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余魚的慎重,史真湘則是鼻孔朝天,壓根沒把余魚當成對手。余魚見狀一喜,對方越是輕敵,越是大意,對他就越有利。
“好了,既然雙方都已經(jīng)到了臺上,那就開始吧!這決斗臺不分出輸贏之前是絕對出不去的?!辈萆窭献娴穆曇敉蝗豁懫穑?p> “若是余魚勝出,我便親自收他為關(guān)門弟子;若是史真湘勝出,我就賜予你一顆筑基丹,助你筑基成功?!?p> “什么,老祖竟然要收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做關(guān)門弟子,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嗎?”那小臉修士臉都憋紅了。
“你沒出毛病,而且老祖竟然要賜史真湘筑基丹,這也太不公平了,你換我上去我也能胖揍這小子,贏得比斗啊!”一個練氣十一層的弟子呼吸急促道:
要知道,他幾乎已經(jīng)修行到了練氣境的極限,花了十年時間為沖擊筑基境界做準備,四處收集丹藥、寶物,但突破成功的幾率也不過四成。
若是能有一顆筑基丹,那么他筑基成功的把握就能有八成。
“憑什么,那史真湘不過是個練氣九層就選擇筑基的次品而已。難道就因為沾了點他堂兄上鈞的光,就能得到多少練氣境修士都夢寐以求的筑基丹,這也太不公平了?!?p> 因為一顆筑基丹,以心性意志強大著稱的修仙者,此時也有些歇斯底里了。
“別這么大怨氣了,小心被長老們聽到。再怎么說,兩人都還沒贏不是,消消氣?!迸赃叴竽樞奘縿竦溃?p> “肅靜——”上鈞這時也拿出了自己作為試煉維持者的氣場,聲音中夾雜了他筑基境后期修為的靈力,讓眾人從嘰嘰喳喳中安靜了下來。
“小子,你若是直接投降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可若是還心存僥幸,就免不了被咱家操練一番了?!笔氛嫦姹е郑猜剺芬姷姆胖菰挼溃?p> 不過余魚卻是半點廢話都沒打算說,也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一個抬手,一槍打在他的面門上。史真湘幾乎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子彈從左臉射進,從右太陽穴崩出。余魚選取的是面部最脆弱的地方,所以子彈幾乎毫無阻滯地將他的腦漿絞爛。
史真湘站在那邊動也不動,血流了一臉,很快就染紅了他那件青衫。周身的靈力也迅速萎靡了下去,再也鼓動不了衣服了。一陣風(fēng)吹過,那史真湘就重重栽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整座試煉峰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只能聽到一眾修士吞咽口水的聲音,沒有人說話。許久之后,才有人實在是接受不了這一現(xiàn)實,打破寂靜問道:
“史真湘那是死了嗎?”
大臉修士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張著嘴想要回答,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凡人殺修士,這天要變了,該回家收衣服了!”說話的是一個七旬老頭,正是和余魚一起參加問仙試煉的那個攜帶天土靈根的老人。上鈞將這老人交給青玄門長老后,最終長老們九比八,微弱優(yōu)勢讓這老人留了下來。
“這么快就死了?”太醉酒鬼也是一陣訝異。不過他神念一掃,卻在史真湘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靈力。
“替死符,有趣,沒想到一個練氣境界的小修士竟然能得到替死符這等寶物,看來也是有一定的機緣?!?p> 就在余魚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的時候。突然間他汗毛乍豎,下意識就往左翻滾,但還是躲閃不及,被一塊板磚砸中了右肩。
肩膀火辣辣的疼,差點就把余魚給疼暈過去了,他的右肩動都不能動了。余魚連忙左手奪過右手的手槍,如臨大敵的看著前方。
只見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史真湘,一個仍然是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但另一個卻是完好無損的站著,剛才那一擊就是這站著的史真湘發(fā)出的。
“沒想到這替死符如此耗費靈力,我這一擊竟然沒能砸死這個凡人小子?!笔氛嫦姘欀碱^喃喃道:
話畢,那地上的史真湘突然變成了一堆塵土,隨風(fēng)而逝了。
