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河和瘦猴走在半路上的時候。
許星河就開口讓瘦猴把合同原件拿來。
瘦猴卻堅持著要看見錢了以后才叫人拿出原件。
許星河冷笑一聲,但也沒有堅持。
到了銀行,許星河取了整整五十萬。
這還是許星河頭一次見到這么多現(xiàn)金。
許星河將其全部裝進(jìn)了一個口袋里,五十萬的錢居然還有一絲重量。
見到錢后,瘦猴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立馬給老板打電話,叫老板派個人過來送合同原件。
卻聽見老板在電話那頭叮囑著瘦猴說道:
“最近聽說海鮮產(chǎn)業(yè)又多了一個巨頭,連海鮮加工的黃德彪都敢揍。”
“你在附近多留意一些,幫我探探路子?!?p> “聽說他是在青灣一帶做海鮮供應(yīng)行業(yè)的,名字叫許星河。找到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立馬發(fā)給我!”
老板的叮囑,瘦猴自然會認(rèn)真完成。
恰好,他這不就認(rèn)識一個做海鮮供應(yīng)行業(yè)的小子嗎?
“喂,你叫什么名字?”
瘦猴忽然搭口問著許星河。
許星河不知道這家伙打著什么主意。
于是沒好氣的回應(yīng)道:
“許星河?!?p> 然而,此話一出,瘦猴卻忽然愣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許星河。
“你說你叫什么?”
“許星河!你耳朵聾了?”
“你叫許星河?你是海鮮供應(yīng)業(yè)新崛起的那位巨頭?”
瘦猴被嚇懵了。
怎么可能會這么巧?
這小子居然還真是一個大老板?
“什么巨頭?我就是做點(diǎn)小海鮮生意而已?!?p> 許星河才不會承認(rèn),畢竟他自己也覺得,他的生意規(guī)模還沒有多大。
連一個像樣的公司都還沒有。
然而,瘦猴卻不這么想。
“你是哪兒的人?”
“青灣人。”
“……”
瘦猴這次是真的無語了。
一股淡淡的憂傷在周邊蔓延。
他之前就擔(dān)心著許星河的身份問題。
但是聽見許星河的行業(yè)以后,本以為許星河不可能會是什么大老板。
誰能想到,許星河居然是新冒出來的那位巨頭。
瘦猴欲哭無淚,只能夠埋著頭,連嘆好幾口氣。
沒讓許星河等上多久,就有人把合同原件送了過來。
但是當(dāng)瘦猴拿到合同原件之后,立馬就把它撕碎了。
“許總,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在意我之前的那些舉動?!?p> 瘦猴低聲下氣的在許星河面前說道。
一旁的小弟見著瘦猴這番舉動,平時養(yǎng)成的默契讓他們在此時也都低下頭來。
向許星河道歉認(rèn)錯。
“這是什么意思?我過來取錢給你們換回合同原件,你就這么把它給撕了?”
“許總,我們老板剛才可是吩咐了,一定要我們代他向你問好?!?p> “這合同原件就是我們送上的一份小禮物?!?p> 瘦猴都快哭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圓謊了。
越是說得多,撒的謊也就越多。
到了最后,就連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自己說的是些什么。
這反倒讓許星河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那你就把這五十萬帶回去,替我向你們老板問好!”
說罷,許星河將那撕成碎片的合同原件拿走。
留得瘦猴拿著那五十萬在銀行中凌亂。
這都叫什么事???
許星河回到醫(yī)院的時候,老莫已經(jīng)走了。
想必應(yīng)該是上樓照顧病人去了。
只是不知道生病的是他的什么人。
許星河知道老莫現(xiàn)在心情不怎樣,于是也沒想著打擾。
還是等著下次有機(jī)會了再說吧。
反正他告訴了老莫,有困難就找他。
而且老莫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至于之后會怎樣,就看老莫自己的選擇了。
許星河來到小夢的病房外,將老莫的事情全部拋之于腦后。
調(diào)整好了心情,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如今的病房里,還是只有許小夢一個病人。
自從上次那小子搬離病房之后,就再也沒有人進(jìn)來過。
許星河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許小夢還在看著窗外。
也不知道外邊究竟有著什么吸引人的東西,讓她如此專注著迷。
“小夢?!?p> 許星河輕輕呼喊了一聲。
許小夢這才回過神來。
“哥哥?”
