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風(fēng),是向往自由的風(fēng)。
“呃!”
從黑洞里出來,神樂就被奈落甩在了地上。手下觸碰到那些粘稠濕濡的異物,胃里不禁一陣翻江倒海,身后的劇痛以及心靈上的傷痕已經(jīng)無法再讓她聚精會神到眼前這抹黑紫色的身影之上。
一具破爛的身體,被利用得千瘡百孔,她沒有自己的心臟,神樂的一切,都是這個(gè)叫做奈落的半妖給的。
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這種類似于烙印般的咒念就一直深藏在心底,她無數(shù)次想要把這種映像從腦海里趕走,可只要她還在人見城,這種烙印就無法抹去。
奈落:“神樂,你真是越來越漫不經(jīng)心了?!?p> 身體像是被掏了一個(gè)巨洞,身下早已是血泊,神樂沒有力氣回答奈落那冷不丁的嘲諷。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腦海里倒映著那抹月白的身影拿著斗鬼神殺向自己的場景。
在心底冷笑一聲,不過是過眼云煙,不屬于她的東西她從來就不愿意強(qiáng)求深究,她于這個(gè)世界而言是惡人,是十惡不赦的奈落的分身——神樂。
夢幻之白夜從一旁的黑暗之中現(xiàn)出了身影,他俯身將神樂從一攤血水爛泥之中扶了起來,神無端著小鏡子也從暗處走了出來,那面小鏡子微微泛起光亮,將殘留在神樂身體之內(nèi)的劍氣通通吸入了鏡子之中。
和奈落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桔梗。那個(gè)白衣紅褲的巫女,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跟隨在奈落左右。人見城中只有她不是奈落的分身,身份的特殊讓她在奈落心中的地位比這些淪為棋子的分身們要高貴許多。
神樂不禁在心中暗諷,不都是被奈落擺布的玩偶么,有什么好神氣的…
那雙眸盡是漠然,像是在打量一件廢棄的舊物,在神樂身上刮了下來。桔梗那雙猩紅的眸也像是若即若離,目光總是飄忽不定地落在神樂身上,她也不會展露任何表情,不會諷刺也不會憐憫。
“治好她?!蹦温淦蚕聸]有溫度的幾字,便一人離開了人見城。
桔梗的視線如同一道道利刃,在奈落走后,終于露出了那副陰戾的嘲諷,心道她藏得還真深呢,一顆熾熱的心如今怕也是漆黑一片了吧。
桔梗走向神樂,在她面前半蹲下來,手指挑起神樂的下巴,眸底醞釀著些許不太明了的情愫。
白夜:“不是叫你治好她么?你還想做什么?”
桔梗才不會理會白夜的所言,只又狠狠松開了神樂的下巴,嗤笑道:“哼,不過是看看這張漂亮的臉蛋有沒有被打爛。怎么樣,月下貴公子的劍氣可還好受?你竟然會蠢到直接撞上去,真是不要命?!?p> 神樂背后的傷口之中還正源源不斷地冒著邪氣,那是被斗鬼神擊傷之后留下的,那把用悟心鬼的牙齒所鑄的斗鬼神蘊(yùn)藏著極強(qiáng)的邪氣。不得不又暗自贊嘆殺生丸的強(qiáng)大,竟然能輕而易舉地控制住邪氣而為他所用。
屋內(nèi)泛起紫色的光亮,幾人的臉龐都被照得發(fā)白。那靈力滲入肌膚之下,像是刺上來一般,神樂疼得悶哼一聲,一只手緊緊掐住了夢幻之白夜的手腕,咬破了一張紅唇,唇齒間嘗到了一絲微弱的血腥味。
從死魂蟲肚中吐出幾個(gè)銀白的光球,陸續(xù)進(jìn)入了神樂的體內(nèi),修補(bǔ)好了她那幾近破碎的身軀。
桔梗略微嫌棄地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轉(zhuǎn)身留下一抹孤僻清冷的眼神,道:“被破魔之矢和蒼龍破同時(shí)擊中,你還能活著回到人見城也真是個(gè)奇跡…哦,我忘了,你沒有心臟。死亡對你而言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風(fēng)怎么會消失呢?對吧,神樂?!?p> 神樂在白夜和神無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披上一件浴衣,散下了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縱身她有一雙和奈落一樣猩紅的眸,可她的眸中始終都有一抹亮色,那是神樂僅存的一絲純凈。
