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契約.腥風血雨!”
鳶的聲音被下雨聲給淹沒,身影也被血雨所掩蓋,然后消失。
隨后他又出現(xiàn),在血雨中穿梭自如,從各個刁鉆的角度對枯榮近身攻擊。
而枯榮,必須維持著凝聚在身上的能元來防御血雨的侵蝕,同時還要專注抵抗鳶的攻擊。
雖說神杖減少了他釋放元術的能元消耗,但這超過三十分鐘的對抗,就算是枯榮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捉摸不到鳶的攻擊行徑,只能一直處于被動防守的狀態(tài),這樣的情況他是撐不了多久的。
只能放手一博了。
一咬牙,枯榮揮出了一道煙幕隱藏行徑,同時雙手以看不見的速度勾畫出十數(shù)個星圖。
“空間結(jié)界.塵滅?!?p> 所有星圖結(jié)合在一起,在他手中形成一個四方形的、半透明的小型結(jié)界。
煙幕散去,鳶再次攻來。
毫不猶豫地,枯榮將結(jié)界往鳶的方向延伸出去,只見結(jié)界一瞬間擴大、變長,將鳶整個人給包裹在里面。
“什么?!”
鳶臉色一變,似乎沒有想到枯榮會這一招禁術。
咔擦一聲、白光一閃。
結(jié)界范圍內(nèi)的原本存在的所有事物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沒有例外的都變成一片虛無,沒有空氣、沒有任何東西,就連鳶也從原地消失了,沒有任何氣息。
“呼…呼…成功了嗎?”
枯榮扶著不朽神杖半跪在地,身體因為能元的過度枯竭而受到嚴重的傷害,出現(xiàn)了許多細微的裂痕。
這一招是枯榮的殺手锏,是個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元術,在練成這個禁術后,至今枯榮也只在生死邊緣中,小范圍地使用過兩次。
這個元術和空間挪移一樣,是被梵帝岡列為會引起混亂的禁術,現(xiàn)今在綠洲大宇中,只有阿瑞斯和枯榮會用而已。
這個元術非常逆天,逆天到可以跨個階級殺人,任何比施術者低、甚至是高過一階的敵人都無法破壞這個結(jié)界。
除此之外,它還可以將包括在內(nèi)的所有事物,不管是空間、空氣、能元、灰塵、生命等任何形體都會瞬間被分解掉,只剩下虛無。
最終,被這個元術轉(zhuǎn)變成虛無的空間還需要一段長時間的修復,才可以變回原本的模樣。
這樣的后果使得這個元術被梵帝岡會列為禁術,限制著不讓其在外界流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枯榮也是絕不會使用這招的。
“??!”
突然,枯榮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向發(fā)涼的胸膛。
一把匕首硬生生地穿透了他的心臟,一口鮮血接著從他咽喉中噴涌了出來。
枯榮無力地倒趴在地,眼睛死死盯著半跪在他面前的鳶,臉上難掩驚訝的神色。
不可能,怎么會這樣?他不應該逃得過的…
“就差一點,我就因為低估了你,把命給交代在這里了。”
鳶揚起帶著血跡的嘴角,捂著消失不見的左側(cè)肩臂上,那還在流出大量鮮血的傷口,喘著氣說道。
看來那一招雖然沒能殺了鳶,但至少還是重創(chuàng)了他。
“你…是怎么辦到的?”枯榮吃力地說道。
他,已經(jīng)處于彌留之際了。
“封印.吸收?!?p> 鳶伸出右手以白色的能元覆蓋在傷口上,臉色蒼白地說道:“雖然不足以抵消你的結(jié)界,但至少為我爭取了一秒鐘?!?p> 一秒種,足夠了。
枯榮曾經(jīng)研究過塵滅的破解方法,得到的資料顯示至今已知的、能夠?qū)箟m滅的就只有三個辦法。
第一,結(jié)界.排除,第二,屬于勒希斯之眼,普稱火眼的專屬高級瞳術.蟲洞,第三就是封印術.吸收了。
要么鳶以前剛好研究過這個元術,要么就是他異常的聰明,否則他怎么可能在這一瞬間想到這個脫身方法的。
不管怎樣,以前的鳶和眼前的鳶截然不同,他到死也不明白這個孩子是怎樣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達到這樣一個境界的。
“看來我只能走到這一步了。”
感慨地閉上了雙眼,枯榮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同時,一絲難以察覺的綠光從神杖流出,悄悄地流進了枯榮的身體。
“看來在短期內(nèi)沒有左臂可用了?!?p> 鳶瞟了一眼已經(jīng)沒有生息的枯榮,無奈地自語了一句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樹海.穿刺?!?p> 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無數(shù)根穿透力極強、堅硬無比的樹枝從鳶的腳下破土而出。
“什么…!”
