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碧落學(xué)府的招生大會便隨著離去的人潮落幕了!
伴隨著落幕的還有老道為雨澤設(shè)定的特訓(xùn),之后,雨澤便不必每日來此報道了。
斜陽下,藏書樓頂,老道反常地找來幾壺酒,喝得衣襟都散著酒香。
“特訓(xùn)結(jié)束了?”這時,剛結(jié)束閉幕演講的衣知世從老道身后走出。
“該教的不該教的都叫那小子學(xué)了去,往后再有什么就看他自己造化了!”老道清楚衣知世問這話什么意思,說罷,抄起酒壺“咕咚咕咚”喝下幾口,“爽!那小子卻是如你所言,有著近乎成人的心智。我啊——也算是有個傳人了!”說著,舉起酒壺,揚頭就灌,灌完便是大叫,“師傅啊!我也算是留下香火了!”
衣知世見狀,皺了皺眉,揮手拉起一道隔音的結(jié)界:“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痛快,覺得師傅所托非人?!?p> “乒”老道重重地將酒壺砸在屋頂,任由酒水沿著瓦片流淌,“你是師兄!”他指著衣知世的鼻子,又指著自己鼻子,“我是師弟!”又指了指天,“師傅,不會錯!”說完,翻身從屋檐落下。
第二天,雨澤跟著“指引”(一種烙印精神印記的信件,通常用于指引方向。)前往報道地點,而他的導(dǎo)師正是幕九歌。
這個結(jié)果令他即是意外,又是驚喜。因為書生和村子的關(guān)系,他最中意的導(dǎo)師便是幕九歌。
據(jù)雨澤這一年打聽的消息,在雨澤所有聽說過的人中,可能知道書生去向知情人便是幕九歌和衣知世,而目前,他有機會接觸并探聽消息的卻只有幕九歌。
至于院長——衣知世那邊,雨澤只能期望黎夏在追逐理想的同時,還能顧念鄉(xiāng)情和親情,暗中調(diào)查。
說起來,那晚之后,黎夏便只剩下黎昕一個親人了,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在她舅舅家生活的怎么樣了?
“小子,別以為不還手,我們就會放過你,把錢袋子就出來。”剛到報道地點,雨澤便聽到吵吵聲,抬頭看去,只見幾個高年級的正圍著一個新生模樣的白衣男孩拳打腳踢,而那男孩也不反抗,只是死死地抱緊行囊不撒手。
“記得上次遇上這種事,還是記憶中的初中時期吧!真是哪兒都有愛欺負人的混賬!”雨澤嘴角揚起古怪笑意,那時似乎是幾個染著黃毛高年級欺負著瘦削的低年級。
“可是,這次似乎不一樣啊?”念起,雨澤端詳起幾個高年級。
這幾人服飾整潔,面露正氣,不像是那陣流氓地痞,而后,他又左右觀望了一下:“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這么偏僻地小路居然還遇上校園霸凌,而且,被欺負的那個學(xué)生居然有和他一樣的“指引”?!?p> “你們住手,不準欺負同學(xué)?!甭劼曂ィ粌H是那幾個高年級,連雨澤都愣住了。甜美中略帶哭腔的嗓音,漂亮到花兒都失色的面容,這少年雖年紀尚小,卻已顯天人之姿啊!
