然為了讓沐暖從時晏身邊消失用出了這種計謀!拿冥域的名聲去做筏子,緲落是真的不想在冥域待了??!
“看來那兩百鞭沒能把你打醒啊,緲落?!便迮晨恐T框,聲音一響,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沐暖最近一直再明光殿里潛修,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無軒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管守時晏,自己暗衛(wèi)身份傳開的事情沐暖還是今天準(zhǔn)備下山才知道的。
想著緲落不會那么輕易搞點輿論就罷休,沐暖不想讓無言為難,便自己先到了明光殿。
沐暖一來,情況瞬間就變成了四方對峙,無言將所有人都帶進了明光殿外殿,自從沐暖出現(xiàn),緲落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怨毒的視線,恨不得拔下沐暖的一層美人皮。
沐暖完全無視了緲落的視線,自覺的坐到了無言下首的位置,那是時晏在的時候給她留的小座位。
她一手搭在太陽穴上,手指微動,“緲落,你說你有證人,證人在哪兒?”
“沐姑娘,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坐在哪里怕是不太合適?!苯渎商盟緝x義正言辭的說道。
沐暖連理都沒有理他。
“那是尊主給小姐安排的位置,方司儀若是有疑問,可以等尊主醒來再發(fā)問?!睙o言說道。
方司儀敢跟靈溪頂嘴,卻萬萬不敢質(zhì)疑無言的話,那是冥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得罪了他,以后小鞋可就有的穿了。
他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讓戒律堂的弟子將兩名證人帶了上來。
戒律堂的人將兩名女子帶了進來,一個是神情怯懦的楚楓,一個是張揚跋扈的云初。
沐暖視線冷了冷,云初會出現(xiàn)她還能理解,反正對方本來就是個沒腦子的貨,被緲落哄騙幾句來了也就罷了,可是楚楓…她記得對方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的暗衛(wèi)身份吧?
同一個院子里住了一段時間,就真當(dāng)自己知道所有的秘密了?
“你們兩個,把在戒律堂說過的話再說一次?!狈剿緝x說道。
云初首當(dāng)其沖,把沐暖暗衛(wèi)的身份全都抖落出來,包括如何暗殺時晏的行動,沐暖聽的直揉太陽穴,風(fēng)謹也是真的膽大啊,居然把云初這種人送進了冥域啊,現(xiàn)在好了,所有的計劃都被她抖落出來了,你以后還怎么派人來?
不過云初也不是完全沒了腦子,她并沒有把鬼丸的事情說出來,只說了寒冰丸和雙修的事情,說的幾位長老和護法頻頻的去看沐暖。
風(fēng)謹這看人的眼光也是絕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壞,把沐暖送來做這種事情他們能理解,云初…是來湊數(shù)的嗎?
楚楓聲音小小的,說一句話就看沐暖一眼,說一句話就看沐暖一眼,沐暖看的分明,她眼里滿是虧欠和嫉妒,沐暖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得罪她得罪的這么狠,能讓對方說出這么多自己的可疑點。
“云初本就是清風(fēng)界暗衛(wèi),她親自指認沐暖的身份,再加上同院楚楓作證,沐暖之前確實曾經(jīng)有過不軌之舉,沐暖,你還要如何狡辯!”緲落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沐暖定罪,定罪之后,對方就會被關(guān)押到戒律堂。
有方司儀在,沐暖是死是活,過的好與不好,她全都可以操控!
時晏還有四天閉關(guān)結(jié)束,只要在這四天里讓沐暖消失,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代替她陪在時晏身邊!
所以說女人瘋起來的時候,真的是誰都攔不住。
“我不想狡辯。”沐暖擺了擺手,止住了無言想要說話的舉動,“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幾乎所有在殿中的人都是一愣,這明晃晃的承認了自己的暗衛(wèi)身份,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