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鎏金錘撞上已經(jīng)插滿無數(shù)弓箭的法像,直接碎在當(dāng)場。
神情威武堅毅,怒目圓睜的增長天王,就這么從胸膛以上,歪倒在地。
后面果然看見了一個和尚。
將軍下馬后來到殿中,嘲笑的笑了一聲。
“原來是個只知道躲藏的禿驢?!?p> 周圍一起攻進(jìn)來的士兵,也一起哄笑。
玄奘站在原地,神色不變。
一旁的小白龍,可受不了這種窩囊氣,直接化作龍形,怒吼一聲,震得空氣蕩起一陣陣漣漪。
有士兵恐嚇的連連后退,面露惶恐。
這時站在前面的將軍卻大笑一聲,撿起法像前的鎏金錘,不屑的說了一聲:
“我王桀十二歲入伍,殺過無數(shù)敵寇,雙手也染過不知多少無辜者的鮮血。多少陰魂鬼魅夜間找我尋仇,都被我在夢中呵斥,盡數(shù)斬殺。
自那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做惡事,不招鬼魅,但既然做了惡事,反正無法回頭,何不惡上加惡,更加心狠手辣,有恃無恐。”
然后就見他用鎏金錘指著白龍,繼續(xù)說道:
“所以別說你是一條真龍,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我今天也要帶人滅了你!”
說罷,將軍王桀手拿兩把鎏金錘,直接沖殺了上來。
朝著那站在原地的玄奘,跳起就是一個猛錘。
這般力道,王桀沒少在山野之間,與那猛虎惡熊爭斗過,其力氣之迅猛,速度之快,無可匹敵。
奪人頭顱,更是無望而不利。
但此刻,卻突然錘空了?
就見那原本站在原地的和尚,幾乎片刻之間,身體騰挪到了一丈遠(yuǎn)的右側(cè)位置。
玄奘的表情還是那般從容,那般平靜。
這讓王桀將軍心頭怒火橫燒,怒目圓睜!雙手再一次施加力道,直接橫掃過來,看那架勢,像是要把玄奘的頭顱打飛。
但事與愿違,他的攻勢又一次落空,那玄奘像是泥鰍一般,讓人根本拿捏不住。
“眾將士聽令!”
眼看一時間對玄奘無可奈何,王桀也不猶豫,直接一聲令下:
“給我擒殺了這……”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連忙咽下,然后身體直接下蹲,顧不得想些什么,心中詫異著眼前這個和尚,下手怎么如此快速迅捷!
原來這時,玄奘手中拂塵早就如刀劍一般橫劈了過來。雖然拂塵軟弱無力,但不知為何,在玄奘的手中,卻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鋒芒氣息。
“刷!”
破空聲傳出,接著便是王桀將軍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砰”
濺起灰土一片。
“無用鼠輩。”
玄奘喃喃一聲。
但那將軍聽到后,如失心瘋一般,好似內(nèi)心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直接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給我殺了這禿毛的和尚?!?p>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
“千刀亂剮了他!”
……
……
陰間。
地府。
一個身穿紫金官府的男子,落在第一處殿堂前,快步走了上去。
里面一位閻君閉著眼睛正在誦經(jīng),滿面莊容。
他的頭上有陰陽華蓋遮蔽,身子一旁有漂浮無數(shù)金色符文的經(jīng)幢徐徐轉(zhuǎn)動。
雖然聽到了城隍進(jìn)來,但是依然閉眼不言一聲。
直到長安城隍叫住了他:
“屬下拜見平等大王!”
平等王也不回應(yīng),依然誦經(jīng)。
城隍看到后,有些惱怒,但神色一轉(zhuǎn)而過,接著便是滿臉媚笑,語氣奉承。
但剛張口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平等王疾聲打斷:
“不知城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長安城隍連忙作揖,面露惶恐,說道:
“屬下為二十年前,玉鼻山譚明觀一事前來叨擾?!?p> “哦?”平等王終于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玉鼻山發(fā)生了何事?”
長安城隍聽到后一怔,連忙急迫的說道:“大人,您,應(yīng)該知曉?!?p> “哦?”平等王聽后一樂,“我知曉不知曉,還須你的提醒?”
此話一出,心思如城隍一般活絡(luò),直接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城隍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那手下三司首領(lǐng),陽奉陰違,竟然干起了草菅人命的勾當(dāng),讓譚明觀發(fā)生了一起碩大的慘案。
我在早先已經(jīng)拿下那幾個犯錯的首領(lǐng),就等著聽大王您的吩咐,是殺是留,悉聽尊便。”
“犯錯?”平等王聽到后,露出納悶的神情,“犯什么錯?譚明觀有什么錯?”
長安城隍聽到后,身體直接僵住,臉色比打翻了的顏料瓶還有多彩,臉上陰晴不定。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念頭,那平等王,恐怕想要打死不承認(rèn)一同制造隔絕天地感應(yīng)、暫時無視業(yè)障的大陣,假裝不知道譚明觀的慘案。
這樣下來,犯錯的可就只有他長安城隍一人。
怎么可這般胡謅黑白?
城隍立馬說了一句:
“大王,這譚明觀可是您當(dāng)年……”
平等王直接打斷。
“譚明觀可是由你陽間城隍管理,與我陰間有何聯(lián)系。你要敢胡說,小心我現(xiàn)在就把你押進(jìn)地獄十八層中,先冷靜冷靜?!?p> “你!”長安城隍一聲怒喝,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怒目圓睜,瞪著那平等王。
然后就見平等王重新閉上了眼睛,身側(cè)流轉(zhuǎn)金色符文的經(jīng)幢直接挪了過來,表面看著依然平靜,但其內(nèi)部已經(jīng)法力彌漫。
城隍咬著牙,深知這時候平等王比他更狠,已經(jīng)打算舍車保帥,把自己拎得一干二凈。
雖然面露不甘,但依然作揖告退。
……
……
“千刀萬剮了他!”
天王殿中,隨著王桀氣急敗壞的一聲怒吼,眾多將士立馬提刀向前,殺氣騰騰,呈扇形,直接圍住了玄奘和白龍、李青眉。
但正當(dāng)這時,在軍中后面,身著布衣的李淳風(fēng),雙手一直在掐算,頭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遍布,臉色煞白,嘴里喃喃低語。
直到手指突然頓住,猛地抬頭,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
就見他朝著前面,神色慌張,直接大喊一聲:
“將軍刀下留人,這人可打殺不得!”
但那將軍早就殺紅了眼睛,此時哪能聽得別人勸說,手中鎏金錘早就隨著眾多士兵的刀刃,一起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