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沒有直接回答霍啟木的話，而是反問道：“難不成霍先生是打算看著霍家主和孟宇陽一起對付我？”
說這話時，江塵的臉上并沒有生氣的表情，反而是那種耐人尋味的笑容。
對霍啟木這種級別的人，在看到江塵這樣的表情時，心中不會覺得偷笑，反而會更加膽戰(zhàn)心驚。
因?yàn)樗麄冎?，人最真?shí)的情感，往往和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相反。
霍啟木苦笑連連：“江公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孟宇陽恨之入骨，這輩子我們兩個人都不會和好的?！?p> 江塵淡淡道：“你不會和孟宇陽和好，不代表霍家不會和孟宇陽合作啊，反正你和霍家向來是以互不干涉為借口的?！?p> 頓了頓，江塵對霍啟木道：“其實(shí)我今天來，一方面是來興師問罪，一方面是來要你霍先生一個態(tài)度?！?p> 霍啟木心里暗罵著霍友剛，然后問江塵：“你想要我什么態(tài)度？我會不會對付霍家？”
江塵搖搖頭：“霍家畢竟是你本家，讓你對付霍家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你也更不會做，我要的是你一句話，如果我將來對霍家下手，你會不會插手？”
霍啟木的臉色一變，看著江塵的眼神中帶上了審視。
霍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啊，不僅在西州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就在青南地區(qū)，也是跺跺腳就能讓一片天地動蕩不安。
而江塵是誰？說好聽點(diǎn)，他現(xiàn)在是西龍門和沈家趙家眼前的紅人，說難聽點(diǎn)，他什么也不是。
可是霍啟木聽到江塵的話后不僅沒有震驚，反而因?yàn)樗脑挾鴮瓑m帶上了一些警惕。
這些反應(yīng)，足以可見霍啟木已經(jīng)知道了江塵的身份，尤其是江塵過往的輝煌，他也了解的不少了。
看著霍啟木聽完話的反應(yīng)，江塵對霍啟木的情況已經(jīng)了然于胸，江塵臉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尋味。
“霍先生，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的臉上又沒有花，你的眼神讓我感覺我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江塵笑瞇瞇地說道。
江塵現(xiàn)在就是在跟霍啟木玩心理戰(zhàn)。
同樣，霍啟木也在跟江塵玩心理戰(zhàn)，霍啟木和趙天蘭與沈振宇兩人不一樣，霍啟木位高權(quán)重，有些事情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不敢去冒這個險，但是他又想去得到那些向他招手的利益。
這就是霍啟木糾結(jié)的地方，也是江塵牽制霍啟木的地方。
應(yīng)該說，這是江塵牽制霍啟木的一點(diǎn)，但不是全部，因?yàn)閷τ诮瓑m來說，霍啟木的暴露出來的點(diǎn)太多了。
但江塵不會把這些缺點(diǎn)全都拿捏在手中，霍啟木這種級別的人，自尊心和猜疑心特別中，如果江塵拿捏住了他所有的缺點(diǎn)，他反而不會跟江塵合作，而是惱羞成怒，破釜沉舟也要跟江塵拼死一搏。
這就是人性。
江塵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jì)，就對人性的看得十分透徹了。
霍啟木深深地看著江塵，他嘆息地說道：“江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塵輕笑，翹著二郎腿瀟灑地點(diǎn)著了一根煙，愜意地吐出一口煙霧后，江塵說道：“我是什么人霍先生不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嗎？恐怕我一個星期換幾條內(nèi)褲、內(nèi)褲分別是什么顏色你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吧？既然查清楚了，你再問這樣的問題，可就沒意思了?！?p> 這不是江塵夸張，霍啟木做的調(diào)查只會比這種程度多，而不會少。
對于江塵的話，霍啟木并沒有否認(rèn)，他說道：“我承認(rèn)，我調(diào)查過你，你的過去我都知道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哪怕你大哥跟孟宇陽合作，你還是選擇坐下來跟我談一談的原因吧？你以為你可以在霍家和我之間周旋，做到兩者兼顧，兩全其美，但是霍先生，你是學(xué)問人，有句話你應(yīng)該聽說過，叫魚和熊掌不可兼得?！?p> 江塵叼著煙笑的十分痞氣：“也就是說，我和霍家之間，你必須做出選擇，要么選一，要么選二，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p> “如果我既不選一，也不選二呢？”霍啟木身居高位已久，他并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的滋味。
江塵沒有直接回答霍啟木，而是沒頭沒尾起問了這么一句：“霍先生，你從底層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用了多久？”
霍啟木緊皺起了眉頭：“你問這個干什么？”
江塵彈了彈煙灰，咧著一口白牙笑的十分燦爛：“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你用的時間縮短十倍?！?p> 霍啟木剛開始還以為江塵在炫耀他的過往，可很快，霍啟木就反應(yīng)過來了江塵的意思。
霍啟木的身軀狠狠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塵。
見霍啟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江塵絲毫不避諱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錯，就是你現(xiàn)在在想的那個事情，用你們上層人物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第二不缺的是聽話的人，最后不缺的才是有才能的人?！?p> 這幾句話一出，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江塵的意思了。
霍啟木根本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現(xiàn)在內(nèi)心的感受，他的腦中一陣天花亂轉(zhuǎn)，差點(diǎn)摔倒，他看著江塵就好像在看一個瘋子一般。
是的，江塵的意思就是要在官場上培植人手，到時候不管是孟宇陽還是霍啟木，就算他們在這個位置混了多久，有多少經(jīng)驗(yàn)，全都沒有用。
因?yàn)榻瓑m會使用一些手段，把他們從現(xiàn)在的位置上打下去。
也就是說，江塵現(xiàn)在對孟宇陽做的，未來也會對霍啟木做。
霍啟木忽然想到了那三天青南和西州的入室劫殺，就算長官們一直沒有找到這件事情跟江塵有關(guān)系，但是霍啟木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江塵安排的。
一支行動迅速，身手高超，殺人如麻的特別殺手小隊(duì)，悄無聲息地潛入西州和青南地區(qū)流竄作案，作下驚天大案后，然后大搖大擺地迅速離開，沒有留下一點(diǎn)痕跡。
這種事情，如何讓人不害怕？
尤其對霍啟木這種級別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