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元晗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對朕抱有試探之心絕不止塔里一族,庭州以西的部族也都在虎視眈眈。一旦我大周在對抗塔里族的戰(zhàn)場上有半點落于下風(fēng),她們決不會介意落井下石的。庭州的兵馬不能調(diào)動太多。若是論馬戰(zhàn),各州就只有津州的府兵最擅長。南方平原上的幾個州的府兵,遠水解不了近渴。”
“陛下說的是。”
“庭州的府兵由小薛將軍統(tǒng)領(lǐng),津州的府兵由左威衛(wèi)將軍薛晴統(tǒng)領(lǐng)。”
薛緒要上戰(zhàn)場在薛鑄的意料之中,但是元晗把薛晴也送上戰(zhàn)場,由不得她不多想。薛晴在薛家的地位有些特殊,雖然是二房收養(yǎng)的義女,與薛家眾人的關(guān)系卻不怎么緊密,元晗賜下宅邸后,更是搬離了薛家。
自薛晴伴駕去了青州后,回京便得封左威衛(wèi)將軍?,F(xiàn)在更是將她從左威衛(wèi)調(diào)出,送上戰(zhàn)場,這是多少武將都求不來的事情。這份殊榮若是放在薛家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薛鑄只有樂見其成,可偏偏是薛晴。
“臣謝陛下恩典?!?p> 薛緒謝恩的聲音,將薛鑄的思緒拉了回來。
“臣替晴兒謝陛下恩典?!?p> “朕稍后傳旨庭州津州,薛將軍回去準備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泰初年間連年征戰(zhàn),國庫幾乎沒有盈余。御書房里戶部官員進進出出,賬目文卷堆滿了元晗的御案。
一連數(shù)日,御書房的燈火徹夜明亮。雖說后宮不得干政,但前朝的大事總能被后宮里的人知曉。
送走議事的官員,青嵐進來稟報:“陛下,皇后與王貴人來了?!?p> 元晗放下手里的筆,揉了揉眉心:“請他們進來吧?!?p> 衛(wèi)蘊冬手里依舊提著食盒,剛一進門,元晗便笑道:“皇后每次來朕這里,都是提著食盒,難道在皇后心中,朕是那種貪嘴的人嗎?”
“誰讓陛下不好好用膳呢,”衛(wèi)蘊冬一邊將食盒里的小點心放在桌上,一邊笑著說,“臣侍這次來可不只是為陛下帶了點心,臣侍還帶了王貴人來?!?p> “皇后還真是為朕送來了及時雨,”元晗沖著王恒招了招手,“快來給朕按按。”
王恒依言上前,在元晗的頭頸處緩緩按了起來。衛(wèi)蘊冬送來的點心,倒是真的合元晗的口味,在王恒不輕不重的按壓中,元晗就著湯羹吃了好幾塊。
衛(wèi)蘊冬撿了最近后宮里有趣的事情,和元晗說了一番,王恒也附和,逗得元晗展顏一樂。
殿里的氣氛十分的溫馨和樂,青嵐覷了個空子,進來稟報道:“陛下,薛君來了,但是聽聞皇后和王貴人在殿中,只留下了這盒點心,便又回宮了?!?p> 這讓元晗十分驚訝。薛意嫁給元晗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薛君可有留下什么話?”
“并不曾留下什么話,只是說明日再來?!?p> 那是有事相求了。但是薛意能有什么事情求元晗呢?難道與薛家有關(guān)?
元晗擺擺手示意知道了,讓青嵐退下。有了薛意這個插曲,衛(wèi)蘊冬與王恒也不便在御書房里多待,不久便告退離去。
第二日元晗依舊是忙碌,幾乎要忘了薛意的事情。御書房里議事的官員們剛剛告退,宮門下鑰,青嵐便進來稟報:“陛下,薛君來了?!?p> 元晗這才想起薛意說的,明日再來的事情。
“請他進來吧?!?p> 這是元晗第一次在非正式場合見到薛意。他一身水藍色錦緞宮裝,同色的大氅拿在暖鶯手中。頭上沒有任何珠翠,只是以玉質(zhì)的發(fā)簪挽起長發(fā),顯得十分素凈。
薛意的臉上也未施脂粉,臉色有些憔悴,眼眶下有明顯濃重的青黑,顯然是近日來睡眠不足。
元晗收回打量他的目光:“平身吧。”
薛意起身后并不開口,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糾結(jié)和躊躇。元晗靜靜等了他片刻,見他不言語,便又低下頭去,看起奏折來。
就這么靜默著,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元晗幾乎忘了御書房里還有薛意的存在。
“陛下?!毖σ饨K于開口。
元晗放下筆,直直看向他:“薛君有何事?”
“臣侍,臣侍有一事相求?!?p> “哦?何事?”
薛意輕咬著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說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不要讓臣侍的姐姐領(lǐng)兵赴邊關(guān)。”
這又是出乎元晗的意料。薛氏滿門的武將,武帝年間上戰(zhàn)場如同家常便飯?,F(xiàn)在薛意為了這件事,特意求到元晗面前,卻又是為何?
“薛氏武將世家,你的理由呢?”
“母親已近中年,好不容易收得義女,臣侍不希望她殞命戰(zhàn)場,令母親百年后無人料理身后事?!?p> 這就更奇怪了。元晗原本以為薛意說的是薛緒,可現(xiàn)在聽來,他說的姐姐竟然指的是薛晴。
薛家人對待薛晴的態(tài)度著實很奇怪,元晗心中起疑。去青州時,薛緒便暗示元晗,可以讓薛晴當她的替身,這無疑是讓薛晴身陷險地。而現(xiàn)在,能讓薛意不再躲藏于后宮,主動求到元晗面前來的事情,居然是保護薛晴?
一面是借刀殺人的厭惡,一面是奮不顧身的保護,薛晴在薛家難道還有什么故事?
見元晗沉默不語,薛意更是心急,直接跪下:“求陛下成全?!?p> 他越是這般,元晗越是狐疑:“暖鶯,扶你家主子起來。”
暖鶯扶起薛意,只聽元晗道:“薛君,你出身薛家,自然知道薛家的人以馬革裹尸為榮,你求朕的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薛晴的意思?”
“是臣侍自己的意思,姐姐她恪守臣子本分,不敢對陛下的決斷有異議。”
“那你的意思是,你對朕的決斷有異議?”
薛意不答,只是再三懇求道:“求陛下成全?!?p> “圣旨已下,朕斷不可能為了后宮君侍的一句話,便朝令夕改。明日朕召薛晴入宮,她若是自己不愿上戰(zhàn)場,朕絕不能將我大周士兵交給一個毫無戰(zhàn)意的將領(lǐng)。”
薛意聽罷,面色慘淡,眼中有一種無助和絕望。他知道,薛晴不可能放棄這個上得戰(zhàn)場的機會,而元晗也不想讓她放棄這個機會。
容瀲
斷更兩天,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筆記本從床頭柜上掉下去,順便帶走了我的水杯,然后它進水了!送到聯(lián)想售后去,說是主板燒了。我的存稿(大哭) 而且我很糾結(jié),是換新的,還是修(手動悲傷)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手機碼字了,無存稿碼字,我壓力好大。我已經(jīng)寫到景成元年了,現(xiàn)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哭瞎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