神樂:“冷嘲熱諷倒是學(xué)了不少。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guān),你也不過是個(gè)傀儡,被奪去了心智的你與沒有心臟的我們有何區(qū)別?桔梗,不要自欺欺人?!?p> 桔梗本打算離開這里,可神樂的反駁似乎讓她提起了一些興致。桔梗挑起一邊眉,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她轉(zhuǎn)過身靠近神樂,拿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前。
桔梗:“感受到了么?是我的心臟在跳,是不是覺得很奇妙呢?原來擁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心臟是這種感覺……”
白夜:“桔梗,擺正自己的位置,別把自己壘地太高。”
桔梗:“位置?從一開始我就清楚自己是一枚棋子,既然如此就好好做一枚有用的棋子,不要妄想從這里得到什么逃離這里,奈落不會給你們生的結(jié)局。”
神樂:“那看來你很了解他嘛。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誰了?是不是忘記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
桔梗:“我是誰,都由奈落決定?!?p> 說罷,桔梗不再與神樂和白夜斗嘴,轉(zhuǎn)身沒入黑暗之中。
神無的鏡子里已經(jīng)吞不下斗鬼神的劍壓,“咔嚓”一聲,居然裂開了。
銀白的瞳孔之中依舊見不到什么波瀾,她也不過是把鏡子從窗口扔了出去,神無上前牽住了神樂的手,抬頭對她說道:“妹妹…我需要新的鏡子。
神樂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叫姐姐比較合適…”
人見城的白晝,與深夜也無二。深居人見城的分身們早已經(jīng)分不清這里是白天還是黑夜,自四魂之玉碎裂之后,奈落一直都在產(chǎn)生新的分身,悟心鬼和夢魘已經(jīng)淪為了殺生丸和戈薇的手下敗將,四魂之玉碎片也被奪走。
其實(shí)奈落的出發(fā)點(diǎn)和犬夜叉一樣,都想得到四魂之玉,讓自己從卑賤的半妖成為尊貴的全妖。奈落以自己的妖力為吸引召集了許多擁有四魂之玉碎片的妖怪,將它們引入人見城后一一斬殺,獲取四魂碎片,制造新的分身。
奈落那個(gè)家伙,不過也是將身體給了妖怪墮入黑暗的敗類。
是將靈魂獻(xiàn)祭給了妖怪,被妖怪吞噬了人類之軀而誕生的半妖鬼蜘蛛。頂著一張?jiān)澳温涑恰鄙僦魅艘婈幍兜目∏纹っ?,卻在這世界上做著最狠毒最兇殘的事情。
半夜和全妖之分,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神樂一人坐在窗邊,半只身子都懸在窗外。眸中倒映者這人見城不能稱之為風(fēng)景的風(fēng)景,她忽然有些想念人見城外那些絢爛的景色。風(fēng)是她的伙伴,從出生就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神無是她的姐姐,一個(gè)蘿莉外表掌管著一面妖鏡的小姑娘。
神樂抬手撫上自己胸前,除了軟乎乎的肉感,她無法在自己體內(nèi)感受到桔梗那種跳動的律動的心跳。
有一顆真正的心臟,究竟是什么滋味呢?會不會對一切的感知都會更加深刻?會不會更加向往自由的世界?