這時,消耗了巨大能元又放松了警惕的鳶完全反應不過來,身體多處重要部位直接被樹枝刺穿,整個人被釘在了半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老頭,你可真不是普通的難纏啊!”
鳶看著重新恢復了生息的枯榮,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狠厲的表情,冷聲說道。
說完,他就從樹枝上消失了。
“只可惜…你還是沒辦法殺了我?!?p> 鳶腳步踉蹌,再次走到了枯榮的面前,撐起猙獰的笑容說道。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著,但大量鮮血不斷地從他身體涌出,導致他的身體幾近潰散,隱隱有變化成綠光的趨勢。
“但是,你不會…咳咳、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p> 鳶一腳踢在枯榮的身上,將他踢翻過身來,而他也因為站不穩(wěn),半跪在了地面,身體開始潰散,慢慢地變成光點。
耗盡最后一絲能元的枯榮看著天空,別說反抗,他現(xiàn)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依靠不朽神杖的力量,他在臨死之際得以恢復了一些生命力,然后趁著鳶負傷想來個出其不意的偷襲。
他是成功了,但可惜鳶并沒有當場死亡。
望著鳶朝他伸過來的手,枯榮閉上了眼睛。
這下,他是死定了。雖然沒辦法殺了鳶,但至少他的偷襲還是不錯的,鳶為此受了重創(chuàng),這場戰(zhàn)役也就多了一份勝算。
瑪麗莎,爸爸希望在這之后還能見到你。
“血魔契約.嗜血?!?p> 鳶抓著枯榮的胸口,一道紅芒乍現(xiàn),鮮血頓時從枯榮的傷口涌出。在他的控制下,全部血液通通流向了他的右掌,被他吸收殆盡。
鳶的身體停止了潰散,而枯榮,干枯的身體在微風中很快就變化成了無數(shù)細小的綠色光點。
“咳咳…這場戰(zhàn)役,還不夠精彩…”
搖擺著站起身來,鳶咕噥道:“雖然看不到結(jié)局,但至少得讓過程更精彩?!?p> 他受了重傷,現(xiàn)在隨便一個靈圣一星者都可以殺了他,所以必須盡快找到它的“容器”,然后完成他的使命。
不過在這之前,讓他最后為這些努力表演的人們,送上一份禮物吧。
“血魔結(jié)界.浴血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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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盔甲被爆炸震碎,身上被血雨腐蝕到的如歌疼得皺了皺眉頭,連忙在身上覆蓋一層能元防御。
這該死的雨到底什么時候會停???!
