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不能向一個女人下跪!”孟長林的額頭上有青筋暴起。
對于孟長林來說,他大多數(shù)回憶都是跟孟宇陽這個叔叔的。
孟宇陽對于孟長林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叔叔,更是一個亦師亦父的身份。
薛之情很美,美到也讓孟長林這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小輩都失了神。
但是女人如衣服,孟宇陽才是自己的親人,這是孟長林一直對自己說的話。
薛之情和孟宇陽早晚有一天會走到對立面,這件事情孟長林早就在心中排練無數(shù)次。
所以真到了這種時候,孟長林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這個選擇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孟長林的眼中迸發(fā)出兇惡的目光,那目光好似要把薛之情和江塵給燃燒殆盡了一般:“薛之情不過是一個外人!我叔叔是孟家的一家之主,薛之情何德何能能當?shù)闷鹞沂迨宓囊还颍俊?p> “呵呵,不愧是你們孟家的種,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不中聽?!苯瓑m嗤笑了起來,他抬起一只腳踩在了孟宇陽的后腦勺上,把孟宇陽的臉踩在了地上。
這個舉動無疑讓在場所有孟家人的血壓飆升,他們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殺死江塵。
江塵單手給自己點了根煙,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你們孟家自詡是上等人,除了你們自己家以外的人你們根本不會在乎,而且還把自己的冷血無情說的冠冕堂皇,反正說過來說過去,你們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別人,甚至你們還會把錯誤怪罪給這個世界?!?p> “可惜啊,你們遇到了我江塵,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裝逼,見一個老子踩一個,你剛才說什么?薛之情何德何能能當?shù)闷鹈嫌铌柕囊还??就憑薛之情是我的女人,這個理由夠嗎?給我的女人跪下道歉,是孟宇陽的福分!”
江塵的態(tài)度極其囂張,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把孟宇陽的臉往地上踩,腳底下捻來捻去,孟宇陽的臉在地上摩擦著,鉆心的疼痛讓他從喉嚨里發(fā)出悶哼聲。
囂張!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這是在場的人腦海里浮現(xiàn)的對江塵的評價,江塵現(xiàn)在的舉動把這幾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江塵,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最敬愛的人被別人當成抹布一樣踩在叫地上,孟長林快要瘋了,他沖著江塵大聲咆哮著。
江塵愜意地吐出一口煙:“我就喜歡你們這種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爽!”
說完這些話后,江塵不顧孟長林和劉大勇殺人般的目光和視線,轉頭看向了薛之情,挑眉道:“還生氣嗎?”
薛之情愣了一下,說實話,此刻她的內心是復雜的。
從小到大,身邊刺耳的話薛之情聽過無數(shù)遍,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給她道過謙,也沒有人覺得這樣不對,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族里,家里所有人的愛都給了薛之洺。
嫁到孟家后,薛之情以為那些聲音會少一些,但是沒想到會越來越多,漸漸地,薛之情自己都聽得麻木了。
直到江塵的出現(xiàn),江塵用難聽的話語刺激了她心中的仇恨,在薛之情恨上了江塵后,江塵又把他的無限柔情給了薛之情,并且還給了薛之情旁人從未給過的尊重,讓薛之情感受到了被保護的滋味。
一時間,薛之情竟然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江塵,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孟家。
所以薛之情沉默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
江塵以為薛之情還在生氣,他又使勁踩了兩腳孟宇陽,叼著煙痞里痞氣地說道:“薛之情,除了我,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這么保護你了。”
薛之情頓住,隨后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給撞擊了一般,她看著江塵說道:“夠了!”
“嗯?”江塵踩著孟宇陽并沒有松腳。
“我說夠了!”薛之情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了起來,她雙眼通紅地對江塵喊道,“你放了他!然后我?guī)銈冏叱鋈?,從此之后,我們恩怨兩清,再無瓜葛!我是死是活,用不著你管!”
強烈的自尊心讓薛之情討厭這種被人可憐,被人同情的滋味。
江塵深深地看著薛之情,許久后他才咧開嘴笑了起來,深吸一口煙,然后蹲下身子把煙頭摁滅在孟宇陽的臉上。
灼燒的疼痛讓孟宇陽大聲慘叫起來,空氣中彌漫起燒焦的肉香味,這種味道讓人有些犯惡心,薛之情的胃里劇烈的翻涌起來。
單手把孟宇陽拎起來,江塵看著薛之情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薛之情站著沒有動,無言地表示了拒絕。
“好?!苯瓑m點著頭,臉上沒有什么其他表情,似乎對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了,“既然你不跟我走,那我也不用你送,沒有你的開路,我照樣可以安全地離開孟家公館,薛之情,你記住,你永遠欠我。”
薛之情臉上還掛著淚水,聞言愣住了,臉上掛著錯愕的表情。
江塵這是什么意思?
薛之情心中猜測著,然后她就那么站在了原地。
說完后,江塵掐著孟宇陽的后脖頸,笑瞇瞇地說道:“走吧孟先生,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一直都是你找我的麻煩,這次,你就給哥們開個路吧?!?p> “不想孟宇陽死的話,就給老子讓出一條生路來,也別想著放冷箭,相信我,孟宇陽一定會死在我前面?!苯瓑m說這些話的時候,毫無心理壓力。
江塵押著孟宇陽一步步地往外走,那些高級保鏢也一步步地往后退,薛之洺站在江塵背后,和江塵背對背,手里拿著那把匕首,警惕地看著身后的人,生怕有人會在背后放冷箭。
孟長林和劉大勇等孟家公館的人,陰沉著臉,一步步地跟在他們后面。
薛之情站在會客廳并沒有出去,她看著江塵被人群簇擁著漸漸遠去,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環(huán)住雙膝抱住了自己。
隨后,薛之情把頭埋在了雙膝間,嗚咽地哭出了聲音。