微風(fēng)親吻著神樂的臉頰,她已經(jīng)感知到了身后的來者。但她并未回眸,卻一直眺望著那遠(yuǎn)方的霞光,就像是被污染的四魂之玉,僅存的那一絲光亮。
神樂:“為什么你們都喜歡留在這里呢?是因?yàn)槎际悄温涞姆稚韱??我每次出去替他辦事,都總是留戀外面的風(fēng)景?!?p> 身后的人不作回應(yīng)。
“作為風(fēng)的使者,竟然會被囚禁在一間陰暗的小屋子里,你不覺得可笑嗎?不過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憤怒不平的情緒呢,我明明沒有心臟,我不應(yīng)該對任何人任何事物產(chǎn)生半點(diǎn)私心雜念?!?p> “我不想殺那個(gè)小巫女,但我無法控制自己,是奈落一直在操控我的身體。也是,畢竟我屬于他的一部分,沒有奈落,也不會有那一股叫做神樂的風(fēng)?!?p> “桔梗的妹妹被殺生丸保護(hù)得很好呢,連我的目光都不能插入他們倆之間。從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殺生丸和戈薇我就已經(jīng)猜到多年以后不會斷開的羈絆,真好呢,自由地感情和生活,神樂一直都無法擁有?!?p> “我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除了我和你,沒有人會記得吧?為什么你不會笑呢?為什么你不會生氣呢?為什么你什么都沒有?是因?yàn)槟温鋳Z走了嗎?”
“神無?!?p> 雪白的身影從神樂微微側(cè)身之后的空間里出現(xiàn),身后不及窗臺這么高的少女,從頭到尾都是一身雪白。她好像絲毫不會被人見城的污濁侵染,本是從邪惡中誕生,卻未一絲染雜塵。
神無,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表情。沒有顏色,沒有味道,沒有妖氣。除了神樂和奈落,這世上不會再有他人能夠察覺到神無的到來。
“鏡子?!?p> 神樂微微一怔,嘆了口氣,從窗臺上翻身落在地上。她換了一身嶄新的和服,依舊如她嬌艷的容顏一般華貴嫵媚,神樂始終如一,從不會為了什么而改變自己。
神樂:“生日禮物想要鏡子就直說,沒必要把原來的鏡子打碎再麻煩我去給你找個(gè)新的?!?p> 神無依舊不發(fā)一言,只昂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小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神樂。
神樂被她盯得滿身不自在,無奈之下只好準(zhǔn)備動身出門去給她找一面新的鏡子。
她正要摘下發(fā)髻上的羽毛,就聽神無在身后輕飄飄地說了句話:“不要忘了,我們都性命都掌握在奈落手里,要生要死都隨他,神樂喝神無都是奈落的道具?!?p> 看似一句不帶有任何情緒和溫度的話語,卻像是一級棒槌砸開了神樂的心門。原來神無一直都在默默傾聽她的心聲,神樂心底泛起一股酸意,可是神樂從來都沒有眼淚這種東西呢,體會過想要像普通人一樣嚎啕大哭的沖動,但她沒有哭的權(quán)利。
神樂:“真是的…我知道了。你等我回來,再陪你過生日?!?p> 風(fēng)卷起了神無的銀發(fā),她兩手垂在身側(cè),目送神樂離去。直至人見城的天空中再見不到神樂的身影,也聞不到她的氣味,神無才轉(zhuǎn)身沒入了陰暗的角落里。
人見城里那抹唯一的白,也會被黑暗吞沒。
神樂孤身乘著那片巨大的白色羽毛飛出了人見城,總算暫時(shí)脫離了那片昏暗之地,見到眼前的風(fēng)景總算有了色彩,神樂那一直沉在谷底都心情才稍稍明朗了一些。
十多年前的今天,是神無和神樂從奈落體內(nèi)誕生的日子,作為奈落的第一和第二分身,神無和神樂兩個(gè)姐妹在奈落身邊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一個(gè)是可以照射一切的鏡妖,一個(gè)是隨風(fēng)起舞的使者。
如果她們不作為奈落的分身活在這個(gè)世上,也許她們的生活會比現(xiàn)在有趣很多。
忍下那一股沒有來由的煩躁,神樂無形之中加快了身邊風(fēng)的流動,帶著這片羽毛飛向人類的城池。
她落在城前的空地上,羽毛在風(fēng)中縮小回到了她的發(fā)髻間。神樂嗅了嗅面前這座城的氣味,充斥著一股紙醉迷金的氣息,那彰顯著榮華富貴的香氣鋪滿了風(fēng),神樂不由得捏緊了鼻子,皺起那一雙嫵媚的眉來。
