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竟然給自己道歉了?
這事霍啟木可有些覺得稀奇,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說什么。
“哦?這話從何說起?”霍啟木揣著明白裝糊涂。
“昨天在慶功宴上,我跟霍先生您開了個玩笑,但這個玩笑好像尺度有些過頭了。讓霍先生您產(chǎn)生了一些不好的誤會,這事是我的問題,我必須來給您道個歉,不然我這個心里不安啊。”江塵十分誠懇的說道。
霍啟木沒有想到江塵會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他擺了擺手,把雙手背在了身后,一副老領(lǐng)導的模樣:“江公子您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那些玩笑話我根本沒往心里去,您剛才不提的話我都忘了這回事兒了?!?p> 霍啟木見江塵沒有說話,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不過既然江公子您提了,那說明您是把我霍某真正當成了合作伙伴,既然江公子把我霍某人當成了朋友,但我于情于理,也不會跟你較這個真,況且我根本就沒當回事。”
霍啟木不愧是在仕途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老人,他這一開口就把話說的如此圓潤,無懈可擊。讓江塵再也找不到把這個話講下去的角度,江塵暗罵一聲老狐貍。
不過江塵原本也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來找霍啟木,這只是一個引子,所以江塵并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他笑道:“既然霍先生您不怪罪我,那晚輩就斗膽把這件事情翻篇了?!?p> “呵呵,這件事情早就該翻篇了?!被魡⒛臼执蠓降恼f道。
兩人又沿著小路走了一段距離,霍啟木開口道:“江公子今天來找霍某,應(yīng)該不止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吧?”
江塵大笑起來:“霍先生果然眼光毒辣,我這點小心思在你面前還真是無處遁形?!?p> 江塵這么說,霍啟木也不謙讓,就那么臉上帶笑的看著江塵,等著江塵的下文。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塵也只好開啟了今天的來意。
“霍先生,您覺得現(xiàn)如今,孟宇陽在西州的勢力如何?”
霍啟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很強?!?p> 江塵問道:“怎么個強法?”
霍啟木考慮了一會兒說道:“孟宇陽的強就在于他籠絡(luò)了許多勢力,讓他和這些勢力的直接利益掛鉤,所以這些勢力不得不為他賣命,但如果真的查起來,卻又查不到他那里去。”
“這像是上次的那件事情一樣,他雖然授意那人,對趙家和沈家施壓,也留下了一些證據(jù),但這些證據(jù)只能證明孟宇陽平時和那個人的關(guān)系走的近,不能證明他們之前有切實的金錢關(guān)系?!?p> “在這一方面,我佩服孟宇陽,雖然我很不想承認這一點?!?p> 江塵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孟宇陽這件事情做確實的另人發(fā)指。他的心很細,但同樣的,他也有缺點。”
對于江塵說的這句話,霍啟木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錯,他也有缺點?!?p> “孟宇陽的缺點就是他太過于招搖?!苯瓑m緩緩說道。
霍啟木嘆了口氣:“是啊,孟宇陽確實很招搖,但是他招搖歸招搖,卻把一切證據(jù)都隱藏的非常好?!?p> 說到這里,霍啟木不知為何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些時候,人總要相信,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的,有些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p> 江塵挑眉問道:“霍先生,您這個感慨從何而來?”
不等霍啟木說什么,江塵就斷了霍啟木的后路:“難不成霍先生您是最近對生活有點感悟,還是說您見過逃過這法網(wǎng)的人?”
江塵說完這話后,就一直觀察著霍啟木的表情。
果然,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霍啟木的表情怔了怔,然后十分劇烈的反駁了江塵:“沒有的事,你聽錯了?!?p> 說完這句話后,霍啟木加快了往前走的速度。
但是他的加快速度對于江塵來說,就是小兒科。江塵輕而易舉的跟上霍啟木的速度,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
“霍先生,您話別說一半啊,我這好奇著呢。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做了什么樣的事,竟然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還有就是,霍先生您不是說了嗎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都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不管那個人是誰都不行,難道您想讓法律的尊嚴受到污染嗎?”
說到這里,江塵又試探的觸碰著霍啟木的底線。
“還是說,這件事情您不敢說出來?”
果然,江塵看到霍啟木的臉微微一變,面色猙獰的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深仇大恨一樣,這個好機會江塵當然不會放過了。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突破口,挑眉道:“霍先生,您這意思是您當時也參與過這件事?”
霍啟木微微咬牙,似乎很抗拒這件事被重新提起,他說道:“江公子,到此為止吧?!?p> 江塵裝傻的問道:“為什么要到此為止?查詢真相不是我們每一個良好公民應(yīng)該做的事情嗎?”
霍啟木深深的看了江塵一眼,看的出來,他對江塵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若是剛才說這話的人是任何一個其他人,那么這個人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不過,因為那個人是江塵,霍啟木只有憤怒和害怕的反應(yīng),不敢有其他反應(yīng)。
一是因為他打不過江塵,二是因為霍啟木生怕江塵會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他只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江塵別再追問此事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時不覺的失口竟然讓江塵抓住了把柄。
江塵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缺口,盡管霍啟木說了他不想再提此事。
那江塵依舊問道:“霍先生,我想逃避不是辦法吧?我們現(xiàn)在都是自己人,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了,難道還怕出什么紕漏嗎?”
霍啟木嘆了口氣道:“江公子,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簡單,你可知道,這個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江塵嗤笑一聲:“我當然知道,若這個世界是非黑即白的,那這世界上還能有我的容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