“沒想到,我一張為黑禁森林之行準備的保命靈符竟然會用在你這小子身上。不過,剛才是我大意,接下來我非把你剝皮抽筋不可。”史真湘說完,就朝余魚抓來。
余魚心中大駭,強忍著右肩的劇痛,“叭叭叭”數(shù)槍朝著史真湘一通招呼。
那史真湘剛吃了一個暗虧,見此,再不敢怠慢。連忙停下腳步,兩手掐訣,在身前勾畫出一個金鐘罩。
還不放心,又取出板磚符,變化成一塊半人多高的大板磚,當成盾牌架在身前。
那些子彈完全無法突破他的防御。
“還剩三發(fā)——”余魚默默的計算著剩余的彈量,眉頭緊蹙。手槍在面對有準備的修士時就完全沒那么好用了。此時心心念念一把反器材大狙,任你多牛皮,一狙直接送你上西天。
史真湘見余魚沒了后續(xù),頓時面露兇光。手中板磚一揚,就朝余魚砸來。
余魚光是聽到那板磚和空氣摩擦出陣陣的音爆聲,就心知自己絕不能給對方近身,否則這要是正面被拍中,非被拍扁不可。
趕忙就是一顆燃燒彈朝史真湘丟了過去。
“啪嗒”一聲,那燃燒彈碎裂開來,火焰剎那間就鋪滿了史真湘腳下方圓數(shù)十米。
“金鐘罩!”史真湘一聲大喝,面前再次出現(xiàn)了金黃色的一個罩子,將那些火焰盡數(shù)抵擋在外。
他剛一邁出火焰圈,下意識的就將金鐘罩一收,他一抬起頭,只見一個鵝蛋一樣的東西朝他砸來。
“轟”的一聲,那“鵝蛋”炸了開來,正是余魚算準時機投擲的破片手雷。
下方眾弟子看著這神仙打架的場面已經(jīng)完全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之前從未想過一個凡人能夠和練氣九層的修士打得有來有回。甚至一度還對修士造成了生命威脅。
史真湘灰頭土臉的從爆炸的煙塵中竄了出來,此時他的衣衫破破爛爛的,盤好的發(fā)髻也炸散了,披頭散發(fā),臉上更是焦黑一片。
只能說他反應(yīng)快,千鈞一發(fā)之際,使出金鐘罩護住了要害,否則這一顆手雷下來,不死也殘。
眼見這史真湘雖然一副狼狽模樣,但卻并未受什么傷,余魚不禁心中一沉。旋即又是“啪啪”兩聲槍響,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
那史真湘不敢大意,連忙祭出板磚符擋在身前,那兩顆子彈“嗖嗖”嵌在了板磚之中。
余魚卻是毫不停歇,又是一顆閃光彈朝史真湘扔去。
史真湘經(jīng)歷了這一連串的攻擊,早就沒了原先的輕視之心,反而如同驚弓之鳥。眼看著那閃光彈飛來,連忙將金鐘罩催動至最強狀態(tài)。
然而那閃光彈卻并非攻擊之用,閃光彈炸開,史真湘完全沒有防備,被這強光照得睜不開眼睛,連靈力都有些凝滯了。
余魚抓準這最后的時機,對準史真湘的腦袋打出了手槍里的最后一顆子彈。然后就掏出了一把匕首。
他已經(jīng)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子彈、手雷,若是再殺不死對方,就只能空手白刃、拼死一搏了。
可就在他扣動扳機前,余魚眼前突然一花,然后便置身在一片完全虛無的空間之中,時間都仿佛在這空間中停止了。
抬頭仰望,是一個黑色和一個橙金色的圓球,宛如兩個天體。
那橙金色圓球自然是天樞,不過另一個黑色圓球,余魚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他只模糊記得似乎那天就是被這東西砸中了腦袋。
不過那黑色圓球上卻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紋,無數(shù)雷光從那些裂紋中涌出,被天樞所吸收。
突然,有一絲雷光被天樞牽引,射進了余魚的身體里。
余魚嚇了一大跳,但那雷光卻并未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而是順著他的手臂傳導(dǎo)到手槍之中,又匯聚到了那顆子彈之上。
“嗖——”
那顆子彈出了槍膛,先是沒有聲音,然后便看到那顆子彈射穿了中品板磚,又突破了金鐘罩。最后只見史真湘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
這時,才聽到了轟轟雷聲在耳旁炸響,要把人給炸聾了。
史真湘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那個大洞,沒有血流出,因為傷口都被燒焦了,堵住了血管。
“砰——”他再也堅持不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隨后就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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