屋子里歌舞升平,比起那被天災(zāi)或是人禍,又或者是哪些妖怪作祟破壞了生活的平民,這些活在金碗銀盆之中的人算得上是世上幸運(yùn)的人了。從屋外看那窗紙上的倒影,還有屋子里傳出的一聲聲女人嬌媚的嗔怪,神樂不覺有些心疲,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破門而入。
不可以,要是嚇到他們了怎么辦,不想多惹麻煩。
神樂一人在屋外的水池邊托著下巴來回踱步來許久,那屋子里諂媚討好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很想沖上去把那個(gè)陰陽怪氣的女人揪出來狠狠打一頓。不過想想自己的目的,可不是出來惹是生非,神無還在等著她回去。
屋子里拿城主身邊環(huán)繞著幾個(gè)面容姣好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女人們妙手撫摸之下喝著小酒,屋子的木門卻突然被人一把拉開來!一個(gè)身著艷麗和服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前,一張嬌艷欲滴的紅唇,那身形也頗讓人舍不得挪開眼睛,再往上看……
“妖怪!?。?!妖怪啊?。 ?p> 這些女人們瘋了似的大叫起來,紛紛裹緊了衣服躲到了那肥頭大耳的城主身后,肥大的身軀把幾個(gè)姑娘都擋在了身后,那城主見到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神樂也嚇得臉色蒼白,正哆嗦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沒有人來救命???!有妖怪?。?!”
“吵死了?!鄙駱贩藗€(gè)白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城里的侍衛(wèi)都暈了,沒人會來救你們。”
有個(gè)女人嚇得眼睛一白昏死過去,城主見狀,只能從桌子地下抽出一柄匕首,那肥碩的兩只手緊緊握住了刀柄,將那利刃對準(zhǔn)了神樂。
神樂又怎會把他放在眼里?只稍稍動了動手指,卷起一小股風(fēng),將那匕首從城主手里勾了過來。
神樂:“不要動不動就玩刀子,傷到了你的女人可就不好了?!?p> 城主:“你、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想要錢嗎?我給你就是了!”
神樂:“我對錢沒興趣,我只要鏡子。”
“鏡子?”
后來,神樂抱著一大堆花里胡哨的鏡子乘著羽毛聰城里離開,留下那一屋早已經(jīng)被她嚇得魂飛魄散的酒肉之人,還在哪兒哆嗦著。
人類還真是自私啊,明明那么富足,卻不懂得施舍給貧窮的農(nóng)民。
朝弄地留下一抹笑,便又乘著她的羽毛飛向了另一個(gè)地方。不遠(yuǎn)處有一座村莊,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也不過十幾戶人家,地方不大,但是山清水秀,比起那朱門酒肉臭的勛貴家族,這種樸素的生活她倒是更樂意欣賞。
神樂抱著那一堆鏡子落在田埂間,天降妖怪,嚇得那些在地里耕作地村民紛紛撇下鋤頭背簍躲進(jìn)了屋子里。
我真的有這么嚇人嗎?我明明不是來殺人的…
神樂無奈地在心底吐槽一句,邁開步子走進(jìn)一間小屋,她才剛拉開了門,后脖子就傳來一陣尖銳而冰涼的觸感。
空氣中彌漫著他的氣息,她不覺忘記了呼吸,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gè)半妖火紅地身影和劍氣囂張的鐵碎牙。
神樂:“喲,今天人倒是挺齊的嘛!怎么都在這兒?”
她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抬手輕輕撥開那抵在她后脖子上的鐵碎牙。在犬夜叉身后,珊瑚正把琥珀護(hù)在身后,那個(gè)叫做彌勒的法師正做出解開風(fēng)穴封印的動作,抱著人頭杖地邪見整纏著那抹月白的身影嘰嘰歪歪地訴苦,桔梗的那個(gè)妹妹,叫做戈薇的那個(gè)巫女,正杵在殺生丸身邊含著一臉淺笑與邪見搭話。
真熱鬧。
犬夜叉:“滾回你的人見城去,不然鐵碎牙就會砍斷你的脖子!”
