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江塵飛快地趕到撞車現(xiàn)場時,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飛和燒成灰的轎車。
他心中一驚,趕緊蹲下身去探李飛的鼻息,感覺到還有呼吸,江塵才松了一口氣。
他又去檢查轎車的灰燼,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的尸體,看來轎車司機已經(jīng)被他們帶走了。
對方果然是還有后手的,不僅安排了殺手來殺自己,還把后續(xù)事情都解決了,而且還能付得起五百萬。
這個組織……
江塵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
遠(yuǎn)處警笛聲起起伏伏的響起。
江塵不想與警察牽扯太多,這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少好處,背起李飛,消失在了黑夜中。
回到家時青兒已經(jīng)睡著了,江塵把李飛直接放到了地上,反正夏天,睡地板也不冷。
然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江塵今晚驚心動魄地過了兩次鬼門關(guān),但身上除了胳膊上的兩處擦傷,再沒有其他傷了。
若是李飛醒著,怕是要羨慕嫉妒恨的破口大罵了。
洗完澡后,江塵直接倒頭睡了,不過他也不算太沒良心,還是給李飛扔了個毯子蓋著的。
第二天一早江塵就醒了,送于青兒去上學(xué)。
路上,于青兒眼尖的看到了江塵手臂上的擦傷,她忙問:“哥,你怎么受傷了?!”
在這西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江塵受傷?
江塵不想讓于青兒擔(dān)心,腳下飛快地蹬著三輪車,裝作不知情地問:“我受傷了?在哪里?”
于青兒帶著涼意的手指輕點江塵的手臂,好像這樣就能撫平那里的傷口一樣。
江塵裝模作樣的側(cè)頭看了一眼,隨意道:“可能是被蚊子咬了我撓的吧,這兩天蚊子太多了,昨晚哥腳心都被叮了個包,癢死了。”
或許江塵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在于青兒面前說謊,話就變多了。
于青兒卻清楚他的習(xí)慣,知道江塵不愿意跟自己說,于青兒的眼睛淚水朦朧。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哥,不論發(fā)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平安?!?p> 等江塵送完于青兒回到家后,李飛已經(jīng)醒了,他用還健在的右手扶著后腰坐在沙發(fā)上。
見江塵回來,李飛齜牙咧嘴的控訴:“江哥,你家地板是不是返潮啊,怎么睡得我腰疼。”
看他還能自娛自樂,江塵知道李飛是緩過來了,提醒他昨晚的事:“不是我家地板返潮,是你昨晚摔得?!?p> 李飛這才想起來正事,指著自己的左臂繼續(xù)控訴江塵:“哥!我都這樣了,你也不把我送醫(yī)院??!難道下半輩子我只能靠神之右手活著了嗎?”
江塵一邊翻箱倒柜一邊嫌棄:“你怎么跟個怨婦似的?靠右手活著不好嗎?力氣到位還能加速?!?p> “啊哈哈,你還說自己不打飛機,露餡了吧?”
李飛像抓住了江塵的什么把柄似的樂了起來。
江塵站起身來,盯著李飛,一手插兜,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步步的朝李飛走過來。
李飛登時慫了,縮著腦袋求饒:“江哥江哥!好歹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至于為一個小玩笑動手,你別動手,我自己來就行?!?p> 他剛說完,江塵就把酒瓶子頓在了李飛面前的桌子上。
李飛慫了吧唧的看看酒瓶子,又看看江塵:“真、真讓我自己動手???”
江塵嗤的笑了出來,挽起袖子在李飛身旁坐下:“看你這慫樣,你胳膊斷了,我先給你接上?!?p> 李飛瞠目結(jié)舌:“江哥,你還會這個呢?”
“人在江湖行走,多門手藝就多條活路?!?p> 江塵說著,隨手扯過一條毛巾疊了疊送到了李飛的嘴邊:“咬住,會有點疼?!?p> 現(xiàn)在李飛對江塵的崇拜那是五體投地,他說啥就是啥,連忙咬住。
江塵把藥酒倒入碗中,拿出火柴,劃著后,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后放入盛滿酒的碗中,酒碗中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藥酒的香味在空中彌漫。
江塵在李飛的左臂上摸了摸,清楚了一下斷的位置和情況,問了李飛一個問題:“你知道昨晚的幕后黑手是誰嗎?”
李飛果然皺起眉頭思考起來。
就在這時,江塵雙手握住了李飛的左臂,手上動作干凈利索地給他把骨頭接上了。
緊接著抄起些燃燒的藥酒,在李飛受傷的左臂上拍打。
等他做完這些后,李飛的慘叫聲才后知后覺地,從咬著的毛巾縫隙里傳出。
隨后,江塵用紙板和紗布做了個簡易的石膏,把李飛的左臂吊在了胸前。
“好了。”江塵很滿意自己的杰作,把毛巾從李飛口中使勁拽了出來。
不等李飛說什么,他的下一句話就成了插在李飛胸口的一根箭。
“沒想到你這么喜歡我的擦腳布啊,要不要送給你?”
李飛用一種“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塵,拖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沖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響起了李飛震天動地的嘔吐聲。
半個小時后,李飛終于強迫自己接受了自己悲慘的遭遇,安分了下來,把昨晚江塵走后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晚你走后沒多久,就來了兩輛車,車上的人下來就要把那個司機拖走,我想攔住他們,卻被他們打暈了?!?p> 李飛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會對他們下手。
“江哥,你問我知不知道幕后指使是誰,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
“嗯?!苯瓑m點頭,“是楊國光買兇殺人。”
李飛想起楊國光那猥瑣的模樣,登時火大:“那楊國光還死性不改!老子去弄死他!”
李飛剛要起身,被江塵一只手摁住肩膀,怎么站也站不起來。
“江哥,你攔我干嘛?楊國光那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我實在忍不了?!?p> 江塵幽幽道:“打楊國光一個人你確實能打,但你別忘了,在你碰到他之前,你需要先和他的保鏢們動手,你是對手嗎?”
李飛啞火了,忿忿道:“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我咽不下這口氣?!?p> “當(dāng)然不會,先等等?!?p> 江塵此刻在琢磨另一件事情。
楊國光是西龍門的人,那昨晚楊國光買兇殺人,到底是楊國光自己的意思,還是西龍門在背后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