“哥哥,真的是你!”
許小夢也不顧還在掛著的輸液瓶,一把摟住了許星河。
死死的抱住許星河,表達(dá)著她這日日夜夜的思念。
許星河摸了摸許小夢的腦袋。
眼神中盡是溫柔與寵愛。
兩人在病房里聊了良久。
許星河說了他在海上捕魚的事情,說了捕魚的困難,也說了捕到大魚后的欣喜。
許小夢則說了她在病房里的孤獨(dú),每天都特別無聊。
但她的病還沒好,沒辦法出院。
不能和許星河一起去見識外邊的世界。
“小夢,你出院以后,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或者說,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當(dāng)然有!我想去游樂園!還想去看大熊貓!還想吃……”
許小夢說了一大堆想要的東西。
許星河一一記在心中。
兩人一聊就是一下午。
到了四五點(diǎn)的樣子,說得許小夢都有些累了。
許星河趕緊讓她休息。
隨后走出病房,找到了醫(yī)生和護(hù)士,了解了一下許小夢的病況。
“最近病情康復(fù)還算不錯,病人也積極配合治療,只不過她那么小一個孩子,每天只能夠自己待在病房里,也挺孤單的,你沒事的話,還是多來陪陪她?!?p> “行,我知道了,等這段時間忙過去了以后,我一定會過來好好陪她?!?p> 把許小夢一個人丟在這里,他也的確是于心不忍。
“對了,你上次交的費(fèi)用已經(jīng)全部用完了,現(xiàn)在都還差幾萬塊?!?p> “下一輪治療又要開始了,估計又得要三十萬左右,你還是趕緊去交錢吧?!?p> 護(hù)士提醒著許星河,說了一句。
隨后又趕緊到了下一個病房。
也多虧許星河現(xiàn)在不是什么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的窮人。
要不然在聽見這個數(shù)字以后,許星河指不定又會崩潰成什么樣子。
可老莫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
許星河在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又在住院部一樓的樓梯角落遇見了老莫。
老莫坐在階梯上,將腦袋埋在膝蓋上,左手抱著后腦勺。
身體微微顫抖,看似在抽泣。
許星河靠近過去,老莫便裝作睡著了,但也不肯抬頭。
因?yàn)樗痤^來,定然會讓人看見他紅紅的眼睛。
“兄弟,擦擦臉,有什么難事別在心里憋著,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許星河遞過一張紙巾。
塞進(jìn)了老莫的手里。
老莫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為什么?我之前那么看不起你,老是甩你臉色,駁你面子,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幫我?”
老莫的聲音有些沙啞,看來他在這兒已經(jīng)哭了很久。
能讓一個男人哭成這副模樣。
那得有多么絕望???
“說什么呢?咱們都是同學(xué),同學(xué)有困難,我難道不幫嗎?”
“我又不是什么冷血動物,心也都還是肉長的。”
說著,許星河又塞過去一張紙巾。
不過這一次,老莫沒有收下了。
“許哥,我想找你借點(diǎn)錢?!?p> “借多少?”
“一百萬!”
“沒問題?!?p> 許星河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老莫都驚訝了。
他準(zhǔn)備好了一肚子的說辭。
但是都沒能說出來。
“你就不問問我是為什么找你借錢?”
“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你不想說的話,那你說出來的也都只是借口。”
“……”
老莫沉默了,他都不知道為什么。
自己之前會那么看不起許星河。
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同學(xué)里,讓他最佩服的,也還是許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