“咳!咳!呃?!?p> 他狼狽地站起身來,沒想到觸及到內(nèi)傷,猛地咳出了數(shù)口血,有些難受地半跪在地。
那個家伙竟然想到在最后一刻把紫蝶用能元推走,果然不笨。
好在那家伙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否則這些紫蝶再朝他自己靠近一些,他就會成為被自己的元術給炸死的笑話。
“我這是自食其果的最佳體現(xiàn)啊?!?p> 神識一轉(zhuǎn),一看身體內(nèi)多處器官被震碎,如歌自嘲地說道。
這家伙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又進步了許多,現(xiàn)在他的實力和他算是不相上下。
雖然說是不相上下,但在恢復力和能元儲備量上他卻遠遠不如這家伙,倘若想要戰(zhàn)勝,最好的戰(zhàn)略就是盡可能的磨干對方的能元,除去這家伙在戰(zhàn)斗中的優(yōu)勢。
只可惜,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倒是把自己的能元先給消耗干了,還被自己施展的元術炸成重傷,簡直得不償失。
不過一想起那家伙剛剛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那副憋屈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非常有成就感。
“我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有,以牙還牙!”
天邊,帝嵐的聲音冷冷的嘲諷道。
“切,還真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啊?!?p> 如歌抬起頭來,只見帝嵐從天而降,一揮墨映就朝如歌劈頭而下。
靠,這家伙的恢復力真是變態(tài),馬上又生龍活虎了。
能元沒了,看來只能靠肉搏了。
如歌想到這里,雙手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屬于他本體的一部分,赤煉靈狐的利爪,穩(wěn)穩(wěn)地抓住墨映。
赤煉靈狐是一種非常美麗的狐貍。
他全身火紅的毛發(fā)宛若隨風擺動的火苗,在陽光下閃動著華麗的光澤。他身段優(yōu)雅矯健,四肢勻稱,兩只明銳的耳朵挺神氣地豎立著。
他一雙紫色的眼睛有如絢麗奪目的寶石一般美麗,額頭上那個獨特的紫色火焰形印記,象征著他的身份。
傳說級的圣獸,以智慧著稱,在洪荒草原上也是其中一支貴族,族長珊莎特更是洪荒草原的現(xiàn)任領主。
轉(zhuǎn)變成赤煉靈狐的如歌微微咧嘴發(fā)出了一聲深沉的低吼,外露出來的利齒散發(fā)出幽幽冷光,有力的后腿一蹬,抓著墨映就翻躍過了帝嵐,借力將墨映從帝嵐手中奪走,順勢在他后背狠狠地來上一爪。
“嘶啦!”
帝嵐在速度上根本跟不上轉(zhuǎn)變回獸型的如歌,后背的防御在霸道的力量下直接被撕裂,利爪這樣一劃,在他背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直接如泉涌一般流出。
帝嵐硬是吭都不吭一聲,往前躍開了數(shù)米,轉(zhuǎn)身直面如歌。
如歌再次朝帝嵐撲去,銳利的雙爪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fā)出耀眼的白光,豎立著的耳朵擺動著,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響。
鄙見如歌的耳朵,帝嵐突然心生一計。
他的能元也快用完了,不如試試看那一招,成功了,說不定就能贏。
這次,帝嵐沒有閃躲,反而直沖上前,在如歌躍起的當兒,憑借著蠻力,雙手緊緊抓住他的雙爪。
“吼!”
如歌大吼一聲,用力往下推,強大的力量讓帝嵐有些支撐不住,雙臂的骨頭甚至已經(jīng)開始碎裂,不斷地顫抖。
就是現(xiàn)在!龍淵鎮(zhèn)魂曲!
下一刻,帝嵐朝著如歌耳朵的方向,直接發(fā)出了一段超高頻的龍吟聲波攻擊。
赤煉靈狐的聽覺何其敏銳,根本忍受不了這樣高頻的聲音,如歌當下直接被震得天旋地轉(zhuǎn),雙耳還流出了血絲。
成功了!
“龍炎拳!”
帝嵐接著全力揮出一拳,龍炎化成的龍頭穩(wěn)穩(wěn)地打在暗夜如歌的胸膛,直接將他打飛出百米開外。
“呼…”
望著倒地不起的暗夜如歌,帝嵐喘著粗氣,整個人半跪在地。
剛剛的龍炎拳幾乎耗盡了他所有能元,他現(xiàn)在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將墨映插入地面,帝嵐吃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扶著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