神樂:“我可不是奈落派來干壞事的。”
“那你來做什么?你已經(jīng)殺了憐子,現(xiàn)在還要來禍害這些無辜的人嗎?!”轉(zhuǎn)眼,戈薇已經(jīng)走上前來,護(hù)在她身邊的還有殺生丸。
目光躲閃地在殺生丸那張如月一般干凈冷峻的臉上掃過,不時(shí)與他的目光相撞,神樂偶爾也會忘記自己要說什么。
神樂:“我不過是來搶幾個(gè)鏡子…你們倒也不必這么火氣沖沖?!?p> 戈薇微微一愣,目光停留在她懷里抱著的那一堆鏡子上:“鏡子?你要這么多鏡子做什么?”
神樂:“啊…你問題還真多,作為敵人我也沒有必要回答你吧。不過,我拿得好像的確太多了,要不分你一個(gè)?”
神樂正要朝戈薇湊近去,那斗鬼神就已經(jīng)橫在了自己面前,猩紅地邪氣正從劍刃上鋪向她,神樂不得已化作一股風(fēng)逃離了人群。
他乘著羽毛飄在半空中,俯身也不知是對戈薇還是殺生丸低聲吐槽了一句:“還真是不可愛呢…后會有期!”
神樂消失在空中,留下一群人不解地呆在原地。殺生丸和犬夜叉兩兄弟又在一旁打了起來,那劍氣和妖氣之間的對決在這片村子里掀起了不小的風(fēng)波。
珊瑚和戈薇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
“她居然真的只是來搶鏡子…好奇怪啊?!?p> “也不奇怪,不是還有一個(gè)叫做神無的分身嗎?她總是端著一面鏡子呢…”
“難道說神樂跑出來就只是為了給神無找鏡子?”
“或許是吧?”
神無一直在人見城等著神樂回來,她身后還站著一人,一頭海藻一般的黑發(fā)隨意散亂在腰間,穿著一身略顯慵懶的紫色和服,微微瞇著一雙猩紅的眸。
神樂的羽毛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人見城的天空中,奈落冷哼一聲道:“哼,既然如此,那你們姐妹兩人就好好慶祝一下生日吧?!?p> “是?!?p> 神樂回到人見城時(shí),奈落也恰好離開,沒人知道他又在那個(gè)黑暗陰森的角落制造著什么樣的危機(jī)。但此刻的時(shí)光,是留給神無和神樂二人的。
神樂把那一堆五花八門的鏡子從懷里抖落到了地上,她舒了口氣,像是如釋重負(fù)。
神樂蹲下身來,把鏡子一個(gè)一個(gè)捧到神無面前,問道:“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所以都帶回來了?!?p> 神無只盯著她。不語。
神樂微微蹙眉,捏著折扇撐在太陽穴上,一臉很傷腦筋的表情:“我說你倒是吱一聲啊,我好歹也累死累活給你把這些東西搬回來,我還差點(diǎn)死在半妖和殺生丸手里呢。”
神無臉上似乎有了片刻動容,她忽然把手伸了出來,那面被她丟掉的鏡子現(xiàn)在居然又完好無損得回到了她手里!
神無:“白夜修好了,我不需要別的鏡子?!?p> 神樂有些惱怒,問道:“那你還叫我出去給你找鏡子?除了你,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神無:“禮物已經(jīng)送給你了?!?p> “什么禮……”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頓在了嘴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樂那股子怒意頓時(shí)被澆滅了。
神無:“外面漂亮嗎?以后多出去看看。”
原來神無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滿足她的心愿。她是風(fēng),是向往自由的風(fēng)。奈落是那扇緊緊關(guān)閉都窗戶,而神無,則是想盡一切辦法踮起腳尖幫她打開窗戶的那個(gè)人。
心中一切焦躁和酸澀都已經(jīng)被撫平了,如果有一天她要從人見城離開,成為一股真正自由的風(fēng),她一定要把神無也帶走。
“算了……”神樂把這些鏡子都扔出了窗外,不再去理會它們墜落下午兒破碎都聲音,再次蹲下來摸了摸神無的頭,她的額貼上了神無的額,“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