唐銀見眾人齊齊看來的目光,小臉頓時通紅,但是,小手卻依舊固執(zhí)地指著幾個高年級,心里更是不斷地替自己加油:“唐銀不能哭,你要加油,你可是答應(yīng)過哥哥的要每天都開心,每天都笑?!?p> “又是相同的‘指引’,同門?”雨澤關(guān)注的倒不是小男孩驚世的容顏,而是,他小手上的“指引”。
幾個高年級對視一眼,選擇無視這個精致的小男孩,他們可不想對這個小可愛下手。
“喔!”正松一口氣,以為援軍抵達戰(zhàn)場的白衣男孩,再次迎來慘無人道的待遇。
“你們——嗚~”唐銀急得哭出了聲,但身形卻是帶著金光掠出。
而伴著哭聲響起的還有若虛若幻的蕭聲,只見雨澤從腰間取下一只碧綠的竹蕭,開始緩緩吹奏。
幾個高年聞聲當即面容呆滯,停下了手腳的動作。
“嘭!”這時,唐銀也已沖到,猛地撞了上去。
被撞得跌坐在地上的高年級望了眼不遠處的柳梢,招呼了聲已經(jīng)醒來的同伴,便快速撤離。
“有意思!幻術(shù)嗎?”柳樹頂,幕九歌單腳點在柳條上,摩挲著下巴。此刻,他已經(jīng)感到有些頭疼了。
這次的教學(xué)任務(wù)真是不比往?!D巨了——愣愣的沈心唯,愛哭的唐銀,早熟的夜雨澤。
“多謝諸位搭救之恩!”沈心唯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后抱拳一禮。
“嗚~不用謝!”唐銀依舊控制不知自己四溢的淚水,一邊哭,一邊笑著回話。
“你是個劍客?”雨澤瞥了眼沈心唯懷抱的劍。
“沒錯!”聞言,沈心唯驕傲地挺起胸膛。
“那你怎么任由他們?nèi)蚰_踢?好歹也還手??!”聽到這個問題,不僅是樹上的幕九歌聚精會神聽了起來,連哭個不停的唐銀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注意力。
“因為我是一個修習(xí)‘心劍’之道的劍客?!闭f著,沈心唯將身子挺得更直了,滿臉的驕傲,“作為‘心劍’劍客,我是有原則的,出劍必取敵首級,飽飲熱血?!?p> “這么中二嗎?”雨澤心想,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停止哭泣,整個人都開始熱血沸騰的唐銀,頓覺壓力山大。
“鐵頭娃,愣頭青果然都不配給沈心唯提鞋?!蹦痪鸥杪勓?,更是掩面哭暈在樹梢。
“這么厲害的奧義是誰傳授給你的。”雨澤突然很好奇,是誰教出這個奇葩。
隨即,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沈心唯,白衣飄飄,懷抱長劍,整一個英氣勃發(fā)的未來少俠姿態(tài)啊!
忽然,他捂住著嘴,目露震驚,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想——難道是師徒相戀!
然后,愛情出了裂縫!那個戀童癖的師傅因為得不到,所以,要毀掉他。這世間的情仇,果然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我父親!”沈心唯的眼中寫滿了敬佩,“他是個偉大的劍客。”
“我覺得也是!”雨澤一本正經(jīng)道,其實,他內(nèi)心的第一劇情是,沈心唯父親多年后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模樣俊俏的孩子居然長得像隔壁老王,于是,心中懷恨,然后.......
但是,看著沈心唯一臉崇拜的模樣,雨澤便不忍將這個殘忍的真相告訴他
唐銀目光怪異地在兩人臉上移動,一直沒有開口。她雖然愛哭,但是不傻,反而很聰明,所以,她還是看出雨澤行為的怪異。
只是,那里怪呢?這是他想不明白的。
“咦!這里就是‘指引’指向的最終地點?!碑斄硗鈨扇诵乃几鳟悤r,沈心唯卻開始研究“指引”。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指定位置了。
“你們好!我是你們以后的導(dǎo)師,幕九歌?!鄙蛐奈ㄔ捯魟偮?,幕九歌便悻悻然地撓著頭從不遠處走來,滿臉的不好意思,“剛才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就去上了個廁所?!?p> “能再敷衍點嗎?”雖然不知幕九歌剛才在哪里,但是,雨澤愿意賭十個鋼镚,這貨絕對在附近。
唐銀雖然也是有所懷疑,但還是,弱弱地說了句:“老師好!”
但是,本次最大的受害者沈心唯卻是兩眼放光地迎了過去,“老師您好!我是沈心唯,家父托我向您問好!我從小就聽您的故事,特別欽佩您的劍術(shù).......”
“還是我的腦殘粉嗎?”幕九歌捂著額頭,心中悲涼!
“老師,您是發(fā)燒了嗎?要吃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